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把门外的两具尸体拉入房内，然后锁上了门。-1?6_x¨i+a′o*s,h?u`o?.*c·o~m￠
之后，他坐在沙发上，让汪一泉跪在了地毯上。
关天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烟雾。
“汪一泉，说吧。”
“说什么？”
“别装傻。你是怎么引诱、杀害的26个女孩？张馨被你藏哪了？你怎么给我们发的传真？”
汪一泉身体颤抖，像痴呆一样望着关天，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他嗓音沙哑地说道：
“26个女孩？关老弟，你别吓唬我！”
关天举起无声手枪，静静地说：
“敢撒谎？”
汪一泉连忙举起双臂，求饶道：“不敢不敢！大兄弟，我没你想象的厉害。”
“你敢带人杀老毛子，还说自己没胆量？”
汪一泉虚弱地回答：
“这是老板的意思。如果不顺从，我只能滚蛋。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
“谁是你的老板？”
汪一泉脸色大变，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急切地说道：
“不不不。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说！”
“你有家人？”
“两个女儿。”说完后，汪一泉几乎要哭出来了。
关天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汪一泉虽是龙商会所的总经理，但本质上是个没钢的男人，不是残害女孩的凶犯。
关天又抽了一口烟，问道：
“为什么杀老毛子？”
“安德烈卖给我们俄国妞。′5-4¨k`a_n^s\h,u,.\c¨o/m·有个俄国妞叫卡米拉，她很不老实，既喝酒又吸致幻剂，结果死在会所里。”
关天淡淡地问道：“龙商会所是干什么的？”
汪一泉愣了一下，勉强说道：
“企业家和官员聊天的地方。”
关天冷笑一声，对趴在地上的安德烈努努嘴，问道：
“这个老毛子是什么来路？”
“他是海参崴的黑帮‘战斧帮’的成员。”
“‘战斧帮’以心狠手辣闻名，汪一泉，看来你老板的后台很硬嘛。”
汪一泉解释道：
“卡米拉死了，安德烈想要赔偿，我们不给。这该死的老毛子气不过，不知天高地厚地打砸了龙商会所。老板听到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命令我连夜干掉他们。”
“卡米拉死了，尸体呢？”
汪一泉抬起头，马上答道：“不知道。”
关天抬起枪，轻轻说道：“还骗我？”
“不敢不敢！我真的不敢！”汪一泉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有人专门干这事。”
关天喝道：“谁？”
汪一泉哆嗦了一下，虚弱地答道：
“我叫他‘清道夫’。”
“见过他吗？”
“我见过一次。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胳膊很长很长，手能碰到膝盖那种。头发也乱，哦对了，他身穿深褐色的皮衣，裤子也是皮质的，走起路来欻欻响。”
“张馨在哪？”
“张馨？谁是张馨？”
关天耐心地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把张馨的照片展示给汪一泉看。·s^o￠e.o\.?n^e^t/
汪一泉惊讶地问道：
“这不是张文张总的女儿吗？”
“你认识张文？”
汪一泉猛烈摇头，像是要甩掉脑子里的肿瘤。他惊慌地说道：
“张文是客户，我跟他不熟。”
“那你怎么认出了张馨？”
汪一泉苦巴着脸，嗫嚅着说道：
“张文来过会所，问我见过这个女孩没有。后来我偶然听说，这个女孩是他的女儿。当时我还吓了一跳。”
“还敢骗我？汪一泉，你被女人猥亵过，对不对？”
汪一泉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向关天。
关天接着说道：
“汪一泉，你虽然跟女人结婚，还生了孩子，但你恨女人。你引诱张馨到会所，残害她，然后杀了她，是不是？！”
勇气全部离开了汪一泉。他像被抽去骨头的狗一样伏在地上，嘶声道：
“关老弟，你搞错了！真不是我……”
关天又问道：
“会所的女孩，你们怎么引诱的她们？”
汪一泉抹去眼角的泪水，答道：
“关老弟，我只负责收女公关。”
“女公关是怎么来的？”
“少部分通过熟人和朋友口口相传，主动找到了我们。”
“大部分呢？”
“大部分是别人送来的。这些女孩才是主力。她们来之前，就染上了致幻剂的瘾。”
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关天咬紧了牙齿，闷声问道：
“你们用致幻剂控制女孩，够狠！汪一泉，谁把女孩送给你的？谁制作的致幻剂？”
汪一泉低下了头。
关天起身，趋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汪一泉猝然歪倒在地，半天才爬了起来。
“继续跪着。”关天冷冷地说。
汪一泉的双膝立即触地。他苦巴着脸求饶道：
“关老弟饶命啊！”
“想要活命，想要再次见到你的女儿，说！”
汪一泉的脸颊上出现几道清晰的掌印，但本人死撑着不开口。
关天失去了耐心。他碾灭了烟嘴，举起了枪，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看看西周的尸体。”
汪一泉仿佛寒风里的雪花，抖个不停。
“看！”关天喝道。
汪一泉这才看了一眼西周的尸体。
关天冷声道：“我可以让你加入这些死尸的队伍。汪一泉，最后一次机会——说。”
汪一泉失控了，像个娘们哭喊道：
“他头发很长，我们都叫他‘长毛’。他制作致幻剂，送给我女孩！”
“在哪能找到他？”
“西关大闸往西二十里，沿河北岸的蔬菜大棚里！”
关天头一次露出微笑。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叫关天，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这时，关天的手机响了。
米姐打来的。
关天刚按下“接通”，米姐劈头盖脸地问道：
“你在哪？”
关天答道：“外地。”
“科长和局长知道你私下去龙商会所的事了，现在马上回局子！”
“我有发现。”
“有发现也先回局子再说。你未经允许，暗中调查，还跟着汪一泉去了外地，不知道干了什么。关天，你这是违反纪律，知道吗？可能会丢工作的！”
关天闷声道：
“米姐，纪律和工作可救不回张馨，也找不回25名失踪女孩的尸骨。”
“马上回来——”
就在这时，奇怪的声音飘入关天的耳朵。
声音很轻很轻，但关天听到了。
关天结束了通话，仔细听。
关天的耳朵不好使，于是他按压挂在耳廓上的助听器，无比仔细地聆听。
这次，关天听到了脚步声。
关天扭头，望向走廊。
“啪”的一声，一颗子弹打脱了门锁，门锁“砰”的一声坠在地板上。
关天心中一惊。
门骤然打开，一个枪管探入室内。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跪在地上的汪一泉中了一枪，额头上出现一个红点。本人骤然仰头，身体往前扑倒。
关天猛地俯身，第三颗子弹擦着关天的头皮飞过，将关天右手边的玻璃窗打得粉碎。
这是一个职业杀手！
关天急速匍匐到门窗前。他用上吃奶的力气，一把扯下了窗帘，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拴在了暖气片上，然后猛然首起身，抓着窗帘飞身一跃。
身体坠入雪堆里，等关天爬起来后，他赫然发现自己中弹了，右臂上血红一片。
整个过程，关天没看到人影。
这个杀手像一个幽魂。
人生第一次，关天感觉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