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被这个遵照邪神制定的扭曲规则勉强运转的世界逼到逐渐发狂的时候,迪莉雅出现了。?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她与他相似,却截然不同。
他们同样出身狂信徒家庭,也同样没有信仰任何神明,但与已经被同化的他不同,她依旧保持着明媚的暖色。
在这个充斥着扭曲信仰的世界里,她独自过着与邪神毫无瓜葛的正常生活,没有沾染上半个纷乱的线头,仿佛是某个被文学美化的人物走进了现实。
她是如此独一无二,代表着卡洛斯可望而不可得的一切。
他单方面、固执而病态的迷恋着她。
如果有可能,他想要和她组成一个“正常而平凡”的家庭,平息灵魂中所有的躁动和怨愤。
如果没可能,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他要死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这是卡洛斯*菲迪克斯一个人的恋爱,他甚至不在乎迪莉雅是否会爱自己——说真的,这和他迷恋她有什麽关系?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迪莉雅是个普通人。
她不能是邪神。^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她不该是邪神。
她怎麽能够是……邪神呢?
卡洛斯凝视着窗外,此时天阴得像午夜,餐桌上装饰用的烛台上跳跃着微弱的火苗,在他如雕塑般的侧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斜影。当又一声惊雷响起,屋内三人的终端同时响起,打破了屋内浓稠到极致的沉默。
仿佛重获生命一般,青年拿出终端摆在了桌上,然后点开了通话。
“打通了!”伴随着刺耳的杂音,妮维雅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头儿!你们仨还在一起吗?”
“在。”卡洛斯答道。
“太好了!欧文、安东尼别打了!我联系上了!”妮维雅语速飞快,“头儿,事情不太对劲,你们千万别离开餐厅!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一道闪电劈开了云彩,洛克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一下子就昏迷了!”
卡洛斯和阿列克谢对视了一眼,问道:“你们在哪儿?”
“在商业街的冷饮店里。”妮维雅答道,“附近的商店店主们在冷饮店集体避雨,水产店的店主好像认识洛克,把我们招呼了进来。·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头儿,怎麽办?这场雨是不是有问题?水产店老板说他们刚刚看到迪莉雅小姐打着伞往市政大厅去了!要不要我去追上她?”
听着电话里妮维雅焦急的询问,卡洛斯走到了窗边,向上推起了窗户,直接向外探出了半个身子,仰头看向了天空!
“卡洛斯!”
“头儿!”
像是没想到他就敢这麽干,阿列克谢和李同时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抓起青年的胳膊强硬地将他拉回了室内。
这一探一拉都发生在瞬间,青年的上半身却已经被淋了个熟透,他的右眼紧闭,血水混杂在雨水里从眼窝淌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云后面有东西。”他抬手捂住了流血的眼睛。
见状,阿列克谢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是眷属?”
“不止。”青年接过了李递过来的手帕,“能让我流血,污染值在1000以上。”
此言一出,阿列克谢和李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污染值超过1000,那就是邪神!
“他们是冲着D来的?”阿列克谢声线有些发抖。
“什麽?”桌子上的终端传出了妮维雅焦急的询问,“你们在说什麽?头儿怎麽了?”
“我没事。妮维雅,联系局里,让他们直接从北方运输公司帮你们代订车票。”卡洛斯接过话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商业街附近有个诊所,里面的治疗师是我父亲的人,趁着雨还没停,你们带着洛克去找他,如果他不在,就撬开锁进去,等着汇合。”
“等等!”阿列克谢插嘴道,“既然云后面有东西,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出去?”
“云和雨都是用来遮挡的。”卡洛斯将沾上血的手帕扔到了桌上,“等到雨停了才是真的糟糕。”
“你觉得,这场大雨,是……那位搞得?”阿列克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迪莉雅的名字。
“这都不重要了,阿列克谢。”卡洛斯睁开不知何时恢复的右眼,眼神锐利地看向他,“按照对策局工作守则,当驻扎地出现眷属及以上存在,驻扎小队必须尽快撤离。我需要你带着李赶去诊所和妮维雅他们汇合,确认洛克的伤势,然后带领他们去火车站,途中尽量避开人,实在不行就扒车,这个不用我教你。”
男人沉默了一瞬,艰难开口道:“那你呢?”
“如果三天后我还没联系你,就是死了。”
这麽说着,卡洛斯走向餐厅门口,推开了大门,回头对着屋内二人笑了一下。
“这些年,多谢照顾。”
说完,他走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头儿!”眼睁睁看着卡洛斯消失在雨幕里,一直沉默的李突然大喊了一声,想要跟着冲出去,却被阿列克谢一把拉了回来!
“随他去吧。”高大的中年男人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像是把什麽东西逼回了眼眶。
“说什麽多谢照顾,最后还是要发号施令,”他仰着头,手中的香烟升起一缕白烟,“……讨厌的贵族少爷。”
卡洛斯到达中央广场的时候,正是“烟花盛会”的最高潮。数不清的断肢肉块从天而降,飞溅的血肉溅满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除了站在最中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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