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而不语，他觉得这样不太好。¨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
“我们还没互换名字。”男人说道。
灵芽倒不介意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号：“除魔卫道，惩恶扬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一派弟子灵芽。”
男人：“灵芽……”
灵芽：“你呢，到底是谁？”
男人看着她，道：“我的名字……永夜。”
灵芽蹙眉。
永夜，是人死长眠地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永远无光。
这个名字……
可真是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客套的夸奖都说不出来。
灵芽，永夜。
一个是生机勃勃的种子，一个是了无生机之地。
男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你可以唤我阿夜，亦或者夜郞。”
灵芽面无表情：“好的，永先生。”
夜郞？
夜郞是挺自大的，还敢让别人叫他夜郎。
永夜：“……”
永先生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似是不想再招惹这丫头，永夜迈步走入这繁华鬼市。
灵芽倒是在这方面比较乖，马上跟了上去。
开玩笑，她当然是要跟的，毕竟命重要。
不过，这男人倒是没骗她。
他应该的确是很强的鬼，他在街上畅行无阻，没人敢出来找事。
灵芽见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弄弄那个，看到稀罕玩意，还拿起来玩一玩，不禁蹙眉。
还真是要逛街？
这可不行，她可没心思陪这鬼逛街。
既然对方不主动说，自己就主动问。
灵芽开口：“你的残肢，为什么会是通体焦黑，为什么触碰到的鬼都会提升修为，变成很厉害的鬼？你在人世间埋下那些残肢，是为了搅乱人间吗？”
灵芽实在是好奇心爆棚，也知道今夜的对话，很重要。!y￠o,u,p\i+n^b.o+o^k?.?c~o,m/
这个男人的残肢，还有很多。
那边，明明遮着眼睛，却能自如行动的男人，放下手中拨弄的玩意，侧身看她：“很想知道？”
灵芽点头。
男人：“那么，来玩交换答案的游戏吧。”
第609章 彼此的问题，彼此的答案
永夜抬起扇子，指了远处：“我们一起走到长街的尽头，互相问问题，说答案，一人一个的交换，等到长街的尽头，不管多少问题，多少答案，都结束。”
灵芽爽快地点头：“好。”
她对这个男人，只有关于他的那些残肢是否祸乱人间，他是否是自己该除掉的恶鬼之外，其实也并没有其他好奇的东西了。
要问的大概也只有三四个问题。
灵芽目测了距离，觉得够了。
永夜的扇子在手上敲了两下，微微偏头：“还不够有趣，不若这样，每当我们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就给对方挑个礼物。”
灵芽蹙眉：“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什么都没带，怎么送？”
永夜：“钱我可以出，但礼物要你为我选。”
灵芽一想，嘿，这不纯纯冤大头么。
那何乐不为。
她又爽快的答应了，且决心敷衍对方。
永夜：“那么，女士优先。”
灵芽迫不急的：“你的残肢，为什么会是通体焦黑，为什么触碰到的鬼都会提升修为，变成很厉害的鬼？”
永夜眯了下眸子：“这算两个问题。”
灵芽挑眉，直接换了一种说法：“你通体焦黑的残肢是通过哪种异变导致触碰到的鬼提升修为的？”
永夜：“……”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语言的艺术。/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他真诚的说：“了不起的说话方式。”
灵芽有点小得意。
永夜看着她的小表情顿了顿。
他有学过人的表情，但没想到人会有这么多小表情。
折扇轻掩着唇，他开口：“我的肢体，本就是那样的，不是我的错，我才是那个可怜人。想想看，身体被分解成那么多段，分布在不同得地方，被镇压着。我的肢体不能拼凑完整，那我的灵魂如何安息？至于肢体的力量，就是因为有力量，才要被分解，被压着。那些得到力量的鬼，都是自己接触了我的肢体，受了影响。”
灵芽蹙眉：“但是我触碰到你的残肢的时候，你出现了，难道不是你蛊惑他们获得力量，又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灵芽对此深表怀疑。
