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伊西丝转头就跑,可人再怎么跑也跑不过鬼啊,模糊空灵的哭泣声依然如影随形,伊西丝跑不动了,心里骂了句脏话,愤而回身,一把扯住了女鬼恐怖的红舌头,“你到底有完没完?!”
在伊西丝和梦里女鬼奋力搏斗的时候,她隔壁的那间禁闭室被扔进了一个女人,也是神女,比伊西丝早几年开始修行,名字叫克拉拉。^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押送的士兵离开后,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两个人影。
隔着门口锈迹斑斑的小窗,神女灰扑扑的斗篷缓慢摘下,露出了弗丽达嬷嬷阴沉的脸。
克拉拉满脸泪水,哀求道:“请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弗丽达嬷嬷刚想开口,身旁的雷米副主教猛地拉了她一把,视线警惕地望向隔壁,警告道:“嘘,那边还有一个。”
状似正在忏悔的伊西丝,实际正在睡大觉。
“她?”弗丽达嬷嬷冷笑着,“她早就睡着了!”
“不会吧?”雷米副主教满脸狐疑,再往小窗口里张望一眼,说,“她坐得很笔直。¨c?n_x.i!u?b¨a¢o+.\n¨e!t.”
“让我试一试。”弗丽达嬷嬷走到伊西丝的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伊西丝姐妹,我打算提前让你出去。”
伊西丝毫无反应。
弗丽达嬷嬷太了解她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低骂道:“懒惰的魔鬼附了她的身!愿神明惩罚她。”
雷米副主教松了一口气,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催促弗丽达嬷嬷说:“你快点问,待会儿有人来了。”
也许是因为嬷嬷骂得太过真情实感,伊西丝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梦当然是做完了的,伊西丝梦到,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女鬼的舌头被她硬生生拔了下来,哭声终于停了,鲜血乱滋,滋了伊西丝一脸。
伊西丝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以为自己还没醒,于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听着。
弗丽达嬷嬷态度很凶狠,恶狠狠逼问道:“说,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只是想抄一段近路……”克拉拉苦苦哀求着,“弗丽达姐妹,我对神明发誓,我只是路过,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求您放我出去吧!”
除了像伊西丝这种心大得离谱的奇葩以外,神殿的所有人都视关禁闭为奇耻大辱。~s,h!u·b`x!s`.?c.o-m?
“你最好什么都没看到。”弗丽达嬷嬷扯着嗓子警告道,“要是想出去,最好给我闭紧你的嘴!”
克拉拉畏缩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的伊西丝已经完全清醒了,但她没有动。
她很有冲动马上跳起来抓着弗丽达嬷嬷和雷米副主教问个清楚,但是她努力忍住了,默默听完了全程。
冲动也是有选择性的,不急这一时。
*
克拉拉从关进禁闭室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地低声啜泣。
接连不断的低泣声被伊西丝当成了白噪音,她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这里要稍微辩解一下,真的不能怪伊西丝太懒,禁闭的生活实在太闲了,她又不忏悔,每天除了习惯性做一点无氧,顶多再来一些波比跳和原地变速跑,剩下的大把时间就只能用来睡觉了。
她梦到了光明神,还有穿透她灵魂的那一眼注视,那冰冷、漠然的一眼,激得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其实,伊西丝想起神明的时候并不太多。
自从穿越以来,她一直忙着适应对她来说无比原始落后的生活、忙着背记那些冗长拗口的经文,忙着弄清神殿复杂的人际关系,竟然忘记思考最重要的光明神。
当时在拱廊下,除了她,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特殊的表现,也就是说神明只看了她一个人,祂为什么要看她?
最开始伊西丝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圣坛里,然后就被神明指定为神女,祂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还有,刚才她做梦梦见的,到底是回忆起之前被看的一眼,还是神明刚刚又看了她一眼?
伊西丝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感觉神明不太对劲,她感觉她的心,好像确实大得有点离谱了?
*
“起来!吃饭了!”
送饭的是负责看守的士兵,对额外的工作感到非常不满,餐盘粗鲁地往门口一扔,转身就走。
反正待过禁闭室的人以后都不可能成为管事神女了,没必要花心思对待。
伊西丝不在意,轻快地走到门边蹲下,熟练地拉开插销打开送饭口,今天餐盘扔得有点远,她使劲够了一会儿才拿进来。
在伊西丝大口大口嚼着面包的时候,克拉拉主动和伊西丝搭话了。
两间禁闭室是连通的,石砖堆砌的厚墙中间有一个只能容下一只猫爬过的气窗——
最多两只。
不过足够看得清楚邻居在做什么了。
克拉拉哭了一整夜,眼睛都是红肿的,用嘶哑的嗓子苦笑着跟伊西丝搭话道:“待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还能吃得下食物啊?”
伊西丝艰难咽下一口比石头还硬的面包,“不吃胃里饿得难受嘛。”
她体脂率很低,再多饿一会儿就要低血糖了。
克拉拉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下,走到门边拿自己那份食物。
“你犯了什么错啊?”伊西丝假装对昨天弗丽达嬷嬷和雷米副主教来访一无所知,嚼着干面包不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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