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似一愣。~s,h!u·b`x!s`.?c.o-m?
她想起上一回借玉牌传音给长涧的时候。
那时她刚与天乾山的弟子分开,实在不甘心,于是又去了一趟先前魔修修建的竹楼。
竹楼仍旧空无一人,林霜似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在那支稻穗前,对着腰间的玉牌输入了灵力。
那日的长涧的开场白与今日一模一样,他轻而疏淡地问:“林霜似,什么事?”
长涧那边的声音乱糟糟的,林霜似模模糊糊地听见笑声与起哄声,但长涧仍旧安坐如山,除却最初问她的那一句,他连一点呼吸声也没漏出来。
林霜似觉得自己站在这间屋子中很傻,她的心跳声如奔雷,炸在耳边似惊涛,浪潮声几欲将她淹没,在那一刻她有种奇异的窒息感。
然而疯长的情愫由不得她控制,开不了口的话与愈发沉重的呼吸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而在她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她早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林霜似费尽全身的力气说:“长涧,桐香城一事已了,还得多谢你。~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哦?”长涧饶有兴味,“怎么谢我?”
不用想,林霜似都能猜到他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他的手下又在那边咋咋呼呼不知说什么,林霜似没仔细听。
长涧听了一耳朵,带着笑的声音对她重复道:“她们在说话本子,叫《俏女郎美救英雄定终身》,以身相许的老套故事。”
林霜似将问题抛回去:“你想我怎么谢你?”
“这可就不讲道理了。”长涧笑意愈浓,“上一回我问你你要怎么谢我,你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林霜似,你要谢我,我收到谢礼时的惊喜感同样重要,你不能每一次都让我选。”
林霜似失语。
长涧终于不再逗她,“好了好了,你不用谢我,此事的报酬已由仙门结清,你记得欠我的人情就好了。”
“我记得,你放心,有任何需要,有林家的财力做支撑。”
长涧有点可惜:“是以林家的名义吗?我还以为是你的。”
林霜似本就有些昏头转向,这话一出,她心神震荡,再答不出什么。~墈^书~屋\ ?勉+废′粤′黩^
就像此刻,长涧说出这句话。
即便林霜似觉得,长涧只是礼貌性地回应她上一句的安慰,但她还是会忍不住为这句话呼吸一滞。
她的心已乱了。
穿云探头探脑重新进书阁时,长涧已经在继续查阅卷宗了。
穿云松一口气,招呼身后众人进门。
长涧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桂花都开了吗?”
穿云与孔纵面面相觑,孔纵说:“尊主,魔都中没有桂花,桂树在魔都无法存活。”
长涧掀起眼皮,静静地与几人对视。
谁也不知道这片刻间他在想什么。
“哦。”他最后说,“今日是中秋,吩咐厨房做些月饼吃吧。”
作者有话说:
霜似:桂花开了,已经要到秋天了,你的事情处理完没有?什么时候来仙门,我们能有机会见面?
长涧:中秋?什么中秋?
穿云:桂花?什么桂花?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王建·《十五夜望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张九龄·《望月怀古》
第60章
◎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的◎
冬日时, 北地雪落纷纷。
林霜似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邀她前往北地七霞山,说是在那里找到了斜因的踪迹。
落款写着“风云”二字,还在角落画了两朵云纹与一阵风, 不像正经人名。
打眼看去, 会叫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谁的鬼把戏。
林霜似看完, 将信一折,原原本本地塞回信封中,传音向林雪如知会了一声, 就收拾行囊往七霞山去了。
七霞山山如其名, 山体呈七种不同的色彩,起伏若虹。
山势并不险要,只有两座直入云霄的绝壁十分陡峭, 其余的位置都已经开凿了供游人上下的山道,是观景的好来处。
林霜似不是来观景的,更何况如今北地大雪, 七霞山独特的七彩地貌被大雪掩盖。失去了它的特色,这里与林霜似见过的其他山并无太大区别, 赏雪,也有比它更好的去处。
这时节, 应当也没什么人还愿意来这里。
距离七霞山最近的客栈在山下五里外, 御剑来回的话虽然不费什么时间,但到底冬雪冰冷,风寒似刀, 能少受罪还是尽量求舒适。
于是林霜似与来七霞山的大多数游人一样, 选择了拜访万紫山庄。
七霞山无主, 山上却有座山庄, 山庄主人是位化神期的前辈, 名叫文倩儿。
这位文前辈是个十分好客的,自她在七霞山上建了这万紫山庄,凡有上山向她借宿者,文倩儿都来者不拒,将他们招待得称心如意。
因此当林霜似披着厚重的斗篷,戴着兜帽敲开万紫山庄的门时,前来开门的女侍并不惊讶。
林霜似说:“我欲上七霞山观雪,听闻万紫山庄十分好客,便想问问可否容在下留宿两日?”
女侍推开半边门迎她进来,等将门重新合上又上了栓,女侍将双手放在嘴边呼出一口白气,随即兜进两边袖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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