没有钱就意味着没法坐车、没法买饭、没法买水,也没法住旅店……但这对于你通通不是问题,因为对于这种悲惨的状态……你真的是好习惯。^8′1~k!s.w?.^c!o?m¢
从下午三点走到下午五点,你看着手中的免费地图,顺着兰泽琪雅河畔一路往城中心走,凭借着一双身经百战的棉鞋丈量了从火车站到中央广场的每一块地砖,然后在湖畔公园挑了一个正处于树荫下的长椅坐了下去。
这里鸟语花香,还有潺潺溪流,身下的铁艺长椅也比老家坚硬的冰盖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令你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休息了片刻后,你熟练地掏出了一个破碗,放在了正对着广场人行道的方向,并且将穿在最外面的棉衣脱下来,露出了写在衣服内衬上的文本:
“投币助力每一个癫狂梦想。”
然后你就躺在长椅上开始摆烂。
因为你需要积蓄力量,以达成你的最终目的——平等地创死这个世界。
你是一个邪(教徒)。这个大陆上,每时每刻都有一半邪(教徒)试图创死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另一半决定连自己都一起创死,而你与他们有相似也有不同,不同点在于,你的重点在于平等。.l+a^n¨l_a?n-w-x¢..c~o?m¨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信仰的那个邪神,已经被创死了。
连神都会被创死,怎麽不是一种终极平等呢?
换言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已经不是邪(教徒)了,而是未亡邪(教徒)。
在北地三城,谎言之神弗拉迪是绝对的主宰,但走出了繁华的城区,进入城邦附属的郊区和乡村,信仰就变得斑杂多了。无数画风抽象的乡村非主流邪神在独立的村落里扎根,统治着自己的独立王国,一边觊觎着隔壁村邪神的领地,一边被觊觎自己地盘的其他邪神打得哇哇直叫。
你已经忘了你所信仰的那个乡村非主流邪神叫什麽,干什麽,有什麽特殊能力,毕竟你俩的缘分全靠传教士在教堂门口分发的面包和热汤来维系。虽然这点热食来自于你每日上交的供奉,但你坚信自己通过这种金钱买卖,与他创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联系。
比如,你知道他突然消失是来了明克兰。?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再比如,你知道他被创死了。
是的,他被创死了,哪怕你那些留在北地三城日日以泪洗面的傻瓜同事们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的确确被创死了,你甚至在睡梦里看到了那个场景!
你看到他傻不愣登地跟着一群同样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坐在一个类似大会堂的地方,为首的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年轻男子,说着一些狗都不信的话,然后把这群二百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你家邪神就兴高采烈地回家拿了自己破破烂烂的武器,临走前还降下神谕,说自己打算去干一票大的,等发达了就请兄弟们吃肉。
然后他就被创死了。在一个漂亮的大广场上空,正准备随着那个满嘴谎话的小白脸往前冲的时候,就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漂亮小姑娘给秒了。
速度很快,你怀疑它根本没感觉到疼。
第二天一早,你去领面包和热汤的时候,把你的发现告诉了传教士,然后被一顿好打。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你决定放弃这群蠢蛋。
伤好以后,你蹲在了北方运输公司总部大楼下面,看了三天三夜gg,在即将看吐之际,终于在某次插播里看到了梦中的漂亮广场。
“明克兰欢迎您”——这是插播gg最后浮现的字样。
于是你拿出了乡村非主流邪神还来不及收走的家当,跑到城里尽数卖给了行商,拿换来的钱币买了前往明克兰的车票——单程。
硬物落到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被打算了思路的你爬起来,看到了破碗里出现了一枚闪瞎你狗眼的金币。
你刚想来一句“谢谢老爷”,就看到身前站着的并不是北地三城常见的阔气老爷们,而是一名有着亚麻色卷曲长发和碧绿眼睛的美貌女孩。
女孩自我介绍为明克兰市政大厅的接线员,笑眯眯地问你为什麽在这里躺着。
你……当然不信!
你又不瞎,她就是那个在梦里一个眼神就把你家二傻子邪神给创死了的大魔王!
但你不傻,你只是一个激灵地跳了起来,然后又无比从心地坐了回去,磕磕绊绊地向她解释你没有钱住旅店。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你腾出来的空位上,好奇地问你为什麽要来明克兰。
你告诉她,其实你也不知道。
你确实不知道,因为你与其他信徒不同,很明确的知道信仰的乡村非主流邪神已经没了,如果是放在信仰战争以前的年代,你可能还会跟着他们挣扎痛苦一会儿,但现在可是信仰战争后的时代,大家早就经历了一次神明陨落,对于后续的改信和跳槽也已经形成了完备的流程和丰富的经验,特别是你这种编外人员,只不过是换一个窗口领饭的问题。
可你是有点子叛逆在身上的。
当然,这点叛逆也不是一直就有,在跳到这个教团前,你与其他邪神勾搭了好多年,取饭窗口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反正邪神翻台比翻书页还快,大家都是谁统治这片土地就战略性的信谁,但就这一次,你失去了继续随波逐流的兴致。
你不是对那个邪神有什麽特殊好感,毕竟他和其他邪神都一样,要求无止尽的供奉、服侍、听从,只不过是因为你们被一轮又一轮的邪神压榨搜刮到毫无油水,才给这件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事增添了几分喜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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