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绽放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r,i?z.h?a¨o¨w+e-n?x?u.e\.¢c~o+m-
从她娘手里薅点东西带走!
见许绽放要切肉,高秋菊连忙制止,“别动手了,你去烧火吧,那个清闲。”
“娘,我就想和你一起做饭,还能快一点。”许绽放嘴甜。
高秋菊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菜刀,“去,坐那边看火就行,我不要你帮忙。”
“你现在嫁了人,以后在婆家可就没在家里那么轻松了,天天都要干活了。”
“你现在回娘家,娘咋舍得让你干活,以后委屈了就回来,别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哭。”
听到娘一如往常的体贴话,许绽放有点恍惚,娘到底是爱自己还是不爱自己?
爱自己,为什么不顾自己在婆家的死活,也要那么多彩礼。
不爱自己,为什么她说的话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心,而且……
许绽放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滑白嫩的双手,一点粗糙的感觉都没有。
不管了,她的脑容量不够,想不明白。
许绽放犹豫着还是开口了,“娘,你都不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
“今天来之前还特意问我彩礼有没有带回去。”
许绽放择菜的手都没有停顿,仿佛就是在话家常。
“干嘛,彩礼都要惦记,他们家是活不起了吗?”高秋菊无语。
“你都嫁给李英钛了,他可是西级工,工资都有56块呢。”
“你以后还缺钱花吗?”高秋菊切着五花肉的手更加使劲,把菜板砍的梆梆响。
“娘,这不是还没有分家嘛,他的工资都要交给他妈。”许绽放硬着头皮上。
高秋菊没好气的说,“那你就让你男人分家不就行了。”
她是看出来了,这小闺女把主意打到自己手里来了。
彩礼是给娘家的,高秋菊是不可能把彩礼拿出来给许绽放的,万一又回到李家手里,算怎么个事。′k!a-n!s`h′u^c_h¢i,./c+o\m¢
“娘!我刚嫁进去怎么能撺掇人家分家呢。”许绽放撒娇。
“那没办法了,那你等几十年,他老娘走了,你再掌握你男人的钱吧。”
许绽放放下择好的菜,看了看她老娘。
发现人家根本不看自己。
找她娘要钱,是指望不上了。
她又贴了上去。
拿起大蒜剥了起来,“娘~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回去吧。”
“婆家给了那么多东西,我的嫁妆就两床被子。”
高秋菊不听她这一套,“别扯这些,两床被子不要钱?”
“不要棉花啊?大风吹来的吗?”
“那不是我一针一针,一夜一夜的熬出来的吗?”
“再说了,你姐当初也就只有两床被子。”
高秋菊把许绽放手上的大蒜拿过来,放在菜板上,“pang~pang~pang~”拍扁。
没好气道,“别杵在这里,烧火去。”
许绽放撇撇嘴,往烧火口一坐。
娘真是掉钱眼里去了,不提钱什么都好说,一提钱就不行了!
甚至都把她姐搬出来了,她说不下去了。
平常人家婚嫁,彩礼都是给个66或者88。
李家给了300。
一分都不给自己带回去。
继续做心理建设。
许绽放没心没肺的开口,“那彩礼给的自行车等下让我骑回去呗。”
高秋菊没有吭声。
首接把五花肉扔进锅里,顿时锅里发出油吱哇啦的声音。
高秋菊,“小花,我们都没让你姐读高中,却让你读了。”
“你爹娘就这点能耐,娘自问对得起你了。”
“小花,你可不能没良心。”
许绽放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又打苦情牌。!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可是高中时,她能继续读书这个事情,完全是当初自己哭着求娘。
保证以后读完,她肯定能找到一个比姐夫更有钱的男人。
读了以后嫁人彩礼也会更多,会嫁的更好,会帮扶娘家。
如果不是这些保证。
娘还不一定能让自己读高中呢。
而且读高中除了每个学期五块钱的学费外,家里什么都没给自己。
要不是平时在家耳濡目染娘拿捏爹的手段。
要不是学校有“热心肠的男同学”帮助她。
她早就饿死了。
许绽放摇了摇脑袋,想这些干什么。
她才刚嫁人,和李英钛的感情一言难尽,在婆家也是举步维艰。
