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段故事,朱莉并不知情,她只是突然听见满庄园的人都在火急火燎地找女领队。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
早上为了不当男爵的伴游,女领队居然货真价实地跳下了马,还好只是扭了一下脚,现在只能一瘸一拐地走,朱莉搀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中心花园下马的区域。
一辆华贵的黄金马车停压在半青半黄的草地上,挺拔的卫兵站在车下恭敬地掀开系了黄金绳结的丝绒车窗帘,一个老人上半身微微前倾,露出半边严肃的侧脸,头发已经全部灰白了,却依然精神抖擞,隐隐透出的威逼感十分吓人。
在老人的身边,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孩,像没长骨头一样贴在他肩上,娇滴滴地摇晃着大大的羽毛扇,抛出的眼神看得朱莉一个女人都觉得骨头酥软。
庄园主的心都快飘出胸腔了,天哪,谁能想到他的庄园有朝一日竟然能接待王国最尊贵的腓特烈大公。回来的一整路,庄园主都像喝了整整一桶最烈的葡萄酒一样,浑浑噩噩。可是当看到女儿斯蒂芬妮的那一刻,庄园主飘忽不定的大脑突然冷静了下来,原本他想着高攀上男爵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当荣耀的腓特烈大公出现在面前,庄园主才感觉他之前目光太短浅了。_卡!卡·小.税,王\ -首`发.
庄园主用最热烈最浮夸的语言介绍了自己的女儿。
女领队一眼就看出父亲在打算什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腓特烈大公的目光只在对被盛赞的女领队身上略作停留,便转移到紧挨着她站立的朱莉身上,问庄园主道:“这一位也是阁下的小姐?”
庄园主答道:“这是夫人的画师,叫……”
尴尬的卡顿,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朱莉的名字。
朱莉赶紧上前行礼,打算做自我介绍。
不过显然大公对她的名字并不感兴趣,视线在她的脸上身上意味深长地转了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要求道:“今晚的宴会,把这位画师小姐也带上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一种心领神会的表情。
朱莉当然也能明白——
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注视。\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
今晚的晚宴比过去任何一天都要奢靡,庄园主几乎掏空了家底,把所有能拿出来的好东西都用来招待客人,美酒熏醉了空气,珍馐香气扑了满鼻,舞曲欢快悠扬,现场所有年轻漂亮的女士都参与了列队舞蹈。
朱莉忐忑不安地站在最远的廊柱下,感受到大公偶尔穿过热闹人群射来的视线。
终于,在宴会进行大半的时候,大公的年轻情妇摇摆着纤细的腰肢和澎湃的胸脯走过来,对朱莉笑着邀请道:“这里太闷了,请画师小姐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朱莉依照这个时代的礼仪,挽着她的手走出宴会厅,顺着花园的长廊慢慢散步。
在脱离大公视线之后,情妇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无时无刻都妖娆妩媚的模样彷佛只是一个面具,卸下美艳的面具之后,她只是一个面露疲态的年轻女孩。
并没有太多铺垫,她对朱莉轻声说道:“大公对情妇不吝啬,当他厌倦我们之后,我们能得到一笔很可观的钱财。我不清楚你做画师能得到多少钱,但是我敢保证,一定比你画一辈子的画像所赚的钱都要多。”
朱莉对这段迟早到来的奉劝早就有了预感,但她仍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思考几秒后,朱莉很谨慎地使用了最谦卑的语句:“我只是一个粗鄙的乡下村妇,凭借着不入流的画技艰难在有钱夫人小姐们脚边讨着生活,不是我妄自菲薄,夫人,请原谅我的愚钝,我配不上贵人的抬爱。”
年轻情妇对朱莉会拒绝这件事好像并不意外,她用惋惜地眼神看了朱莉一眼,“就我今天的观察,画师小姐和庄园主的小姐感情很好吧?如果你拒绝了大公的提议,恐怕这座庄园的人都将会遭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朱莉瞬间咬紧了下唇,肩背也一时间紧绷起来。
情妇轻轻拍了拍朱莉的手,“别误会,画师小姐,我不是在威胁你,我今天的任务并不包括威胁这一项,我只是根据过去我自己的经历,希望能友善地提醒到你……”
她的规劝以一声重重的叹息作为结束。
在这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里,朱莉能听出很多无法诉诸于口的故事。
秋季的夜起了大雾,前方夜色茫茫,朱莉今晚穿得单薄了一些,手有些发冷。
哪怕她自认她对这个时代已经妥协了很多,还是能有很多新的事情突兀冒出来,刷新她的认知,让她反复审视自己的底线。
过了很久,朱莉才用发涩的嗓音开口问道:“大公需要我做什么?”
“大公要你陪他喝一杯蜜酒。”情妇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重音放在后面一句上,“单独一人。”
说话间,她们回到了招待腓特烈大公的宴会厅前,屋里的仆从正在有序地撤离,只剩下两名身着银甲的卫兵一左一右尽职守在门口。
庄园主和庄园主夫人就站在不远的夜色中,面色复杂地看向朱莉。
庄园主的嗓音里带着浓浓无可奈何的不甘,但他不敢违背大公的命令,只能厉声警告朱莉:“好好侍奉大公,否则我——”
“父亲!”女领队大声制止了庄园主。
太徒劳了,她能制止得了庄园主的言语威胁,但她没有办法能救下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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