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伸手指向礼拜堂,却始终控制着音量,即便是最激动时也没有将声调提得太高。*k~a¢n^s_h^u^j`u~n·.?c^c\
相比之下,莎多纳就沉默了许多。重新缝合成一体后,她恢复了莎娜的模样,此刻静静站着,像是一名有些过度紧张的贵族少女。
“因为这是入职福利,你这个蠢货。”巴沙克摘下头顶的圆礼帽,用手中转动,“你之后的生涯里会无限的感激今天,如果你还有生涯可言的话。”
穆拉赫特吞咽了一下口水,没再说话,反而是莎多纳深吸一口气,对巴沙克说道:“先生,我们应该怎麽做呢?”
“要我来建议的话,当然是搞砸它。”男人咧开嘴,露出了一口尖牙,“只要让那位小姐感到厌烦,你们就能得到解脱,这不是很诱人吗?”
此言一出,走廊内一片死寂。
“哦哦,看样子你们还没打算彻底告别这个世界。”男人耸了耸肩,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好吧好吧,看样子我还要忍耐你们一段时日,希望不需要忍太久。”
这麽说着,他让开了大门,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说道:“进去吧,别让那位小姐等急了。·第-一\墈`书~蛧` !首?发+”
说完,他转着帽子走向出口,在擦肩而过时补充了一句:“记着,只有今天,她会有问必答。”
等到巴沙克走掉,穆拉赫特看向了莎多纳,见后者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能“啧”了一声,伸手推开了大门,抬步走进礼拜堂。
此时的迪莉雅正在认认真真地吃着三明治。这些被切成三角形和长方形的三明治正好适合用手指拿起来吃,每一块都夹着土豆泥、火腿或者金枪鱼,属于不会出错的万能搭配。
“来啦,坐。”迪莉雅抬眼看向他们,抽空说了这麽一句。
看着主座上看似人畜无害的家夥,穆拉赫特硬着头皮走上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莎多纳紧随其后,也在另一把椅子上落座,然后他们就发现,桌子上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餐具。
扫了一眼头顶烛台摆成的形状,穆拉赫特嘴角抽搐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负责茶话会里的“话”这个环节。
而本来就有些过度紧张的莎多纳在看清迪莉雅的装扮后,把自己缩得更小了。^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迪莉雅本人倒是对自己充满怀旧风格的装扮很是满意——你瞧瞧这做工繁复的占卜袍,你看看这充满神秘气息的兜帽,最重要的是,云游占卜师比接线员小姐高了整整一个头。
老实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拔到这麽高了。
扫了一眼,确定该来的都在后,她吸吮了一下指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恭喜两位成功活过了这次清洗。”
此言一出,围在圆桌旁的两位邪神明显松了口一气,然而还没等那口气完全抒完,就听到迪莉雅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敢打包票。”
“咳咳咳咳。”穆拉赫特直接被呛出了眼泪。
“别太感动。”迪莉雅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会惊叹自己是如此宽宏大量。”
“咳咳咳咳咳咳。”这回莎多纳也加入了咳嗽的队伍。
“我不明白。”穆拉赫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渍,颇为狼狈地说道,“你到底是谁?这麽折腾我们有什麽目的?”
“好问题。”迪莉雅点了一下头,拿起第二层的红茶司康,轻轻将饼掰成两半,小心地往上涂抹着果酱,“我?我只是一个好心的路人而已。就好像你走在路边看到了一窝刚出生的小兔子打架,因为太过可爱,你用篱笆把它们围了起来,方便你下次路过时继续观赏,可是兔子繁殖的速度实在太快,篱笆围的地方很快就要装不下了,这时候你会怎麽办?”
迪莉雅轻笑了起来:“答案对我很简单,把兔子的数量削减到最低限度不就行了?”
听明白了她的地弦外之音,穆拉赫特放在桌上的手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倒是不知道,你这麽关心这个世界。”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因为我也要在这里生活嘛。”迪莉雅咬了一口司康饼,“要是你们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我也会很头疼的。”
“是吗?”穆拉赫特从嗓子里挤出了回答,“从你的所作所为,我可真没看出来这点。”
“我当然要有自己的娱乐,菲利克斯。”吃掉最后一口手中的司康饼,迪莉雅看向披着人类外皮的万火之祖,微微一笑,“沉浸式体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青年的手攒成了拳,隐忍道:“你是胜者,当然怎麽说都行。”
“他对我的偏见真是太重了。”迪莉雅抬手去够最顶层的蛋糕,“莎娜、玛莎、马尔斯还有汪汪,帮我说句话嘛!”
“……不要叫我汪汪!”莎多纳的嘴里冒出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又很快被她惊慌地压了回去,“抱歉……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迪莉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演变脸,像是在观赏一场演出。
她在戏耍我们。
穆拉赫特逐渐意识到了这点,熟悉的恐惧感和荒谬感开始在他的体内蔓延。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决定绝地反击,这一次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
努力挣扎不过是向她贡献更多自己的丑态,意识到这点后,他曾经引以为豪的昂扬斗志就散得一干二净——他那股梗在胸口、令他夙夜难寐的气突然就没了。
“那本书……”他开口说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非问不可,“那本书真的是创世神的笔记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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