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他的这位王妃,似乎天生不具有任何野心,连举办宴会笼络人心的习惯都没有,美食就可以将她彻底俘虏,一趟出游就能令她完全展露笑颜。~s,h!u·b`x!s`.?c.o-m?
克洛诺斯一时很难判断这对他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
反正旅途中闲来无事,他像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把当王妃的所有好处一一对朱莉安娜阐述出来,还看似很善良地说:“如果你想做这些事,我可以帮助你。”
就算忽略其中陷阱的成分,朱莉安娜还是吓得当场脸就白了,脑袋和双手拼命摇晃,摇成同样的拒绝频率,“不不不!不了不了!我真的不想!”
被小王子用来举例的那些王妃都很了不起,都是令人敬佩的女英雄,但是人各有志,她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和庞大的野心,她只想做一个胸无大志的美丽废物。
克洛诺斯冷冷笑了一声,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意思。
朱莉安娜拿起手帕擦掉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下次请您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可以吗?我会做噩梦的。”
克洛诺斯转头望向窗外,不再搭理她。*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朱莉安娜心有余悸地缓慢恢复心跳。
下半程一路无话,朱莉安娜一直小心翼翼窥视着小王子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有点分不清他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还是无语。
终于快要抵达目的地,朱莉安娜抬手遮住阳光,刚能看见行宫最外围的黑色围栏,她听见克洛诺斯吩咐车夫直接将马车驾驶到王子下榻的宫殿。
朱莉安娜放下遮阳的手,困惑地主动开口打破僵局:“我们不先去觐见大公吗?”
尽管她在婚礼庆典上没分清腓特烈大公和达伦爵士的脸,不过做人的基本道理她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的,不管大公的身份是王国目前的执政人还是小王子父亲,他们抵达行宫的第一站都应该是拜访大公才对。
“我没告诉过你吗?”克洛诺斯轻描淡写地说,“他现在在我这里。”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
朱莉安娜有点恍惚,小王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不是腓特烈大公正在王子寝宫做客的意思吧。.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恐惧是本能,“他还……还活着吗?”
克洛诺斯居然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还活着。”
结果,在朱莉安娜大松一口气之前,他又不以为然地补充道:“勉强算是活着吧。”
朱莉安娜:“……”
她早就发现了,她的丈夫很有可能是个疯子。
灵魂被如此疯狂的血和肉填充,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平静有礼的外表,他们王族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朱莉安娜越想越生气,她就说吧,她倒霉了一辈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又漂亮又有钱还有大胸脯的贵族小姐,然后还能嫁给一位谦逊高雅俊美的王子,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事情!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她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改变现状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
于是朱莉安娜决定先躺下来,睡一觉再说。
王子的马车车厢足够宽敞,朱莉安娜在车座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倒了下去。
只是她对位置和距离的估计稍微有一点微小的失误,一躺下去,她的脑袋,很不巧的,正好枕在了小王子的大腿上。
克洛诺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
朱莉安娜在被挤歪的华丽大檐帽中绽放出一个空洞的笑容,明显的尴尬中带着明显的敷衍,“您觉不觉得偶尔被按摩一下腿部肌肉很舒服?”
克洛诺斯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缓慢呼吸一次,再睁开时,浅灰色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你是说,你现在的举动可以被归类进按摩的范畴?”
朱莉安娜仿佛看见,透过小王子平和镇定的外表,愤怒引燃的熊熊烈火已经燃烧到了银白色的发顶。
她讷讷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您现在好像有点想杀我。”
克洛诺斯平稳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的判断很准确。”
马车里的空间太小,朱莉安娜斟酌片刻,发觉她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逃掉的,于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那就来吧。”
她听见身旁一声呼吸声,很沉重,很压抑,蕴藏着火山喷发前的巨大力量。
察觉到马车内骤降的温度,朱莉安娜想了想,又讨好地添了一句:“您放心,我不反抗。”
又是一声沉闷的吸气声。
朱莉安娜十分识相,再也不说话了,只是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顺从且挑衅地露出一截待宰的脖颈。
她只觉得头上一凉,宽檐帽被粗暴地扯了下来,用力按在了她的脸上。
在她的脸被帽檐盖住之后,克洛诺斯终于从那双死鱼一般无神却有气人奇效的眼睛中解脱了出来。
一截纤细到脆弱的脖子就在他的手边,他可以直接拧断她的脖子,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死亡威胁不了朱莉安娜,同样也起不到他期望达到的惩罚效果,只有找对症状才能下药。
比起让她轻松的死去,克洛诺斯心中冒出了一个更好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我刚才改主意了。”
朱莉安娜依旧闭着眼睛,马车摇摇晃晃前行,强行睡上去的大腿枕头还挺舒服,她的意识随之在秋季的微风中渐渐变得模糊,“……嗯?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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