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看到了作为定数的未来,祂也在模糊又清晰的未来影响力看到了作为变数的伊西丝。?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神明只是漠然地看过太多人世间的是非善恶,从不需要也不渴望与人类的交往,伊西丝是神明主动接近的第一个人类,也许是命运中注定的安排,也许是人类本身的魅力,神明看着伊西丝一路摸爬滚打,在如此渺小的人类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摆烂式的另类生命力。
未来似乎有了多重出路,就连神明也无法看到尽头。
只有一点是没有疑问的,正是伊西丝,才让祂萌生出了不一样尝试的打算,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人类灭亡。
神明不应该干预人类世界,这一次已然是破例,因此祂只是让可能性撕开了一条裂口,将伊西丝送到缝隙的边缘,“时机只有一次,能否把握住机会,不在于我。”
或许“人类存亡”实在是太过宏大太过遥远的话题,哪怕明确得知人类将在不久的将来尽是毁灭,伊西丝还是很难产生非常深刻的感触。
但经过神明的这神来一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伊西丝肩上忽然背负了大老板下达的重任,仿佛职业生涯登时打开了一条从前完全没有设想过的宽敞大道,她又激动又紧张,除了刚出社会的新人阶段,伊西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对工作没有过如此激 | 情洋溢的干劲和冲劲了。?顽*夲¨榊\栈? ¨首^发+
一时间,伊西丝心潮澎湃得连灵魂都不知道怎么飘才好,差点从小男孩雕像的脑袋上掉进喷泉水池里。
灵魂泡了水会湿吗——
伊西丝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了这个玄幻的问题。
“不会湿,只会感到寒冷。”
离谱的是,大老板居然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伊西丝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这才是老板画饼的精髓啊!不明目张胆地说“你做到我就给你多少多少奖励”,那都太低级了,比起将实打实的饼子粗暴塞进员工嘴里噎人一嘴,真正的高级画饼则是将大饼化有形为无形,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主打的就是传递给员工一种“你是与众不同的,我很看好你,好好干,未来一片光明”的虚幻错觉。
等伊西丝终于反应过来:“你妈的,好像又被黑心老板摆了一道”的时候,她已经被一道闪耀着金光的云彩送到了安娜小姐所在位置的附近。~6¢腰~看¨书`枉/ -首.发.
传说中的安娜·坎贝尔小姐和一众侍女正坐在前庭的长椅上休息。
伊西丝踮起脚尖看了看,确实不能怪安娜小姐没走几步就歇了,那么紧的金属束腰、那么沉重的鲸骨裙撑,换了谁都走不动。
安娜小姐摘下了帷帽,皮肤和嘴唇在阳光照射下透露出一种缺少日晒的苍白。
站在安娜小姐左手边的年长侍女正一脸不赞同地训话:“即使在神殿之中,谁能担保几百位教士中没有任何一位被魔鬼污染的呢?作为未来的王妃,您应该随时戴上帷帽——”
安娜小姐脸上并没有即将为人新娘的喜悦,一言不合就板起了脸,皱着眉斜眼瞥了年长侍女一眼,“嬷嬷,从我出生就是你在旁服侍,我心中很明白,如果没有你的悉心照顾,我不可能平安健康长大成人,因此我对你总是非常敬重。但是我更希望你明白,如果你再用像现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恐怕很难继续保持良好的礼貌气量。”
年长侍女还想劝说:“安娜小姐——”
“听不懂吗?”这一次,安娜直接打断了她,“我的意思是,我想不戴帽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戴。”
安娜小姐的脾气似乎不是特别好。
年长侍女张了张口,在安娜小姐的怒视中将还未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讷讷地应下:“好,好的……毕竟伟大的神明大人就在不远的圣坛里守卫着这座神殿,心存异心的教士是一定会被祂送上绞刑架的。”
安娜这才勉强满意,移开了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年长侍女才觑着安娜的脸色重新开口问道:“那我们是现在出发去查看神殿为神圣婚礼新建的建筑吗?这是您今天必须要进行的任务。”
“婚礼婚礼婚礼!”安娜烦恼地抱怨了起来,“这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有没有人曾经征询过我的意愿?”
“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年长侍女花容失色,赶紧紧张地左看右看,发觉周围没人,才稍稍放下心来,“您不要这么说了,能够嫁给尊贵的克洛诺斯小王子,是多少小姐们梦寐以求的巨大荣誉——”
“嬷嬷,请你不要再替我的父母劝说我了,反正事已至此,我不知道我还能通过做什么事改变这场婚姻。”安娜小姐沉重地长叹一口气,抬手遮住眼睛上方的阳光,眺向圣坛高高的尖顶,“天啊,如果神明大人真的在看着这一切,请至少向我指出一条明亮的道路,我该怎样才能排遣掉心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消散的苦闷吧!”
没有侍女能回应安娜小姐苦闷的呼喊。
伊西丝的心脏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怦怦跳动起来,她暂时没有能力改变安娜小姐和克洛诺斯小王子的婚姻,但是她好像有办法让明显已经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安娜小姐释放出一些紧绷的压力。
伊西丝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太久了,实在过去太久了,伊西丝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被那句话支配的恐惧。
那句话,震撼人心、动人心魄,在每一个亘古不变的地铁口、在每一个猝不及防的红灯前,那句话无处不在,那句话余音绕梁。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伊西丝一想起来,依然就连天灵盖都在随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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