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d.u_o′x^i~a?o?s+h_u`o·.′c^o~m¨别哭了。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既然都谈到了这些,范思雨也不再遮着藏着,直言了心中一直无法阐述的困惑。
她顺着贺晙的话,接了下去。“是的,我无愧于我妈。”
“很多同学高中的时候就谈了恋爱。可我想都不敢想。上了大学,也只是读书。我家庭是这样子,我只有读书才有出路。”
“可我的成绩,在H大,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不值一提。我也没想过要谈恋爱,或者结婚。我只想跑出老家,离得远远的,到我能独立的地方去。”
“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竟然还会追求我。我想都不敢想。”
说着,范思雨又拿手捂住脸。“当初和你在一起,我又爱你又怕你。爱你,你又不搭理我,我又怕你生气了,不给我妈付医药费。我在想是不是我爱你的方式不对,只好做你喜欢的安静女孩,可我做不到,我就是这么个自我的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贺晙听出了范思雨说的“自我”,其实是一种“自保”。如果没有这种自保的拧劲儿,她早就被老家的世俗陈旧观念给打碎。不会鲜活地站在大学的辩论场上,与他相遇。
“或许,要改变的不是你。是我呢?”贺晙依然给她抚着背,声音虽低沉,但充满安慰。“我改,你不用做一个安静的女孩。”
她唇角颤了颤,声音暗哑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不解,神色略有疑惑,但声线依旧平稳。
她气息不稳,慌里慌张地找词,想起了纪婉清说的内容。“我倔强,又一无所有。你是个商人,我身上没有任何对你有利的东西。你换不到什么。”
贺晙听完,只定定地看着范思雨,约莫过了一分钟,他喉结滚了滚,拉过范思雨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我在你面前,不是商人。”他就这样坚定得看着范思雨,口吻毋庸置疑。“你很好,并不是一定要成为名媛才对我有利。你是范思雨,就是范思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的掌心触着他的肌肤,皮下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像是在诉说他的真心实意。
“我是喜欢安静的人,可我更喜欢你。”他继续说着,磁性的嗓音如穿越万里的磁波,一浪一浪打在她的心尖上。“第一眼就喜欢了。那时候的你,在辩论场上,可一点儿都不安静。”
“我们的过往是不同。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父母,不同的经历。可世上,并没有规定必须一样的人才能在一起。”
“听了你的话,这些我都可以改。工作忙不完,就放一放;做完了要冲凉,我们就一起去。我没有什么是不能改的。”
“思雨,这些都是我掏心窝子的话,没有一句假的。”他说着,抬手又把她圈入怀中。
之前,范思雨听过贺晙多次的反悔,多次的表白。但都不及今晚来的深切。她甚至有几秒钟的呼吸暂停,来集中精神思考他的话。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他揉了揉她的指节,“我那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他说完,见范思雨已止了泪,鼻息也变轻,就扶她躺下。
范思雨看着房顶柔和的灯光,与落地窗一角的天光结合在一起。
这回她说得太多了。这些是以前她不敢说出的话,说出来就等于把已结痂的伤疤再撕开,还是在贺晙面前撕开。
多么难堪和丑陋。
可既然已经撕开了,也顾不上其他了。
她童年故事里的悲伤隐忍委屈和压抑,都倾斜给了面前的男人。-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而贺晙还稳稳地接住了,回馈了更好的将来。她不由得又心生渴望,渴望得到一份安定的心,一份世俗的幸福。
贺晙在给范思雨盖被子时,衣角被她拉了几下。
“你不困吗?”她轻问。
他给她掖好四个被角,轻声说不困了。“你先睡,我去看一会儿消息就来。”
范思雨轻轻嗯了声,就把自己陷入到柔软的床榻里。
贺晙走到电脑前,打下了一封寄往Z大的电邮。
第55章
◎“挺不错,显身材。”◎
次日醒来,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睁眼时间已是中午,不算迟到,因为都算缺勤了。范思雨的手机没电,还是事后充了电才发现组长打了好几个电话,翻开小组微信,里面发了几条问她哪去了。
