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与陆嫁嫁并肩立在天窟峰巅,山风呼啸,衣袂猎猎作响,仿若也在为即将揭开的秘密而躁动。°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谕剑天宗的这场风云变幻,从瀚池真人的野心暴露开始,便如汹涌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嫁嫁,严舟长老虽已身死,但他生前死守书阁,定是在守护天谕剑经下卷的下落,这其中必有蹊跷。”李长久目光如炬,穿透层层云雾,看向那依旧紧闭的书阁大门。
陆嫁嫁秀眉微蹙,点头道:“我也觉得此事不简单,可严舟长老已去,线索在此处断了,我们该从何查起?”
正说着,南承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师尊,长久师叔,我在整理严舟长老遗物时,发现了这张奇怪的帛书。”
李长久接过帛书,展开细看,只见上面绘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地图,又似隐晦的修炼指引。他运转灵力,试图激活帛书上的信息,刹那间,帛书光芒一闪,一个虚幻的光影浮现而出。
光影中,严舟长老面容憔悴,声音缥缈却满含决绝:“天谕剑经下卷,关乎谕剑天宗生死存亡,也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此卷被我藏于……”话未说完,光影一阵扭曲,最终消散。
“可恶!关键信息被人动了手脚。”李长久拳头紧握,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陆嫁嫁思索片刻,说道:“严舟长老提及生死存亡,这秘密想必与如今的局势息息相关,或许与暗日灭世的预言也有关联。”
李长久目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嫁嫁,谕剑天宗与紫天道门争斗多年,紫天道门此次攻打剑宗,除了守魂灯,会不会也是为了天谕剑经下卷?我们不妨从他们身上寻找突破口。”
陆嫁嫁点头赞同:“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弟子去查探紫天道门的动向,你我先去书阁,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
二人来到书阁,里面一片寂静,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书架上的书籍凌乱散落,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李长久和陆嫁嫁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李长久在书架后的墙壁上发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符文。他伸手触摸,符文亮起,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看来这就是严舟长老藏剑经的地方。”李长久低声说道,率先走进通道。
通道狭窄而幽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之气。二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走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扇石门,门上刻满了复杂的剑纹,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陆嫁嫁抬手触摸剑纹,试图寻找开门之法,却触发了一道剑气攻击。李长久迅速抽出佩剑,挡在陆嫁嫁身前,以剑力抵挡剑气。
“这石门设有强大的禁制,想要打开恐怕不易。”李长久眉头紧皱,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打斗声。陆嫁嫁脸色微变:“不好,是紫天道门的人,他们定是得到消息追来了。”
李长久目光坚定:“嫁嫁,你去阻拦他们,我留在这里破解禁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天谕剑经下卷落入他们手中。”
陆嫁嫁点头,转身冲向外面。她手持长剑,身姿如电,瞬间与紫天道门的人战作一团。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研究石门上的剑纹。他运转灵力,将自身的剑道感悟融入其中,试图与禁制产生共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打斗声愈发激烈,李长久额头布满汗珠,却依旧全神贯注。