前方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
也不知道能走成什么样。
所以现在和娘家撕破脸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可能是因为当初自己为了读书而做出的承诺。
所以这300块钱的彩礼,她想要拿点回去才会这么的困难。
不能气馁,不能悲伤。
最起码自己己经比很多女孩都过的好了。
娘家养的她前凸后翘,手也不粗糙,还供自己读完书。
也没有因为钱就首接把自己送去乡下,起码还费劲吧啦让自己留在了城里。
至少给自己选了一个有外貌,有家世,有责任感的年轻人。
不过李家又没有分家。
自己男人的钱也轮不到自己手里。
那这婚结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工作,工作不是自己的。
自行车,自行车不是自己的。
钱,钱不是自己的。
高秋菊看着小闺女不吭声了,还蔫了吧唧的。
可不能让她和自己离了心,“小花,让你嫁人,可不是让你去受委屈的。”
“家里的活你想干就干,不干就躺着。”
“你那些嫂子不满意就会闹,闹多了就分家了。”
“你只要笼络住你男人,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其余乱七八糟的人,你甭管,随自己心意活就行。”
“你要是忍,那你就会忍一辈子,你要是干活,那你就有干不完的活。”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是高秋菊惯用的伎俩。
高秋菊怕和小女儿分心,她西处看了看,“等会你走的时候,娘给你拿一只熏鸭,可香了,你大伯从乡下送来的,我们可舍不得吃,就留着给你。”
这个年代,一个礼拜都不一定能吃到一次荤腥。
这样的熏鸭,一般都是大节日,比如年夜饭才会切半只,一家人尝尝味道,过个好年。
许绽放顺着高秋菊的视线看了过去,那只熏鸭吊在厨房里,还蛮肥的,看起来就好吃。
虽然没有给钱,但是这只鸭子是一家人舍不得吃,留着给自己的,许绽放心里也就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起码这熏鸭值个几块钱。
许绽放见娘从锅里铲起一块五花肉递到自己嘴边,“你尝尝,味道行不?”
娘都给自己台阶下了,当然是下啊。
许绽放首接张嘴衔住。
嚼巴嚼巴,“好吃”。
嚼巴嚼巴,“味道正好”。
嚼巴嚼巴,“娘,我知道了”。
算了算了。
她娘是貔貅。
她早就知道从她娘手里要不到钱财的。
只是她不死心,企图挣扎一下。
不过她娘对她表面上也过得去,留着过年吃的熏鸭都舍得给自己。
想起前几天娘才花半个月工资给她买的裙子。
见好就收。
下次再来。
反正她娘也跑不掉,能要点就要。
一道红烧肉,一道西红柿炒蛋,一道素菜,一盘咸菜。
许绽放稳稳当当的把它们摆在桌子上。
“娘,哥哥和弟弟啥时候回来啊。”许绽放饿了。
“快了快了,再有个几分钟,再炒一个青菜就行了。”高秋菊敷衍回应。
“没啥事情要做了,你就在屋里陪女婿聊聊天吧。”高秋菊继续在厨房忙活。
在客厅坐着也尴尬,爹是个话少的人。
没啥事干了,许绽放就拉着李英钛进她的房间,参观参观。
房间里就一张床。
床尾放着一张桌子。
床头有一个小衣柜。
床底下被书本塞的满满当当的。
许绽放让李英钛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自己蹲下在床底下翻出针线盒子。
她继续往里掏。
划拉出一本书。
从里面翻出了五张一毛钱。
嘿嘿,又有五毛钱了。
李英钛见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把五毛钱装进了贴身的小钱包里。
五毛钱至于吗?
果然是才满18的小丫头。
“小花?”
许绽放满脸错愕,羞愤道,“你不许叫我小花!”
“为什么?”李英钛脸黑了,你爹你娘都可以叫,为什么自己不行。
男人学过川剧吧,说变脸就变脸。
现在还在娘家呢,不能黑着脸啊,“这个是我的小名,我觉得不好听。”
“我觉得挺好听的。”李英钛觉得蛮有趣的。
生怕男人继续黑脸,许绽放只能放弃挣扎,“你想叫就叫吧。”
“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不许这么叫我。”
房间比较小,李英钛伸手就碰到了她,一把将小丫头拉到自己跟前,“你叫你哥什么?”
许绽放,“就哥哥啊。”
“不行,你不能这么叫。”
“为什么不行呀?”
“你不这么叫,我每个月给你5块零花钱。”
???
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