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没坐多久就累了,准备回院,安熙宁留她午膳。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老太君留下陪世子午膳吧,妾身现在就去做,很快的。”
纪老夫人婉言拒绝:“你有这个心就行了,好生照顾世子吧,老身还等着抱曾孙。”
安熙宁只能尴尬点点头,送纪老夫人到门外,等人走远才回到房间,纪墨卿正整理老夫人送来的药。
她神情别扭,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世子大人,妾身是您的典妻,老太君说的事,妾身愿意……”
说完,她的脸颊滚烫,唰的一下通红,低头看着地面,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纪墨卿愣住,被她直白的话感到震惊,平日看她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这胆子也太大了!
他回过神,手上装作很忙的样子,冷声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否则自行离开世子院!”
安熙宁目光微黯,低声应道:“是,妾身知错了。”
纪墨卿注意到她的情绪,但没理会,吩咐道:“把这些药材都收起来,不会用不上的。”
她把药材收拾好,退下去做午膳了。
稍稍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做饭能够使她的情绪得到缓和,在香浓的饭菜中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有孩子,反正自己做到了本分,不行周公之礼对自己也不全然是坏事,顺其自然就好。
真到了被发现的那一刻只能认命,想到这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今日午膳做的是香拌葱豆腐、香菇盒、金陵丸子,主食金香饼。: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
把膳食送进屋,纪墨卿自从把膳食交给安熙宁做之后,每到饭点还生出几分期待,因为每次都不知她会做什么吃食。
“世子大人请用膳。”
纪墨卿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刚刚严厉的脸色都变得柔和几分,经过几次之后,在她面前也不用再端着,已经不用她再“逼”他吃了。
看他吃得自在,安熙宁也有成就感,看来她的手艺在贵族里头也吃得开,等以后完全脱离周家后,自己也有门生存手艺。
纪墨卿吃得香,觉得胃口比之前好多了,他确定不是自己的口味变低了,而是她的手艺好。
菊香楼恰好是以饮食被称为金陵第一楼,或许她真的能救菊香楼,淡淡说道:
“明日你便去趟菊香楼吧,去找掌柜的了解清楚亏损原因,如果可以,我还是不希望母亲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安熙宁颔首应下。
次日,安熙宁用过早膳后带着麻婆出门,她第一次出侯府,自然是带着有经验的嬷嬷跟着更好。
虽然沁儿一直坚持要去,但她没有同意,让沁儿留在院子伺候,出门前叮嘱道:
“午膳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是午后我还没回来,你热一下送进去就行。”
沁儿紧张应下,内心忍不住担心犯错惹怒世子,只能盼着安娘子能早点回来,不敢耽误她们出门。
菊香楼位于金陵秦淮河最繁荣的十里秦淮,这里常年汇聚天下文人雅士,因为不远就是江南贡院,天下举子科举的地方。/r+u\w!e+n¢.·n+e,t′
麻婆以前经常随大夫人去菊香楼,知道怎么去,她们一路没有耽搁,直奔菊香楼。
安熙宁远远就能感受到秦淮河畔的繁华,街头巷尾极尽奢华,还有许多花楼也在这附近,笼罩着香艳之气。
每一处都车马盈门,唯独菊香楼门可罗雀。
两人进店,伙计们怠惰懒散,麻婆眉头紧皱:“掌柜的!”
“诶,欢迎两位客官,今日店里只有金陵花茶和炒米糕,如果不喜欢的话,请移步其他店。”店小二看似热情却主动驱客。
麻婆看着大夫人的心血被作践成这般模样,气不过,愤怒喝道:
“你们就是这么迎客的?菊香楼可是金陵第一楼,怎么落得这个地步。”
听到金陵第一楼,年轻伙计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大娘,您是活在十几年前吗,这里早不是什么第一楼了。”
伙计看眼前一老一小的穿着打扮就不像富贵人家,态度更差了,直接轰人:“看你们也吃不起一两一壶的茶,滚滚滚,到别的地方去消遣别人,这里不欢迎你们。”
安熙宁看在眼里,就这种迎客态度和匮乏的吃食,不亏损倒是奇了,不过这只是表象,肯定不单单是迎客的问题。
她随口问道:“伙计,你们掌柜的呢?我们要见他。”
“你们谁呀?开口就要见掌柜的!”
