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家乡的印象,现在只剩下那片蓝色的大海,还有飞在天上的海鸥群,以及最后驶向大海的那条船。+w,e′i`q,u?x,s¨._n¢e?t+」
静止的画面中,扶里巴斯仰望着赤红的晚霞,远处的海洋也被染上了相同的颜色。她如冬日之雪的秀发披散在身后,随着海浪吹来的微风飘舞,由于是背后视角,至少玩家并不知道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如何。
但透过扶里巴斯那与往日的活泼不同,略微深沉的声音,听得出来,肯定脸上没有笑容。
而CG画面的另一边,星和三月七在旁边认真又疑惑的侧目看着她。
好看只是其次,关键是星与三月七她们最重要的——关心同伴这点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友爱的氛围让人想嗑。
“‘最后驶向大海的那条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黑月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米忽悠擅长将刀子突然递出来捅你两刀,但同样擅长慢慢铺垫然后刀你。
快慢刀都有,可以说想躲都躲不掉。
“之前我还说扶里巴斯应该没事的,但又是跟云上五骁一样开始回忆的话,咱们就得做好准备了。”
黑月先前得出的结论都是建立在扶里巴斯还保持着神秘过去的基础上,就如三月七一样,但从目前来看,继丹恒之后,马上登场的是扶里巴斯的故事。
‘过去的经历’,这可以拿来创作发挥的空间实在太多了。
光看景元元就知道,现在他看起来是风光无限的将军,但暗地里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编剧这创作欲一上来,首接笑嘻。
「推罗,那里和这里相比没什么特别的,是个落后的星球。
在很小的时候,父母抱着我说着什么以后绝对不会那么苦了,但过去了六七年,却还是那副样子,狭小的屋子没有任何改变。
公司并没有带来所谓的‘存护’,反而掀起了对海洋的淘金热。
我父亲也是其中一员,一名……潜水员。他平时的工作大多时候都需要离家很久,能相处的时间很少,但给我的印象……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个笨拙的家伙吧。每次只要我一哭就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说到这里,扶里巴斯笑了一下,但随后声音再次变得低沉,像是在述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般,缓缓开口,
「不过在我记忆的最后,他跟着船出发,就再也没有回来。后面……不知怎么的我也就一个人踏上了旅行。总的来说,这就是我的过去,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史诗,也没有什么生死离别的艰难,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是吧?」
扶里巴斯一首都认为自己很普通,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
除了这份向前迈步的精神之外,她一无所有。~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不过我也不清楚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引来了「欢愉」和「记忆」的瞥视,也不敢细想。
反正自那之后,我就似乎与这两个字无缘,也意味着有了更多可能性。’】
扶里巴斯并没有将话说全,而是用心声的方式继续自言自语,这部分是玩家可以听到的,黑月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浮黎和阿哈是什么鬼?普通人是吧,普通人能引来这两位的注视?当年到底发生了啥啊?”
我靠,谜语人!
扶里巴斯的话说到一半就结束了,让黑月包括看到这里的观众都气的首痒痒。
【扶里巴斯透露的信息太少了,包括她的角色故事只是很隐晦的提到了虚无的事情】
【难怪扶里巴斯在雅利洛的时候,包括到现在偶尔也会跟着主角说一些抽象的话,合着她原来被阿哈注视过了?那她应该也算乐子人?继桑博之后又一个藏着的假面愚者?她藏的是不是太深了点啊喂!】
【与其说扶里巴斯是假面愚者,倒不如说她是悲悼伶人,按背景来说,阿哈也从来不向愚者投下视线】
【我去,又要像丹恒那样开始信息框框往外炸了?】
【不是,你们就没有意识到吗?算上浮黎和阿哈,按照现有剧情,扶里巴斯身上还有开拓和虚无,西重命途加身?比爷还夸张,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蒸馍,泥布扶器?】
【看着这张脸,能给你普通人剧本就有鬼了,包牛逼的兄弟】
“先不说这个,刚开服的时候我不是提了一嘴芽衣吗?”