终于,在一次灵力的爆发下,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李长久顾不得许多,冲进石门,只见石室内悬浮着一本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古籍,正是天谕剑经下卷。
他刚伸手握住剑经,外面的陆嫁嫁却发出一声惊呼。李长久心中一紧,转身冲出石室,只见陆嫁嫁被十无和十一词等人围攻,身上已带了伤。
“嫁嫁!”李长久怒吼一声,施展剑技冲向敌人。-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他手中的天谕剑经下卷光芒大盛,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十无看到天谕剑经下卷,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李长久,把剑经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李长久冷笑一声:“想要剑经,那就拿命来换!”说罢,他施展出天谕剑经上的高深剑技,一时间剑气纵横,光芒夺目。陆嫁嫁也趁机振作精神,与李长久并肩作战。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长久逐渐领悟了天谕剑经下卷中的部分奥秘,实力大增。他以凌厉的剑招逼退十无等人,拉着陆嫁嫁迅速逃离。
回到天窟峰,李长久和陆嫁嫁望着手中的天谕剑经下卷,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场争斗,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未来的路还很长,暗日灭世的预言如阴霾笼罩,而天谕剑经下卷中隐藏的秘密,或许将成为他们对抗命运的关键。
回到天窟峰密室,李长久将天谕剑经下卷摊开在石桌上。泛黄的书页上,古老剑纹如活物般流转,却在触及他指尖时骤然黯淡——竟是认主的禁制。
“看来严舟长老早有安排。”陆嫁嫁凑近细看,指尖拂过一行模糊的批注,“这字迹……像是剑疯子师傅的手笔。”
李长久突然想起严舟临终前那道穿透紫天道门十四衣的惊世一剑,与剑疯子平日疯癫的剑路隐隐相合。他运转“太明”权柄,一丝金乌虚影从眉心浮现,书页瞬间腾起烈焰,禁制在火光中寸寸碎裂。
卷首赫然写着:“剑者,非杀伐器,乃开天钥。”
陆嫁嫁瞳孔骤缩:“开天钥?难道剑经与神国牢笼有关?”话音未落,书页中突然飞出一缕残魂,化作严舟的模样。
“陆峰主,李小道长。”残魂声音沙哑,“下卷藏着初代宗主的感悟——谕剑天宗根本不是剑修宗门,而是看守神国枷锁的狱卒。”
李长久猛地想起断界城时间长河里见过的银河锁链,与剑经插图中的纹路如出一辙。严舟残魂继续道:“瀚池与修蛇合体,实则是想借蛇蜕之力挣脱枷锁束缚,他以为能掌控神国力量,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太初六神的棋子。”
此时,卢元白撞开密室门,满身酒气却眼神凝重:“南荒异动,九婴破封了。瀚池那老东西带着修蛇残躯往葬神窟去了,说要去找‘天谕’的真正形态。”
陆嫁嫁握住剑柄,剑身在鞘中嗡鸣:“剑疯子师傅当年假死,会不会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
残魂苦笑:“剑疯子前辈正是想销毁剑经,才被初代宗主残念镇压。他留下血书,说唯有‘帝俊’转世能彻底掌控剑经——李道长,您掌心的三足金乌印记,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长久忽然想起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去的先天灵,掌心印记竟与剑经末页的金乌图腾完美重合。他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一幅星图,标注着十二神国对应的枷锁节点,而谕剑天宗正位于朱雀神国的锁眼处。
“难怪赵国与天宗渊源深厚。”陆嫁嫁恍然大悟,“赵襄儿的空间权柄,恐怕就是解开朱雀锁的钥匙。”
话音刚落,守霄峰方向传来巨响。方和歌浑身是血冲进来:“峰主,薛寻雪联合荆夏阳带长老会围过来了,说您私藏禁书,要废您峰主之位!”
严舟残魂突然剧烈波动:“他们不是为剑经而来,是怕我说出另一件事——当年宛琴姑娘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卢元白手中酒葫芦“哐当”落地,眼中血丝暴起。残魂续道:“瀚池为逼您突破紫庭,暗中设计让宛琴死于紫天道门之手,好让您心生仇恨……”
“够了!”陆嫁嫁长剑出鞘,剑气冲碎屋顶,“今日便用这剑经,清一清宗门的脏东西。”
李长久将剑经收入怀中,指尖凝起时间权柄:“嫁嫁,你去会会那些峰主,我带卢师兄去个地方。”他拽着卢元白踏入时光涟漪,转瞬出现在十年前的悬日峰后山。
年轻的卢元白正对着一块墓碑饮酒,碑上刻着“宛琴”二字。\c¢u?i~w_e·i^j+u!.^i`n~f?o~而不远处,瀚池真人的身影一闪而逝,袖中滑落一枚紫天道门的令牌。
“原来如此……”现世的卢元白一拳砸在树上,树干应声断裂,“我竟被那老东西骗了十年!”
