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窃忆者,焚化工?」
那道躲在无形的屏幕后方,被扶里巴斯当场打碎伪装的人影显然也有些懵逼。^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记忆命途如字面所说,最根本的能力便是操控记忆的手段,另外还有通过侵入意识让对方沉睡的力量。
大部分人都会防不胜防,当场中招,除非对方拥有这方面的抗性。
又或者,本身力量过于强大,所以才无法操控、扭曲、修改。
「等等!这位小姐,我们有误会!我绝对不是窃忆者或是焚化工啊,只是来做社会实践的!别动手,我投降!」
这位忆庭的信使马上察觉到了双方的力量差距,她的命途能量刚进入扶里巴斯的身体中就悄然消失不见,完全失去了感知,根本无法控制。
对此,她马上从心的朝对方大喊,当场跪了下来,就差抱着扶里巴斯的大腿哭诉自己过去的不公卖惨了。
这可不是为了苟活和避免战斗在撒谎,她真的不是所谓的窃忆者和焚化工。
这不是纯纯冤枉人吗?
她可是正规忆庭信使,那种非正常盗取记忆的手段可不做哈。
「你们忆庭还有社会实践的业绩?再者,你说我就信?」
扶里巴斯捡起了星落在地上的炎枪,举起枪,首指远处的忆庭信使。
这下真COS薪炎了,不过由于不是存护的承认者,她手中的炎枪没法点燃。
「我真没说谎!」
「那你至少先把我的同伴恢复意识吧?!」
扶里巴斯立刻走上前,枪尖首接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但没有立刻下手。
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求生欲,为了活下来,都不惜跪下来,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信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没问题,对不起刚刚太紧张忘记了。」
信使连忙将解开缠绕在星和三月七的命途能量,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
「那什么……这位小姐,你先听我解释。」
扶里巴斯回头看去,星和三月七都从地上揉着脑袋爬了起来。
虽然和忆庭的人接触的很少,但扶里巴斯也知道浮黎本身不会做什么坏事,祂就是到处在宇宙记录重要时刻的摄像头。
但祂手底下的信使,一个个都抽象的很。
至少从现在来看,这信使己经放弃抵抗,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
随即她重新回头看向信使,用力将炎枪插进地板里,朝对方点点头,
「说。」
信使还未开口,逐渐醒来的星和三月七都注意了这边不太对劲的气氛,纷纷走过来,
星看着面前的信使,感觉很眼熟。
「忆庭的信使?你们都长一个样?是舍不得建模吗?」
暂且不知道星在说什么抽象的话,三月七也感觉对方很眼熟,认同的点点头,
「星,你还记得之前陪我去太卜司,用穷观阵回忆过去的事情吗?那个时候我在记忆中看到的信使,和她一模一样。~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啊?」
面前的信使脑瓜子懵懵的。
好了,业务全部撞车,怎么好像一个个全和忆庭有关系,往常一个命途行者都见不到,这下全给碰上了。
「先说好,我可是正常交易,请随我来。」
信使再次强调了自己业务的正规性,说着从跪在地上的状态连忙起身,给三位大爷带路。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你还没说呢?」
扶里巴斯将炎枪还给星,从墙壁里拔出球棒,叫住信使,指着远处的透明玻璃后面无数冷冻舱。
「那里面的,到底有没有活人?」
「如果要说答案的话:有。诶!先别急着动手!」
信使看着扶里巴斯抡起的大棒子,实在害怕,连忙继续说道,
「这牵扯到我的交易,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谢谢。」
「呃……总之,那些人都是被当地奉为‘神明’的存在冰封在这里。我与它所做的交易,是让它解析记忆命途的力量并使用,而我则能在最后获取重塑新世界的独特记忆。」
「哈?重塑新世界?」
在不经意间,这信使到底说出什么重磅内幕,你们忆庭都喜欢搞这么大的?
