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尊贵的史莱姆王子,阿尔贝托原本是坚决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的,可是安娜会躺在他身上滚来滚去,阿尔贝托想来想去,又感觉当一块野餐垫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安娜趴在阿尔贝托身上,时不时吵几句架。美佧和迪克兰从不插手,就在一边笑眯眯地欣赏,顺便还时不时向安娜回忆一下当初他们恋爱的美好时光。就连有时候安娜实在气得太厉害,没忍住上手狠揍阿尔贝托,他们也从不干预。
安娜感觉很神奇。
她从来没有在她的父母身上感受过类似的不约束的自由,从懂事开始,安娜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件亟待出售给王室的商品,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都是价目表上明码标价后的商品介绍。
除此之外,她也见过很多父母,从子女身上拼命汲取作为年长者的权威,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令人恐惧的控制欲,他们想看到的是无条件的服从,无形的强压永远是笼罩在家庭上空的乌云。
然而,在阿尔贝托家,以及其他任何一个史莱姆家族中,家人之间不是从属关系,不是依附关系,相互之间没有必然的责任与义务,更像是好朋友,或者仅仅是普通的朋友,相聚时就快快乐乐相聚,分开时就自自然然分开。¨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
比起血缘,或者法律关系的羁绊,史莱姆们似乎更强调“自我”。“我”,比其他所有社会关系都更重要。
这里的一切都让安娜感觉很新奇,也很有趣。
是一个思想非常前卫的社区了。
第96章
◎自由◎
安娜的心情很好, 非常好——
除了她的野餐垫太烫了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不行了,真的太烫了, 安娜翻了个身, 打算从阿尔贝托身上下去。
“哎呀。”
她忽然捂着嘴叫了一声, 僵住不动了。
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她的皮肤蠕动, 光滑的表面和黏稠的液体形成巨大的反差,快速从一些难以言喻的地方擦过。
安娜忍住不适,小幅度地踹他一脚, “别动了!”
趴在底下的阿尔贝托很委屈,“趴这么久,换了是你, 你不会累啊?我就换个姿势都不行?”
“不行!”
安娜心想,她还是赶快下去吧。.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没想到, 阿尔贝托的逆反心理被她激得澎湃, 突然开始疯狂滚动,“我就要动!就动!”
安娜简直感觉她正躺在海啸时的波浪上。
“你放开我!放——”她拼命捂住嘴, 直到有一道发颤的声音再也压不住, 从指缝中抖动着溢漏出来, “啊……”
她一惊, 赶紧朝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史莱姆注意到异样。
阿尔贝托终于缓慢地反应过来, 这里好像有某些不对劲的事情正在发生。
原本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银灰色史莱姆, 现在僵硬成了一个固态的大石头。
“我让你别乱动了!”安娜面红耳赤, “我就说吧, 你们这些长了触手的, 没一个好东西!”
“我……”阿尔贝托觉得他没有出于本意做错什么, 但是又确实是他做错了什么……面对安娜的指责,他百口莫辩,只能不服气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情不愿,态度凶狠,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不服的气息。
“不要再说了,你快放我下去!”
不用安娜说,阿尔贝托也不敢动了,连刚才刚刚伸展到一半足肢都没有一根敢移动的,全都以一些歪七扭八的姿势支在空气里。
安娜随手抓住其中一根触手,顺着再也不敢乱动的光滑大球滑到了草叶上。
不行,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安娜心有余悸,或许是思维方式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她目前还是只对以人类形态存在的生物怀有基本的羞耻心理,所以阿尔贝托一变成大泡泡形态,她就难免有点放肆。
经过这件令人脚趾抓地的尴尬事件,安娜和阿尔贝托明明没有吵架,却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跟对方说话。
直到晚上又跟美佧夫妇见面,安娜叙述她被某种不明生物标记上的故事时,阿尔贝托才化成液态,贴着大树的树干滑了上来。
美佧思考了片刻,“你们排除了几乎所有动物的可能性,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作恶的可能是某种植物?”
“植物?!”
安娜和阿尔贝托面面相觑。
这还……真没考虑过。
植物想和人类繁衍后代?
即使放在处处怪异的时间海世界,也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不可能设想。
美佧的足肢在空气中尽力感知着,半晌全都垂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有见过类似的先例,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排除了所有可能的选项,那么剩下的也许就是答案。”
植物,那就更难排查了,每一片掉落在安娜头发上的叶片、每一滴沾在安娜脚底的草汁,都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每当谈及繁衍的话题时,安娜体内那股想要延续血脉的冲动就在蠢蠢欲动。
她努力压下那股令人难受的感觉,茫然自问道:“我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只能顺应那个东西的心意,生育出一个半人半草的怪物,才能真正停止这一切吗?
“有坏东西强行标记了你,犯错的不是你,为什么反而是你要胆战心惊地生活?”美佧诧异道,“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心意过你想要过的生活,大方地生活、畅快地生活,只要你的心不被压倒,就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真正压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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