麻婆冷声道:“这位是安娘子,北明侯府世子大人的人,老身麻婆,在世子院伺候!”
伙计闻言愣住,见这两人不像开玩笑,没想到侯府的人竟然会来,不管真假,赶紧去喊掌柜的下来。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远远一眼就认出麻婆来,赶忙迎上前:“麻大姐,没想到真的是你!伙计说来人时,老朽还不敢信,咱们可是有十年没见了。”
麻婆没跟他套近乎,沉下脸说道:“翁掌柜!菊香楼怎么落得今日这个地步,你怎么对得起大夫人!”
掌柜的余光看了眼安熙宁,见她穿着普通,便收回目光没有在意,朝麻婆解释道:
“麻大姐,老朽已经尽力了,如今的秦淮河早不是大夫人在世时的那个秦淮河……”
安熙宁打断他的话:“那麻烦掌柜的仔细说说两年多前店里突然由赢转亏的那个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如今的秦淮河是什么样的秦淮河。”
翁掌柜打量着安熙宁,好奇问道:“这位娘子倒是眼生,不知是?”
麻婆说道:“世子大人让安娘子来的,可以代表世子大人!”
她没有提典妻的事,怕安娘子身份难堪,典妻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哪怕是贵族的典妻也会为人所耻笑。
“哦,原来是安娘子。”翁掌柜恭敬拱拱手,态度认真回答她的问话。
“回安娘子,两年前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平衡的,直到对面忽然兴起了一间叫百花楼的,菊香楼有的对面都有,而且种类更全,味道更好,价格更实惠,装潢也更奢贵。”
“那个月菊香楼的客人直接一落千丈,从此一蹶不振,导致连年亏损。要不是二夫人贴补银两维持菊香楼的营运,恐怕早就难以为继关门了。”
安熙宁看向对面那家百花楼,果然宾客如云,这才是菊香楼由赢转亏的真正原因。
“你们有试过什么办法吗?比如降低价格或者增加茶点茶水种类。”
“哪有银子试,试了也比不过的。二夫人说只要保证不关门就行,所以每日只是一点老茶和几块糕点,其他都不用准备。”翁掌柜说着试探问道,“安娘子,侯府是准备把菊香楼关门了吗?如此连年亏损,养着伙计,要关门大家也早有准备。”
“没有要关门,你们别想太多。”安熙宁没有把话说满,这事儿还得汇报给世子之后才能确定,但也按自己的理解提醒掌柜的,“不管关不关门,先把你们迎客的态度改过来,要留下就好好做,如果不能做就趁早换地方。你们的月钱可没有少过一分!”
她说时还看了眼旁边那个年轻伙计,翁掌柜尴尬点头应是:“安娘子放心,保证不会再出现这个情况。”
安熙宁来到门前看着对面的百花楼,在想怎么样能尝尝对面的吃食和茶点,再奢华再品类丰富,还是要东西好吃。
忽然对面传来一阵吵闹,有个高大的男人被几个壮汉架着扔出来,砰地摔在地上,一身长衫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只听对门掌柜喝道:“周仁正,你竟敢跑到百花楼来白吃白喝,今日要是不把酒钱结了,就断你一根手指!”
安熙宁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以为只是同名,当看到那张熟悉可怕的脸,才知道不是同名,就是典卖她的未婚夫周仁正。
周仁正爬起来的时候也看到她了,还揉了揉眼睛以为眼花看错,确定没错,立马大庭广众之下兴奋喊道:“娘子!”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安熙宁,翁掌柜,麻婆他们也纷纷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