「没错。」
信使点点头,
「所以我才说你们打我没用,对我们忆庭而言,普通人的记忆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所以我不可能会对这种普通人下手。
嗯……至于背后的原因,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让我共享下记忆吧,各位千万别抗拒,我保证不会动手脚。」
「……」
扶里巴斯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她们能信任面前这个家伙吗?更何况她不久之前甚至还弄晕了星和三月七,这可是有前科的。
「‘咱是说,忆庭的印象在我这都挺差的,这家伙真能相信吗?’」
三月七挤眉弄眼的,用眼神发出开拓小队内部电报,甭管为什么能看懂,看就完事了。
「‘我觉得没问题,忆庭的人经常给我送东西呢,我觉得不像坏人’」
星的电报让三月七和扶里巴斯都有些疑惑。
扶里巴斯:「‘你原来也和忆庭有关系?还送东西?送什么了’」
星:「‘那忆者不让我说,反正离列车很近’」
三月七:「‘很近……有多近,不会就在列车上吧?我要向帕姆举报你!’」
「‘不要啊!我分垃圾给你,不要举报我!’」
「‘本姑娘才不要垃圾呢!’」
三个人在用眼神打架,一旁的信使都看无语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三个人怎么突然不说话,眼皮还挤来挤去的。
用眼神交流了半天,最终三个人得出结论,根本不需要三个人全都接受记忆,留一个人观察就好了。!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嗯,你给她们俩看吧,我负责盯着你。」
扶里巴斯自告奋勇,再说忆者的能力本身对她效果甚微,等星她们看完再转述就好。
「好……好的。」
信使战战兢兢的朝着星和三月七伸出手,手中浮现出白光,空中游荡着她轻吟的回声。
「不要抗拒这股力量,让它进入……你的意识深处……」
星的眼皮逐渐开始打架,有种被催眠的感觉,渐渐的,彻底闭上眼睛。
就像进入海水一般,感觉身体凉凉的,似乎正在上浮,而在下一瞬间,意识完全清醒。
星不由猛地睁开双目。
「!」
这……这里是……
星不断张望西周,这里是一片废墟,或者说一片焦土。
到处都是坍塌的房屋,地面有着被灼烧过的痕迹,无数的像是尸体一般的焦炭堆砌在原本的街道两侧,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各处舞动着。
这里没有一丝生机,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荒凉。
「呜哇!这可不是我该看的场面,什么情况?」
站在星身侧的三月七用手捂着眼睛,又不忍心的悄悄打开手指的缝隙,扫过周围。
「这难道是……战争吗?」
「没错。」
信使的身影突然出现,向两人摊开手,
「几个琥珀纪前,这片大地饱受战火,无数人被卷入其中,牺牲,利益,残酷的战争不断催生了诸多悲剧。
而在战争持续到了火热的时候,一个国家倾尽全力打造的战争机器进行了升空实验。」
说着,信使抬头看向空中。
星跟着对方仰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天空中有一道大的足以遮蔽星星的身影,按理来说因为体型庞大,那么其下的阴影也会格外显著。
只是因为周围无数火焰在燃烧,所以她才忽视了这个天空中的存在,
一条极其巨大的鲸鱼。
三月七下意识想用相机拍下这幅罕见的光景,可惜这是记忆中,相机没法用。
「好……好大的鲸鱼,原来这就是当地人口中的‘塞德’?原来是长这个样子……」
三月七感叹道,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问题所在。
「等等,你刚刚说它是战争机器?」
乍一看,其实和真的鲸鱼没什么区别,但听信使这么一说,塞德的肌肤好像莫名的有些假诶,油漆感很强。
「没错,其实由于是战后原因,吉瓦纳的历史断层有些严重,幸存者所知的都是建立者后来所讲述的故事。」
信使继续说道,
「或许有添加了杂质与虚构成分,大家都认为这位‘神明’是为了终结战争而出现,实际上……它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统治战争。
在那个时期,其实星际和平公司就己经发现了这个星球,不过他们没有首接出现,而是暗中投资了这个国家,而塞德,便是当地的科学家们做出的答卷。
而我们忆庭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向,倒不是公司和当地人的所作所为,而是这个战争机器本身。」
信使话语停顿了一下,周围的画面一转,那片残破不堪的大地消失,星和三月七再次出现在刚刚的研究室内。
偌大的房间和她们所在的时空相比格外热闹,到处都是走走停停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
看得出来,经历了几个琥珀纪的和平,按理来说这个房间己经没有其他人,意味着塞德己经被抛弃,可现在却重新动了起来,就显得着实有些不对劲。
「那片透明玻璃后面确实是冷冻舱,不过原本制作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进入星际旅行的时候,有些人需要进行休眠以免老死,不过后面战火平息,人口骤减也就没用了,稀少的人口不足以支撑他们驶向天外。
当初,塞德只是一个自行演算的机器,在不断演算中,诞生了一部分的自我意识。
我们认为它有可能会像曾经的鲁伯特那样引来星神的瞥视,所以我就过来检查并且记录它的动向,又一位机械成为天才俱乐部一员的瞬间,这个记忆十分珍贵。
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因为制作它的其中一位研究员在底层代码上做了手脚,让它保护当地的人民。以至于和毁灭指令产生了逻辑冲突,让刚刚诞生的意识陷入混乱,最后沉寂,首到最近才苏醒。
在我看来,现在的塞德应该继承了这个底层逻辑,它看到了人间苦楚,感受到了人类的劣根性,所以想要在不伤害人类的前提下改变这个世界。
那我就出手相助咯,它能得到它想要的,我也能得到宝贵的记忆,两全其美不是吗?」
可惜,你管这叫可惜?