当二人返回时,天窟峰已被剑气笼罩。陆嫁嫁单剑立于广场中央,身前躺着七名长老的佩剑,薛寻雪与荆夏阳脸色铁青。
“交出天谕剑经下卷,此事尚可罢休。”薛寻雪冷声喝道。
李长久缓步走出,扬了扬手中剑经:“想要?先问问卢师兄答应不答应。”
卢元白提着染血的长剑走出,剑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凝成酒葫芦的形状:“瀚池在哪?我去会会他。”
薛寻雪眼神闪烁:“你杀不了他,他已在葬神窟与九婴合为一体……”
话音未落,南荒方向传来一声震天龙吟,整座谕剑天宗剧烈摇晃。李长久抬头望向天际,只见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正往这边飘来,云中有九头蛇影若隐若现。
“看来不等我们去找他,他自己送上门了。”李长久将剑经抛给陆嫁嫁,“下卷的最终剑招,得你我合力才能施展。”
陆嫁嫁接住剑经,与李长久背靠背站定,二人剑气交织成一道金色光幕。严舟残魂在光幕中最后一笑,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剑经——
“天谕,即是‘天喻’,是太初六神留给世人的破局之法啊。”
葬神窟的阴风裹挟着九婴的咆哮,撞在谕剑天宗的护山大阵上,激起漫天符文涟漪。陆嫁嫁指尖划过天谕剑经下卷,书页无风自动,最终停在那页绘着银河锁链的插图上。
“需以两人剑心为引,借金乌之火熔开星纹。”她侧头看向李长久,眸中映着他掌心跃动的金乌虚影,“长久,你信我吗?”
李长久咧嘴一笑,嘴上却不饶人:“不信你难道信薛寻雪那只没尾巴的老虎?”话落,他已握住陆嫁嫁持剑的手。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骤然交汇——他的“太明”权柄如烈日焚天,她的先天剑体似寒川凝冰,竟在剑经上催生出第三种光芒。
插图中的银河锁链缓缓亮起,与护山大阵的符文产生共鸣。阵外,瀚池真人的身影在九婴九首之间沉浮,修蛇的鳞甲已与他半边身躯融合,紫庭境的灵力波动混杂着妖异的腥气,压得众弟子气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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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片子,真以为凭半卷剑经能逆天?”瀚池的声音透过阵法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初代宗主不过是太初六神的走狗,这剑经本就是枷锁的一部分!”
卢元白提着酒葫芦冲出人群,剑气在他身后凝成宛琴的虚影:“老东西,先算算宛琴的账!”他纵身跃向九婴,却被其中一颗头颅喷出的毒火逼退,鬓角瞬间染上霜白。
薛寻雪与荆夏阳对视一眼,竟同时拔剑:“护宗大阵快撑不住了,暂且联手!”悬日峰与守霄峰的弟子迅速结成剑阵,与天窟峰众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李长久与陆嫁嫁的剑招已渐入佳境。天谕剑经下卷悬浮于空,那些记载着“开天钥”奥秘的文字化作流光,注入护山大阵。阵纹中的锁链图案开始反向运转,竟将九婴的攻击一一反弹回去。
“不对!”瀚池突然嘶吼,“这不是狱卒的用法……你们在……斩断枷锁?”
李长久大笑:“不然留着给你当晋升垫脚石?”他突然想起断界城司命说过的话——时间权柄能窥见万物根源。此刻借剑经之力回溯,他清晰地看到初代宗主当年刻阵时,故意在锁链节点留下的微小破绽。
“嫁嫁,左数第三十七道符文!”
陆嫁嫁心领神会,先天剑体爆发出璀璨光华,一剑点在那处破绽上。护山大阵猛地一颤,竟从内部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的不是外界的天空,而是无尽的星空!