永夜眼睛上的黑绸飘扬起来，他笑：“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第一个问题的礼物，你要送我。”
灵芽无语，左看右看，忽然发现有个牌子挂着“烦人精”三个字，灵芽登时眼睛一亮上前：“烦人精是什么？”
那是个独眼鬼，拿起手里的东西献宝一样递给灵芽：“这瓶子里的蚊子就是烦人精，讨厌谁就放出来给对方，这东西就跑到谁耳朵里，天天嗡嗡，十分烦人。”
灵芽痛痛快快的拿起来，塞在永夜怀里：“这个送你！”
永夜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对方送自己这个玩意，自己还得掏钱买单。
冤大头三个字，几乎就刻在他脑门上。
灵芽微笑：“你说的，什么礼物都行。”
永夜似乎是被气笑了，竟真的收下了，抬手付钱。
然后两个人往前走，他说：“该我问了。”
灵芽挑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永夜：“你愿意为了拯救苍生而死吗？”
第610章 十八岁了，交男朋友了吗？
灵芽看着永夜，透过黑色绸带，仿佛能看到那双红眸里的期待。
“很俗套的问题。”灵芽点评。
永夜的扇子转了个圈，轻笑：“我永远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灵芽勇敢又坚定：“义不容辞、义无反顾，这是我的答案。但，如果可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活。”
为守护人间赴死，从不是圣母，灵芽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从她成为正一派弟子，拜祖师爷的那天，她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随时可能死，可她依然勇往直前。
但是她在人间也有了许多许多的舍不得，有了牵挂。
她舍不得去死，哪怕是为了天下苍生，她也想努力试着活着拯救。
永夜一怔。
前半句，他几乎是猜到了，可是没想到会有后半句。
他想问为什么，又意识到，这也是下个问题了。
他转头，在街道上寻觅了下，寻到了一束花买给了她。
永夜：“曼珠沙华。”
灵芽：“……”
这家伙报复自己吧，送自己这种死亡之花，是在咒自己吗？
灵芽暗暗咬牙，心道等下要找到个更恶心的东西送这家伙。
永夜却是对自己送的花很是满意。
画本子里说了，没有女人不喜欢花，别人都送。
画本子：不背锅，没教送这玩意。
灵芽对对方的问题不在意，一心只想问自己的：“该我了该我了，我问你，你有没有有意引导鬼祸乱人间？”
永夜回的干脆：“没有，我从未回应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他们也没能耐透过肢体感知到我。执念与怨念，促使他们与我的残肢互相影响，一切与我并不相干。”
灵芽咬着唇。
也就是说，他属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有点将信将疑。
这么说，这鬼还不坏？
她往前走着，看到有一个摊位，在卖一些粘乎乎的东西。
灵芽凑近了一看，竟是一些蛤蟆皮的黏膜搞着出来的液体。
摊位上的鬼介绍道：“这东西擦在鬼的皮肤上，能生出白嫩嫩的人皮。”
灵芽想也不想就给永夜买了：“记得用。”
永夜本就是人形，这东西分明就是卖给非人鬼怪的。
这分明就是灵芽要恶心自己。
永夜有点想当场摔了，但面上却是挂起了笑：“故意气我？不怕我在问题上刁难你？”
灵芽：“我怕什么。”
因着第一个问题，灵芽以为他会继续问这种类型的问题。
结果永夜扇子一转动，问道：“十八岁了，交男朋友了吗？”
灵芽：“……”
这家伙，是脑子有病吧！
关心自己这方面干什么，很熟吗？
虽然窝火，但灵芽还是干脆地回答：“没有。”
“真的？”永夜挑起了唇。
灵芽撇嘴：“这游戏的本质不就是必须说真话吗？我骗你没有必要。”
是真的没有，因为还没谈啊。
她和白璟现在就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她不是没想过和白璟更进一步。
只是，她是道教正一派弟子，正一派是可以结婚的，但她要谈恋爱，那就是结道侣，怎么也要经师父验证才行吧。
第611章 她要恋爱，便是结为道侣，天地为证
灵芽没有谈过恋爱。
她其实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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