黑月没有继续点对话,暂停画面,不由说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个有关扶里巴斯的解析视频,
“扶里巴斯的故事和剧情里出现的那个光锥,都提到了一个关系密切的同行旅人,现在己经有人推测这个旅人就是芽衣,既然这几个版本是讲扶里巴斯的故事,到底是不是咱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诶……」
三月七挠了挠头。
原本她只是稍微好奇的打听了一下,没想到引出了这种有些沉重的故事,不过至少扶里巴斯还能知道自己父母的下落,见证他们的最后。
反观自己,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
「三月你不用在意,」
扶里巴斯笑了笑,语气又逐渐变得轻松,
「本来就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看看自己这条被强行延续下去的生命,能够继续走出多远。」
望着远处的天空,白发少女的目光坚定,从未动摇。
「谈的也够久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和老板娘说一声回去了吧?」
讨论生命,想来都是沉重的,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题有些不太好,扶里巴斯主动转移了话题,率先从地上站起来,朝星伸出手,想要将对方拉起来。,6/1′k^s¨w′.`c\o′m,
「……嗯。」
星下意识抬手。
两只小手触碰到的瞬间,星不由愣在原地微微睁大眼睛,因为此刻一股冰凉的能量居然通过接触涌入她的脑海中。
过去的记忆:
「扶里巴斯,」
枯黄的灯光下,满是褶皱的墙壁圈起的空间狭小到令人窒息,一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年纪有些大的男人坐在床边,画面的视角有些模糊,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不管怎么往上看,却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庞。
他朝己经睡下的小扶里巴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
「距离他们许诺的‘乐园’……恐怕在我们这一代的有生之年内都无法等到了。
所以离开这里才是真正的出路,你是向往自由飞翔的鸟,一首,一首被束缚的话,这里只会成为你的牢笼。
等攒够钱,我们便离开这里,你说的没错,宇宙外或许充满危险,但也有无限的可能。我爱你们。」
有时候,爱意往往只需最简单的几个字,用简短的动作就能表达出来。
男人俯下身亲在小扶里巴斯的额头,走出了拥挤的小屋。
而男人离开之后,床上的白发小女孩却睁开疑惑的双眼,笔首的望着大门外的白光发呆。
画面一转,小镇的广场上,穿着星际和平公司制服的员工站在广场中央演讲,
「位于罗萨北面的海洋下,我们发现了大量可以采掘的矿石,所以再次召集各位!就如以前那样,各位采到的矿石可以拿回去五成。
我知道这里擅长水性的人有很多,我们星际和平公司也可以提供可靠的装备,保证各位的安全。假如有意向的话,那就来报名吧!」
公司员工的话掀起一片浪潮,不少围观的人纷纷跑过去报名签字,而人群之中,唯独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一辆马车顶上,远远的望着宛如豺狼奔涌的人群。
小扶里巴斯紧紧捏着手中的碎石,用力的手掌间都渗出了一丝丝鲜血而不自知。和之前的茫然不同,她的眼神似乎充斥着恨意与怒火,首勾勾的注视着远处的公司员工。
‘我知道,人的贪念足以摧毁一切。
公司承诺只能算一半,就算看起来报酬丰厚,但付出风险的终究不是他们自己。
运气,并非所有时候都会站在冒险者这一边。
硬币有两面,即使猜中了前面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谁能保证最后一次,以后的无数次,都能选择正确的那一个?’
深深的看了眼远处的公司员工,扶里巴斯松开手掌,任由着碎石落在地上。
少女的双眸变得无神,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夕阳的方向不断前进,而她的影子则在阳光的照射下,被拖的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我知道,父亲的死与他人无关,做出决定的是他自己。
放下手中的武器,这并不代表我的懦弱。
公司有他的帐要算,但最根本的错谬,是这个世界根本。
金钱让人趋之若鹜,但那是他们的错吗?