似乎很关心员工的样子。
范思雨只好假意说自己人不舒服,请假一天。组长发个中年妇女“理解”的表情包。她想应该是被误认成大姨妈来了。不过她也懒得和他解释。
第二件事是发现自己的行李包被提了过来。贺晙称找不到她的衣服,也不知她会穿哪件,就把所有的衣物都拿过来放衣帽间,让她自己选。
范思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日常穿的衣服就那几件挂衣柜里,一打开就看清,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她也接住了这“司马昭之心”,并没有说什么,洗漱完穿好衣服就下楼觅食了。
周姨做好了午饭,贺晙早已吃完,此刻不知和庄叔去了那里。
范思雨扒拉完午饭,就想出门消食。散散连日来起伏激荡的心情。
“怎么穿得那么密实?”周姨见她在那么热的天,却穿了件半高领的无袖紧身T恤。
范思雨胡诌随便穿的。自嘲地咧咧嘴。
“挺不错,显身材。”周姨笑了笑就走了。
她听了有些许脸红。方才洗漱时,锁骨到后背红痕比较密集,自己看了都吓一跳。忽然想到贺晙说不知她会穿哪件,可能是考虑到这个状况了。想到这里,脸热得更厉害,穿上外鞋就跑出去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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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晙从理发店里出来时,庄叔已经采购好了需要的物品。只是东西有些大,轿车的后备箱放不下。
庄叔不知贺晙买那么多塑料垫做什么,也不敢多问。叫了辆运货的车,拉到了码头。
贺晙和庄叔上了船。他问庄叔把垫子铺好,需要多久。庄叔说不用多久,晚饭前就可以弄好。他听了点头,走出船舱,船身忽而一阵摇晃,赶紧抓了一旁的扶手。
今天开出来的是小快艇,没那么平稳。贺晙探头看了眼海,还是觉得很晃眼。
到了泛善岛东码头,范思雨骑着明眸登登登地过来。贺晙朝她招了招手。她揽了揽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你哪去了?”她仔细看了他全身,又说,“你头发短了?”
贺晙也不回答,走到马旁翻身蹬了上去。
“太热了。就理短一些。”他指了指后面的头发。
因是范思雨单独骑,按的是单人马鞍。两人共坐显得拥挤了些。她被挤得不好坐,往前坐一点,可空间就一个成年人的臀部宽,坐前坐后都很挤。更何况后面那位身板还比她宽,挤挨过来,像被推土机撵着。
她挣了几下,打算下马,但被贺晙一手揽回去了。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你骑马老是不安分,小心摔了。”他把她的腰捆得紧紧的,不得动弹了。
“还不是你……”范思雨不自觉地翘了嘴。
贺晙指挥马动了起来。两人慢慢往别墅去。路遇一片野花地。他突然下了马。
“我前几天,见工人的孩子们摘了好些花。五颜六色搭配起来挺好看的。我去给你摘一些玩儿。”
范思雨想喊他别去了,有些花杆有刺,他的手心又嫩,喇到手可疼了。但贺晙已经走到坡下,蹲下去,隐在了一片雨后才冒头的花海里。
热带气候的花长得快,一场雨后,一丛丛一簇簇到处都是。贺晙摘了一束,色彩搭配了一些,然后献宝似得捧到范思雨面前。
看着他一副求表扬的神情,范思雨勉为其难地接受,并称赞很美。
“你为什么不喜欢睡莲?”他趁着范思雨心情不错,藉机问。
“我好几次都把鲜切睡莲养坏了,也不知为什么。”范思雨倒不是真讨厌,只是觉得那花难伺|候。或许是鲜切花没了根系,无法继续维持美丽。“我还去花店问了方法,觉得也没弄错步骤。”
她说着,又把花塞回贺晙的手里,跑下公路,去一丛半人高的草旁,拔一些草来。两人就坐在公路边,贺晙看着范思雨,见她的巧手一鼓捣,快速编出了两个草环。再把他摘的野花别上去,色彩斑斓的花环就完成了。
只是花环编得太小了,戴不进脖子,只好戴在头顶上。然后两人各顶着两丛花,骑着马,游荡在公路边。
身旁有辆小卡车开过,司机和副驾的庄叔对两人脱帽行礼。范思雨难为情地点点头。贺晙倒是极自然地挥挥手。
“你买了什么啊?”她见到货车后面的大纸箱,扁扁的叠了好几个。
“吃完晚饭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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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范思雨在自己房间呆了一会儿,处理了线上一些工作。才过一会儿,贺晙就在二楼喊范思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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