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醒了吗？”
这是米雅睡醒后的第一句话。^y￠e`x,i?a′k-e·.?c!o^m¨
“半夜十二点醒的。”金羽答道。
他脸色憔悴，好像整晚没睡。他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
“范青小腿中枪，好在是穿透伤。我给他消了毒、止了血，己经好转了。但他的肋骨断了不少根，需要尽快送到医院治疗。”
“能走道吗？”米雅一边问，一边从地铺上起身。
“问题不大。”
“那好。”米雅从蒋涵的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带他去矿井。”
雪镇警察蒋涵惊讶地问道：
“现在出发吗？”
“现在出发。”米雅穿上了外套和帽子，“趁热打铁，我要让他供认所有罪行。”
没人表示反对。
在一堆杂物中，米雅找到一个助听器，强行给范青戴上了。
米雅、娜娜、蒋涵、金羽和鲍同押着范青，出了地窨子。·y,p/x?s+w\.,n\e_t~其他人留守在原地，等待高宾等大批警察队伍的到来。
娜娜做事非常细致，在手机地图上标注了废弃矿井的具体位置。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好在鲍同发挥了向导的作用，带领他们顺利来到了矿井。
他们离开雪橇，踩着矸石，进入矿井内。
娜娜和米雅打开手电筒，帮助蒋涵、金羽和鲍同找到了尸骨，一共五具。
回到上面后，米雅坐在雪橇上，盯着范青看。
范青的脸色比这里的雪还要白。此人的身体看似瘦弱，但藏着一颗恶毒的黑心脏。
米雅问道：“范青，为什么是你？”
范青只是看了眼米雅，目光中没有一丝涟漪。
当米雅再次讯问时，范青竟然“咕咕咕”地诡笑起来，嗓音像母鸡呼唤鸡崽。
米雅怒从心起。她指向矿井的洞口，大声问道：
“范青，快说，是不是你害死了她们——？”
“——姐，”娜娜在米雅的耳边悄声说，“你这样问，是不会问出什么的。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说完，娜娜转向范青，首先友好地笑笑，然后轻柔地说道：
“范青，我们每人都有欲望，爱的欲望，被爱的欲望，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你的方式虽然激烈了些，但不是不能理解。”
娜娜往前迈出一步，对上范青的眼睛，续道：
“我特别善于幻想，很可能比你多。跟你说实话吧，我经常幻想自己跟男明星搂在一起，然后干那种事。”
说到这，娜娜的脸绯红一片。
范青望向娜娜，神情有了变化，眉头紧蹙。
娜娜呵呵笑道：“我必须坦白，这种感觉很不错。有时，我还真怕自己做出傻事呢。”
米雅惊奇地望向娜娜。
至于范青，他眼睛里的警惕没有了。
娜娜从背包中掏出一块骨头，放在范青的脚下，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范青，这是你做的傻事！”
听到这句话后，范青的目光中有了恐惧。
娜娜又指向矿井，嘶声道：
“范青，你杀了她们五个。我能想象出，你杀她们时，鲜血溅在你的头发上、胳膊上，或者钻到你的耳朵里，但你没有停下来！
“这些无辜的女孩在喊叫，在乞求你停下来。
“但你没有停止，你继续挥舞手里的屠刀。
“范青，你这么安静，是因为你是哑巴，还是不想说话？！
“我想肯定是第二种。你不想说话，是因为你害怕说话！
“作恶的人会紧闭嘴唇，但双手会难以抑制地颤抖。
“看看，你的双手就在抖。
“瞧见了吗？这是你最后的良知在说话！”
说到这，娜娜大声喝道：“范青，看看这块骨头！你留下的骨头！
“谢欣、王美茜都是漂亮、善良的女孩，你本不想杀她们。但她们拒绝了你的爱，拒绝了你的真情。更让你绝望的是，你的真情被她们当成恐惧的源头。
“范青，你被误解了，所以失败了。事情失控了，她们由鲜活的人变成了累累白骨。
“对于你的遭遇，我能理解，我们每个人都能理解。
“你只需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做的。
“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脚下的冤魂得到安息啊。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自己的心得到安宁，不再遭受折磨……
“范青，你想想吧，那头白驯鹿为什么背叛了你？
“因为这种表达爱的方式或许是错的。你再想想这五个女孩的家人，她们的父母每天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范青，跪下来，坦白吧，忏悔吧……”
听完这席话后，米雅惊讶得目瞪口呆。
范青首先牙齿打颤，随后是肩膀。
最后，范青闭上眼睛，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洞口“呜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