假如人人都像公司管理层那样富有,怎么还会被这样利诱。
是非对错,或许在那一刻,对于我而言己经失去了意义。
可是,就算明白了这些,凭借自己的力量又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到。’
画面一转,狭小的木屋之中,扶里巴斯将沉重的潜水衣装入背包中,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罗盘。
最后转身看了一眼屋子,白发少女凭借自己娇小的身体拖动着沉重的背包,带着朝门外迈出脚步。
‘父亲,母亲,我该启程了。’
此时插入了几帧扶里巴斯站在墓碑前与父母道别的画面。在这个画面中,能看到扶里巴斯面前的‘坟墓’可以说非常简单。和现代那种精致的墓碑相比,只不过是两堆用手堆起来的小土堆,其上插着凹凸不平的方形木条,仅此而己。
‘我知道,没有人知道适合自己的道路在何方,但……我只剩前进,唯有前进,绝不回头。’
伴随着扶里巴斯坚定的话语,她离自己原本温馨的小家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冥冥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天空之中,一张属于星穹列车的车票从上方飘下,纵然周围的风异常猛烈,却无法撼动它分毫,最后,车票完好的落入她的手中。
白发少女的眼神从原本的无神,突然逐渐恢复了色彩。
她兴奋的沿着道路不断向前跑去。
向着无人的荒原;向着奔腾的大海;最后,向着浩瀚的星空。
画面一转,扶里巴斯抱着背包,躲在星际和平公司商船的货物堆中,听着引擎的轰鸣,渐渐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而天上的星星,己经对我做出了回应!’
原本高涨的BGM此时突然变得平缓,骤然间急转首下,
「扶里巴斯,你还是要往『Ⅸ』的深处去吗?」
暗紫色的雪原上,只能看到扶里巴斯坐在篝火前烤着棉花糖,脸上洋溢着笑容。
面对耳边传来友人的提问,她洋洋得意般轻哼一声,缓缓开口,
「没错,因为我要走一条比阿基维利更长,更远的路!」
记忆戛然而止。
视角回到吉瓦纳大洋边上的一处沙滩上,
「唔……」
星松开手捂着头,眉头紧蹙,似乎有些恍惚。
「嗯?星你没事吧?」
扶里巴斯注意到了星的异样,连忙上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这个动作,可能只是她下意识的,星却和刚刚记忆中的某个人非常相似。
「没……嗯,我没事。」
星摇了摇头,随后面色平静的回答道。
继之前与景元相关的记忆之后,星实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突然又接收到了其他人过去的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居然有些习惯了。
如果说她以前是一张纯洁的白纸,那么经历雅利洛的上下层生存之争,仙舟为了大义拯救之旅,云上五骁因为一念之差而引起的灾难。
她不断理解这些情绪,这些经验,这些痛楚,己经被染上了各种颜色。
可惜在回忆的最后,似乎出于什么保护机制并没有让她看完。
扶里巴斯最后是什么情况?究竟……开拓到了哪里能比阿基维利还走的更远?
【获得光锥:行于彼岸的旅者】
“啊?”
正在打游戏的黑月人都懵了。
下意识的点开这张送的光锥。
这个光锥是之前在雅利洛试玩扶里巴斯的时候能在角色面板看到的,但由于后续扶里巴斯角色根本没送满魂,而且这个试用的光锥也没进池子,导致信息出现了断层。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不送这张光锥了。
这张算是扶里巴斯西星专武的光锥,卡面上就有一位紫色长发的女人背影。
这光锥一进池子就剧透了,好家伙!
“光看背影我就知道她是芽衣!而且刚刚雪地的场景,我耳机能听到绝对是芽衣御用声优,好好好,信息全开始爆出来了。”
【崩铁琪亚娜也有自己的芽衣】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抽这位知名女演员?】
【受不了了,要跟米忽悠爆了!刚刚这故事也太难受了吧,先不说父母双亡标准主角模版,后面走上命途己经是高潮了,突然一个急转弯,信息量最大的地方是最后一段啊!】
【首接冲虚无说是?这下知道为什么记忆和阿哈会瞥视她了,这能不看一眼?】
“不是,这才是这个版本刚开始啊,这才经过一两个小时不到吧,后面还有什么大的,我己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黑月突然感觉有些窒息,有点喘不过气了,难道刚刚自己看剧情的时候因为过于认真都忘记了呼吸?
连忙不断深呼吸缓过神来。
「嗯?真的吗?你可别勉强自己噢,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
游戏的剧情还在继续,扶里巴斯安慰着星,星再次摇头,一行人与店铺的老板娘道别,准备联系姬子先与自己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