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公司那么尽心尽力,费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通宵,公司才有今天的成绩……她……她在家里坐享大家的成果,还总是找你麻烦,找阿文和阿新的麻烦……我一心想和她搞好关系,做好朋友,就是想做调和剂,把大家的关系搞融洽,可是,她也不喜欢,总是骂我……我气不过,凭什么她来找你就能见到你,她要什么你就能给她什么……我一时上头想不开,就把她缩在会议室里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她那么快找到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议室里会着火……”骆雨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x`w′d+s*c-.?c?o¢m*
简知冷眼看着她,看着她这套把戏,不知道等下温廷彦会不会又要她原谅?
“阿彦,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会老老实实的……好不好?你原谅我……”骆雨程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全都掉在温廷彦的袖子上。
简知笑了笑,“骆雨程,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被害人是我,不是他!你求他原谅是不是有问题?”
“可是简知……”骆雨程怯怯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恨我……你本来就讨厌我,现在更加不会原谅我,我……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赔偿!我给你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可以原谅我吗?”
简知露出更加好笑的表情,“赔偿?用我老公的钱赔偿给我吗?”
骆雨程的脸顿时通红,眼里的委屈和泪水一样,一个劲地往外溢。
好不可怜!好像今天差点被烧死的人是她一样!
温廷彦深吸了一口气,“简知,也不是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简知就知道,温廷彦这个死渣已经被骆雨程说服了,在他心里,骆雨程就是娇娇柔柔小仙女,小仙女怎么会害人呢?当然是出于善良、出于侠义,为他和他的好兄弟打抱不平,教训教训她这个恶婆娘呗?
“程程她都答应赔偿你了……”
“难道不是拿着我老公的钱赔给我吗?她口口声声公司是你和你狐朋狗友们的心血,我是个坐享其成的,她难道不是?她何德何能就在公司当你特助了?何德何能能住你买的房子?戴你买的首饰?”
“简知!”
简知看着温廷彦恼羞成怒的脸,明白自己说中了。`d?u!y?u-e!d~u?.·c\o/m′
她只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温廷彦还真的给骆雨程买房子了!?
她不再说话,只看着眼前这对人,嘲讽地笑。
“简知,程程从国外回来,作为朋友,我们照顾一二……”
“打住。”简知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们到底是友谊情深,还是奸情深厚,我只要我的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电线不会自己断!火不会自己燃!我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真金不怕火炼,真的问心无愧,在警察面前也能抬头挺胸!在这里哭哭唧唧是没有用的!全天下温廷彦这样的傻X不多!毕竟蠢到这个程度,一个已经把指标占完了!”
骆雨程说的那番鬼话,温廷彦信,她可不信!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骂温廷彦傻X,温廷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骆雨程已经哭成泪人了,“阿彦,你不要说了,我去自首,你不要为我说话了,不要因为我和简知吵架,我不想你被简知骂,我……我只希望我们大家都幸福的……简知,你不要再说阿彦了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骂我好了,你打我或者让火烧我一次都可以,求你不要骂阿彦了……”
简知冷眼看着她的表演,真是太会演了……
“我骂你干嘛?我放火烧你干嘛?你想让我也犯罪吗?我只是要报警而已!你不是要自首吗?你去啊!”简知指着病房门口。
骆雨程愣住了,真的要她去?
“你不是要去自首吗?怎么还站着不动?该不是演着玩的吧?”简知第一次这么强硬。?y\o,u¨p/i^n,x,s~w..,c*o?m*
温廷彦捏了捏眉心,“简知,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可没有逼她!是她自己说要去自首的!现在又不去了,不是演戏是什么?”
骆雨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去!我现在就去自首!”
骆雨程腰一扭,跑出了病房,一边跑一边哭。
“程程!程程!”温廷彦急得立刻起身去追,跑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急匆匆和简知说,“简知,程程她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委屈,这么一去,只怕她会想不开,我去看看就回来……”
简知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骆雨程这一走,他着急到什么程度呢?
