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所说的这些,我告诉你,如果我有另一个选择,哪怕只有一个选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其他子嗣继承王位。′d,a~w+e/n¢x?u/e¨b/o`o!k-._c·o′m*”
“但你看,我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换了其他的君主,此刻恐怕就在诚惶诚恐地反思,生不出很多孩子,是不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但腓特烈大公不是,他很笃定地说:“这一定是奥黛塔母亲对我恶毒的诅咒。”
奥黛塔实在不想继续听到他对已逝母亲的更多侮辱,连通报都没等,直接大步上前推门而入,大声道:“亲爱的父亲,您的书房隔音不好,谈论机密时最好还是关上门吧!”
腓特烈大公怔了一下,刻意为之的短暂怔愣,眼中并不意外。
主计官倒是局促起来,不得不顶着满脸的尴尬向公主行礼。
奥黛塔懒得和他们演戏,直接无视主计官的存在,面对大公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公喜欢将烟叶烤制后放在嘴里干嚼,他缓慢地嚼着烟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你的私人恩怨不应该让整个王国的战士来买单。?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奥黛塔屏住呼吸,忍耐着空气中时有时无的,令人窒息的呛鼻气味。
“你是公主,战争所需要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攻下地下城后的利益是否能弥补?我能得到什么,一窝臭名昭著的毒蛇和臭虫?”
“还有,提案到议会以及筹措军费时会受到的阻力,你考虑过没有?”
奥黛塔知道很多王公贵族暗地里估计都是拍卖场的客人。
当初她是为了加斯图斯去的,外加顺手救下了几个美丽的女人,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拍卖场能够腐烂到什么地步。
贵族们不缺名望、不缺金钱,很多时候也失去了对普通人来说随处可及的微小满足感,有些人的心理会因为长久的空虚而陷入歧途,寻找心底的恶意能够毫无顾忌地被放到最大的地方,释放心底的恶意,在恶意的释放中得到正常社会中难以实现的扭曲满足感。
奥黛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说道:“您说的都是战争的负面影响,开战是达伦的建议,不是我的,而且我从未向您提到达伦的意见。?如?闻′网? *首·发-”
大公这次是真的愣了一下,他想的的确是清晨时接到的达伦的信件,刚才他想着待会儿要吃药的事情,根本没仔细听奥黛塔说了什么。
奥黛塔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掀起一场战争。
但是他当然不可能认错,大公永远不会犯错。
大公给了个眼神,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的主计官赶紧凑过来,讨好地捧上金盘,让大公吐掉烟叶。
哪里是主计官该干的事,奥黛塔毫不掩饰翻了个白眼。
“你受到的管教太少了。”腓特烈大公慢慢地喝下一口啤酒。
“您说得太对了!”奥黛塔忍无可忍,甚至夸张地鼓起了掌,“不过比起粗鲁没有教养的我,我想本应管教我却没有做到的人才应该承担全部的罪责。”
父女之间,每一次见面都是类似的结局,不欢而散。
两个人都错开视线,一个望向窗外,一个望向桌面,平复情绪之下急剧起伏的胸膛。
再怎么相看两厌,大公都是奥黛塔的君主和亲生父亲,奥黛塔都是大公的唯一继承人,再厌恶也没有办法逃离捆绑,更不可能杀掉对方,在大多数场景下还是需要假装客气相待。
一个托着药盘敲响书房门的人打破了僵局。
来人穿着奇装异服,神神秘秘地蒙着面纱,小金盘上放着几颗黄金药丸。
奥黛塔从来没见过他,大公也没有向她介绍的打算,“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父亲!事情并没有解决。”奥黛塔强忍怒意,“您一定能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大公只顾着望着药丸,眼睛里迸出刺眼的光亮,随口道:“我相信达伦,以及其他的护卫队士兵,他们一定能保护你的安全。”
打扮怪异的人正俯身下来,断断续续的话语飘进奥黛塔的耳朵里:“只要坚持吃药……后代……迟早……”
原来是个术士。
一想到大公都将继承人的希望寄托在术士身上了,奥黛塔就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一边浮夸地行了告退礼,“如果这是您聪慧高明的大脑唯一能想出来保护继承人的方法,那我想,也不能怪我已逝的母亲被迫站在地图下对您指手画脚了。”
“奥黛塔!你给我回来——”
身后传来愤怒的低吼,然而奥黛塔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这座阴冷的古堡。
没有任何一个贵族淑女会这样走路,她高高提起裙摆,迈起大步的脚下带起一阵一阵的风,没有人敢拦她,敢拦的也被她一把推开,她一直走到达伦身前。
“加斯图斯人呢?”
“早上就没见到他。”达伦怔了下,只顾问道,“您刚才觐见大公,他说什么——”
“给我把加斯图斯找来!”
奥黛塔大声打断了他。
她对达伦越过她直接给大公写信的举动感到非常不满,达伦因此被踢出了商议圈,奥黛塔要找加斯图斯商量。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只会听命于大公,哪怕是听命于她的,也难免在她和大公之间反复游移,试图找一个两不得罪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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