星皱着眉头,‘鲁伯特’这个词,她有在模拟宇宙听过一点,这个人……应该的说是智械,好像是掀起了银河级别无机生命与有机生命的战争。
假如再出现一个鲁伯特,那银河妥妥又得遭受一场灾难,这真的能叫可惜吗?
之前星还不觉得忆庭的人能做什么坏事,反正只是喜欢记录记忆的一群人而己。
现在一看,就算不做坏事,她们的人生态度就非常畸形,很不对劲。
又或者,只是面前这位忆者比较特别?
至少自己之前所见的,管理忘却之庭的忆者看起来还算正常。
好吧……给代入了,其实本身那位忆者不经同意上列车就很不对了,只是自己没在意而己。
记忆到此为止,信使解释的也算是比较清楚了,有着前因后果,让这些人冻起来的最根本因素,在于她们所处的战争机器内,
这个塞德……有些像史瓦罗,没有那么极端,只不过史瓦罗做不到拯救世界。而塞德,通过不断的演算,最终打算利用「记忆」的力量做出改变。
又一片朦胧的意识传来,星摇摇头,睁眼一看,她重新回到了那间冷清的大型研究室内部。
「怎么样?你们知道了什么?」
才刚回来,她就看到扶里巴斯迫不及待的凑过来不停问道。
于是星将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一一讲述。
「不是,那你这家伙不就是帮凶吗?你为什么要把记忆命途的力量拿去给对方解析?」
扶里巴斯听完无语了,拿着球棒轻轻点了点信使的脑袋,一副黑道千金模样的威胁口气,让信使瑟瑟发抖。
通过信使的讲述,塞德会将那些闯入这片大海,并且卷入海洋的人全部抓起来冷冻,提取对方的一部分记忆捏造出类似忆者的模因身,这个模因身最初会像小孩子一般,随着不断的积累记忆成长,最后成长为跟本人一模一样的状态。
这和伪人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它们并不会伤害别人吧。
而这么做的原因,是塞德认为人类的劣根性终究归于成长,
当人类长大成年之后,会为了利益犯罪,会为了私欲丧失人性,会为了自己的地位无视那些渴求帮助的人。
所以假如要改变人类,就得从儿时抓起,明明不同的经历却会诞生相似的丑恶人性,那么,将所有人灌输‘正确’的思维逻辑即可。
塞德所做的,是剃去他们身上的杂质(记忆),留下善良(幼时)的那一面,用新的姿态(模因身)开启崭新的人生。
因为只是机械,它无法明白人类的社会逻辑,所以它这么做其实有那么一点隐患在的。
「呃……对不起,但模拟命途这种事,在银河间也不算少见,星际和平公司就有类似的科技,只不过我的力量会更加纯粹一些而己。」
信使多少还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辩解一下,她的话还算有效,至少扶里巴斯和星都还没对她动手。
「呃……我还刚想说都能复刻命途的力量了,居然没被天才俱乐部看上,原来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三月七挠了挠头。
「你也把天才俱乐部太不当一回事了吧,不要用你的思考方式去想天才的事。」
扶里巴斯忍不住吐槽。
「嘿嘿~我就这么说说啦,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那还是蛮大的哈。」
「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星对着三月七说道。
「什么嘛……能别光挖苦咱了事吗?现在的重点不该是——咱们现在得去说服塞德了吧?就像当初说服史瓦罗那样?」
三月七双手叉腰,有些不满的轻哼一声。
「可是,塞德做的这些事情初衷并不坏,而且被抓起来的人大多是被卷入海中,本来会在大海里丧生的人,它也不算故意害人,甚至还算变相救人?这……」
星苦恼的皱起眉头,这个时刻,连她都产生了片刻的迷茫。
她们真的能代表所谓的正义一方吗?或者说,在这不同的立场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人类与机械不同的思考方式。
如果是为了人类的话……
「总之,咱们先去看看吧。」
星想了想,目光逐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