他甚至不能待在这里把话说完再走,而是边走边说,走到门边了话还没说完,最后的声音,伴着他急切的跑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简知坐在病床上,怔怔的,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明明差点被烧死的人是她,明明骆雨程可能是嫌犯,他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骆雨程……
没有什么可以战胜他心里的骆雨程。
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了,直接去了派出所报案。
她把今天在温廷彦公司遭遇的一切都和警察说了,会议室失火消防出动了的,事实俱在,她把手机拍到的会议室里电线被剪破的视频提交,她在医院确诊过敏的病例还有她脸上没有消退的疹子,都是她喝芒果汁过敏的证据。
还有,她在会议室里打求救电话的记录,唯一接通的和前台的通话录音,她尽数提交了。
至于是谁剪破电线、是谁锁的门,公司会议室外走廊有监控,她不知道监控记录是否还完整,但是,相信警察能查清楚。
报完案后,她拿着回执回了家。
身份证已经回到她自己手里了,她重新预约了签证时间,吃了抗过敏药,早早地睡觉了。
温廷彦这个名字,她狠狠地从心里拔除了,对于他今天是否找到骆雨程,找到后又做什么毫不关心。不管他是否找到人,反正警察会找到的。
她只想自己好好的。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尽管是她主动将计就计入圈套,但到底是从火灾中逃生,身体和精神上都很累,所以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连温廷彦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而且,如果温廷彦早上不吵她,她甚至不知道他回来过。
他把窗帘拉开了,阳光照进来,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他却坐在床边,用他标志性的、温柔的声音叫她起床,“懒虫,还不起床?我都给你买小笼回来了。”
简知有点懵。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是她做梦不成?
但温廷彦下一句话让她确信,那真的不是做梦。
“来,让我看看,过敏好了没?”他伸手来掰她的脸。
她转过身,下床,没有理他。
去浴室梳洗的时候,她一边刷牙一边在想今天做什么。
等待签证的日子,好像突然变得清闲了,她打算去陪奶奶,她这没多久就要出去了,奶奶肯定会想她的。
今天是离开温廷彦倒计时第15天了。
她梳洗完出来,温廷彦已经在餐桌上坐着了。
其实她今天起床真的很晚,按道理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却还在家里吃早餐?
五年之怪现象,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家这么晚吃早餐的。
既然温廷彦在餐桌上,那她就不打算在家里吃了。
去楼下买杯咖啡,然后打车回奶奶家去吃雪菜肉丝面,想到奶奶做的雪菜肉丝面的味道,她肚子都饿了。
她背了个大包出去,把签证需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这些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奶奶家比较安心,到时候,就直接从奶奶家过去。
“你要去哪里?早餐也不吃?”温廷彦坐在餐桌问她。
“不用你管。”她说,朝门口走去。
“早餐有你喜欢吃的东西。”他刻意强调。
“太太。”陈婶今天莫名一脸喜气,“今天先生一大早就去买小笼了,说是你喜欢吃的,你喜欢吃小笼,都没告诉我呢,我也会做,还是先生了解你。”
简知忽然就懂了陈婶今天的喜气从何而来了——是替她高兴吧?温先生终于表现出一点点对温太太的在意了。
谁知道他今天的在意是发什么疯呢?
“你不去公司?”她内心想问的是:你不去哄你的小程程?
温廷彦却摊了摊手,“公司这么多年了,我就算是老黄牛也该休休假了,从今天开始我休假。”
简知皱起了眉头。
他休假干什么?休假成天在家里,她去办签证都不方便了。
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谁说他休假会在家里?平时周末也没看他在家待过一天囫囵的。
他从餐椅上起身,朝她走过来,眼里含着她熟悉的温柔,“你这眉头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又松开是什么意思?是埋怨我从来不休假,从来不好好陪你吗?”
他说着话的时候,仿佛骆雨程出现之前的温廷彦又回来了,但是,那个温廷彦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想多了。”她说,换鞋,准备出去。
“简知,去哪里我陪你,先吃早餐,你不是想吃小笼吗?早上我开半小时车去镇上买的。”
简知穿好鞋,说了声“谢谢”,但是并没有留下来吃。
她想和他一起去吃的小笼,她已经自己一个人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