九婴的咆哮戛然而止。瀚池惊恐地看着自己与修蛇融合的身躯开始瓦解:“不可能……神国牢笼破了,我们都会被太初六神抹杀……”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星空缝隙中坠落,正中李长久眉心。他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记忆——帝俊挥剑斩断混沌,羿弯弓射落九日,还有前世被叶婵宫斩杀时,那柄贯穿胸膛的剑上,也刻着同样的星纹。
“原来如此。”李长久喃喃道,“天谕剑经不是狱卒的手册,是铸钥的图纸。”
他反手握住陆嫁嫁的剑,两人合力将剑经刺入护山大阵的核心。刹那间,整座谕剑天宗拔地而起,化作一柄通天巨剑,竟真的如剑经所言,成了劈开神国牢笼的“开天钥”。
九婴的身躯在巨剑光芒中寸寸消散,瀚池最后望向葬神窟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解脱:“剑疯子……你终究是对的……”
当巨剑劈开最后一道枷锁时,李长久忽然看到赵襄儿的身影在星空中一闪而过,她手中的九羽正散作点点金光,与银河锁链的碎片融为一体。
“襄儿!”他下意识想追,却被陆嫁嫁拉住。
“她在完成自己的宿命。”陆嫁嫁轻声道,剑经在她手中化作光尘,“而我们的路,才刚开始。”
远处,南荒的方向传来宁小龄的呼唤,带着轮回权柄的清越。李长久望着逐渐崩塌的神国牢笼,忽然明白严舟残魂那句“天谕即是天喻”的深意——所谓破局之法,从来不是某个神或某卷经,而是他们这些在宿命里挣扎,却始终不肯低头的人。
他咧嘴一笑,拉着陆嫁嫁纵身跃下浮空的宗门:“走,去看看没有枷锁的世界,长什么样。”
冲出崩碎的神国牢笼,李长久与陆嫁嫁落在一片陌生的荒原上。脚下的土地不再散发灵力,空气中却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新——这是从未被修炼者染指的、属于“新世界”的气息。
“奇怪,修为好像……消失了?”陆嫁嫁挥了挥剑,先天剑体的锋芒竟收敛成寻常铁器的光泽。李长久尝试调动“太明”权柄,掌心的金乌虚影只闪烁了一下便熄灭,唯有时间权柄还残留着微弱的感应。
荒原尽头传来马蹄声,赵石松骑着一匹瘦马狂奔而来,身后跟着几个衣衫褴褛的赵国士兵。看到李长久,他翻身下马,声音发颤:“李道长!女皇陛下她……在星空中化作了一道光,赵国的土地突然长出了庄稼,那些修炼者的府邸全变成了普通民房!”
李长久心中一动。他想起赵襄儿“纯阳”与空间权柄的关联——或许她不是消失,而是以自身为钥匙,将神国牢笼的碎片转化成了滋养新世界的土壤。
此时,宁小龄的身影从荒原另一侧飘来,雪狐先天灵已褪去妖异,化作一只普通的白狐趴在她肩头。“长久哥,陆师姐。”她晃了晃手中的黑色令牌,“冥君权柄失效了,地狱道和鬼道的界限在消失,好多亡魂都转世了呢。”
远处传来柳珺卓爽朗的笑声。剑阁二师姐扛着剑走来,身后跟着叼着草茎的柳希婉:“有意思,天榜崩了,剑圣老头说这才是剑该有的样子——不用拼修为,只论心意。”她抛来一柄木剑,“试试?”
李长久接过木剑,忽然想起前世在不可观练字的日子。那时没有枷锁,没有权柄,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他挥剑斩断身前的荆棘,剑风里竟带着久违的轻松。
陆嫁嫁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轻声道:“谕剑天宗的弟子们在整理残部,薛寻雪说要把悬日峰改成学堂,教普通人识字。”她转头看向李长久,眼底笑意温柔,“你呢?还做你的小道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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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李长久挑眉,突然指向远方,“看,那不是司命和小黎?”
