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更多黑影仿佛幽灵一般出现,既然行踪已经暴露,那就没有必要再隐藏了。¢求?书\帮· ~首\发,
“去帮他。”奥黛塔下了命令。
“遵命!”
护卫队四散开来。
前面的男人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打头阵的前哨兵,看到奥黛塔的人过去了,他站在旁边看了几秒,判断出这些卫兵应该不需要他的帮忙,于是自己走了回来。
鲜血在他的脸上高高溅出痕迹,他也没有擦,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链,想像刚才一样拷回手臂上,可惜锁链断得太彻底,怎么都拷不上了,他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叹了一口气,扔掉铁链,继续沉默地站在车后。
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的奥黛塔越来越肯定,这男人肯定是个大傻瓜。
她的人大多都去杀人了,剩下保护她的这几个也绝对不会离开她周围,根本没人能分神出来管他。他不趁现在逃跑,不是傻瓜是什么!
后续的暗杀小队也被逐一清理,公主护卫队回到马车前报道,只有三个人稍微受了点轻伤。
卫兵队长带着一整队人,看着默不作声站在车后的男人,以及地上断掉的铁链,一时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m?y/r\e`a-d\c-l,o^u/d/._c¢o~m?
“喂,哑巴。”
奥黛塔从车窗口探出上半身,招招手叫男人,“过来。”
车马已经整顿启程了,马车走得很慢,男人大步跟上来,然后保持着与马车相同的速度跟着车慢慢走。
奥黛塔瞟他一眼,近距离看他,可真是好魁梧啊。
“你为什么会被拍卖场的人抓到?”这个问题让奥黛塔百思不得其解,“以你的本领,根本不可能被抓住。”
奥黛塔不想看到他又以沉默应对一切,于是故意用可能会刺激到他的话激他:“该不会是找了妓 | 女没钱付账吧?我听说男人在那种时候才会很容易被控制。”
果然,一座沉默的山立马肉眼可见地变成了一座慌乱的山,“我没有……不是,没有。”
还是很容易害羞。
而且声音可真是悦耳。
奥黛塔做出半信半疑的表情:“那是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开口说道:“我要替建筑匠还债。·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建筑匠?”奥黛塔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奇过,“建筑匠是谁?”
在奥黛塔的不断追问之下,男人说了一个很漫长也很简单的故事。
他是一个孤儿,地下城的建筑匠在海边捡到还是小婴儿的他,把他抚养成人。
唔……说是抚养大概不太准确,建筑匠既没有教他识字、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对他更谈不上有多好,连食物都常常克扣他。
“缺少食物还能长成现在这么大的块头,那你可真不容易。”奥黛塔在马车的颠簸中插话点评道。
男人沉默了,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然后呢?建筑匠是什么人?”奥黛塔的旺盛好奇心连连催促道。
他不知道建筑匠叫什么名字,地下城的人都叫他建筑匠,说是建筑匠,其实也干很多别的活。地下城的人都是这样,只要能赚钱,什么事都可以干。
整个地下城,都是围绕地下城拍卖场周转运作的,拍卖场的客人常常因为看上同一件货物大打出手,碰上一些脾气暴烈的,稍有不慎就血流成河。
这部分也是建筑匠的活,建筑匠嫌脏嫌累,都扔给男人。
男人负责打扫,整理收拾遗物,然后把血肉碎块抛进海里。
当反感的情绪出现时,奥黛塔从来不试图遮掩,她举着手帕捂住眼睛哀叹一声,“天哪,这可真是一个应该被诅咒的工作。”
会不会被诅咒,男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一份很多人眼红的工作,拍卖场的客人非富即贵,除了最不值钱的尸体,其他留在世间的东西都是昂贵的,首饰、服饰、武器、马匹、马车……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当然会惹人觊觎。
地下城在失去了管理者之后,慢慢变得无序,慢慢演变出一种最原始也最粗暴的争端解决方式:谁能活下来,谁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男人很能打,他为建筑匠解决了不少麻烦——
甚至,建筑匠之所以能顺利成为整座地下城唯一的建筑匠,其中的“功劳”也全都归他。
寥寥几句话,描述出了一段听上去甚至有些无聊,然而却不难想象其中有多少惊心动魄的前半生。
奥黛塔消化着这些信息,继续好奇道:“那建筑匠现在去哪里了?为什么要你替他还债?”
拍卖师所罗门对目前的拍卖场不满意,想扩建一个可以容纳更多包厢的新场馆,设计和建造的工作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建筑匠的手里。
新建筑快要完工,上个月的某一天夜里,塌了。
建筑匠也被永远埋在了废墟里。
所罗门说建筑的设计有巨大的缺陷,必须找建筑匠赔偿。既然建筑匠死了,所罗门就找上了他。
他花了几天时间,从废墟里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拍卖场外的随便一棵什么大树底下挖了一个坑,将建筑匠埋葬了。
然后,因为没有钱,所以,他自愿地,走进了所罗门为他准备的铁笼里。
奥黛塔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建筑匠死都死了,你又不是他儿子,凭什么替他还债?他对你又不好。”
马车前挂着一盏车灯,将他的身影在黑夜里照出巨大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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