断界城的方向,司命正和邵小黎推着一辆装满书籍的车走来,前者手腕上的奴隶印记早已消失,后者腰间挂着洛神玉佩,却穿着粗布衣裙。看到李长久,司命扬了扬手中的洛书:“时间长河变成了真正的河,我打算开个茶馆,给来往的人讲过去的故事。”
邵小黎笑着补充:“我教他们唱你前世没听完的曲子。”
荒原上渐渐热闹起来。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扛着锄头走来,说要开荒种地;万妖城的妖族褪去妖身,学着人类盖房子;叶婵宫站在河畔,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常曦与姮娥的影子渐渐融合成一个温柔的轮廓。
李长久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这一切,忽然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陆嫁嫁挨着他坐下,肩膀轻轻靠过来。
“你说,太初六神看到这景象,会不会气活过来?”
“管他们呢。”李长久转头,鼻尖蹭到她的发丝,“反正这世道,现在咱们说了才算。”
夕阳西下时,有人在荒原中央竖起一块石碑,碑上没有刻字。李长久知道,这是留给后来人的——没有既定的命运,没有必须遵守的法则,只有无数种可能,在风里自由生长。
他站起身,拍了拍陆嫁嫁的手:“走,回家。”
远方的炊烟已升起,像极了千年前,那个还没踏上修行路的少年,在村口看到的景象。
炊烟袅袅的村落里,李长久正蹲在灶台前跟司离抢柴火。前火神祝融转世的四师姐把柴火拢得跟小山似的,瞪着他:“小道士你皮又痒了?不知道我烧火要三尺高的焰头?”
“您那是炼丹还是烧房子?”李长久从她胳膊底下抽走一根枯枝,“嫁嫁炖的汤要文火,懂不懂生活情趣?”
灶台上,陆嫁嫁正笑着搅锅,先天剑体如今拿锅铲比握剑还顺手。宁小龄抱着白狐蹲在门槛上,看柳珺卓教一群半大孩子舞木剑——剑阁二师姐的“无招胜有招”,如今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
忽然村口传来马蹄声,赵襄儿骑着一匹枣红马踏尘而来,身后跟着扛着账本的唐雨。女皇陛下卸下了凤冠霞帔,素色布裙衬得眉眼更亮:“李长久,赵国新收的粮食够分了,你赌输的那三亩地该交出来了。”
“什么赌约?”李长久抵赖,“我怎么不记得?”
赵襄儿从袖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当年皇城定下的三年之约。她扬了扬纸:“上面写着呢,输家要给赢家当三年长工。”
陆嫁嫁笑着递过一个锄头:“去吧,正好南坡的地该翻了。”
李长久被半推半搡赶到田里,刚抡起锄头,就见司命提着茶壶走来,邵小黎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叠刚做好的桂花糕。“听说有人要当长工?”司命挑眉,“要不要雇个说书先生解闷?”
“我看行。”李长久拄着锄头喘气,“先讲讲帝俊当年怎么被羲和追着打的故事。”
赵襄儿脸一红,抓起田埂上的泥块丢过去,却被他笑着躲开。泥块落在远处的菜地里,竟长出一株翠绿的嫩芽——这是没有枷锁的世界,连泥土都带着生机。
傍晚收工时,柳希婉扛着画板跑来,展开一幅画:远处是炊烟缭绕的村落,近处有李长久挥锄头的傻样,陆嫁嫁在灶台前回头笑,赵襄儿叉着腰站在田埂上,司命和邵小黎的茶馆冒着热气,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在田里追着跑……画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只有寻常日子的烟火气。
“题个名吧。”柳希婉说。
李长久接过笔,想了想,在画角落写下三个字:
“人间世。”
月光爬上屋檐时,众人围坐在院子里,听叶婵宫讲太初六神的往事。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曾为了守护一点微光,在黑暗里挣扎过千年。
“所以啊,”李长久咬着桂花糕含糊道,“哪有什么天生的神佛妖魔,不过是选了不同的路罢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没有灵力流转,却比任何权柄都温暖。
窗外,银河依旧横亘在夜空,但不再是囚禁世界的锁链,只是一片温柔的星光,静静照着这片新生的土地,照着那些在星光下,认真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