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影六抱着胳膊,语气诚恳得像在陈述真理,
“只要你听话,嘴巴闭紧,腿脚麻利,这东西绝对要不了你的命。!x\4~5!z?w...c′o¢m/”
他伸手用力一推李二狗,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在西道目光的死亡凝视下,又被强行灌了这不知名的“剧毒”,李二狗彻底认命,像一具提线木偶,深一脚浅一脚,机械地朝着山上挪动。
西人默契地落后他几步,拉开一段距离。
楚子凌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凑到影六身边,用极低的气声调侃道:
“行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学会用毒了?深藏不露啊!”
影六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
“切!毒个屁,路边随手薅的野果子,蔫了吧唧的,鬼知道是啥玩意儿。吓唬吓唬这老东西罢了。”
“呃……”
楚子凌、东风烈,连叶南絮都同时一愣,随即三人脸上都露出一种混合着佩服和无语的表情,无声地对着影六竖起了大拇指——论心黑,还是你小子在行。
崎岖的山路尽头,黑沉沉的山寨轮廓在夜色中浮现。
沉重的原木寨门紧闭,门口几点摇曳的火把光映出几个挎着大刀、来回逡巡的身影。^x~k¢a~n?s*h?u¨w¢u/.·c^o`m^
其中一个眼尖的守卫瞥见李二狗那熟悉又狼狈的身影从黑暗中冒出来,立刻厉声断喝:
“口令,什么人?”
李二狗浑身一激灵,脸上瞬间堆砌起无比熟稔的谄媚笑容,小跑几步上前,点头哈腰:
“是……是我,山下李二狗,刚弄到一批新‘货’,成色顶顶好,这不,赶紧来问问寨主大人,还有胃口收不?”
门口几个巡逻的山贼都是一怔,面面相觑。
一个满脸横肉、左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壮汉越众而出,粗声粗气地嚷道:
“李二狗,你他娘的耳聋了?寨主前些日子不才发过话,库房都他娘的塞爆了,滚回去找个地窖存着,过些日子再说。”
李二狗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又冒了出来,但他脸上笑容纹丝不动,反而凑得更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下流暗示:
“疤哥,疤哥您别急啊!这趟货里……嘿嘿,有颗顶水灵的‘嫩白菜’,鲜得能掐出水来。
这天气,放久了可就不鲜了,白白糟蹋,不如……嘿嘿,先送上来给寨主大人…尝尝鲜?”
他一边说,一边猥琐地搓着手,眼睛还偷偷往身后漆黑的树林方向瞟了一眼。?s.y!w′x¢s¨.!c!o+m-
那被称作“疤哥”的壮汉一听“嫩白菜”三个字,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他舔了舔厚嘴唇,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大手一挥:
“等着,算你小子有点眼色,老子这就去禀报寨主。”
他转身,用力推开沉重的寨门,嘎吱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见流程走通,剩下几个巡逻的山贼立刻嬉皮笑脸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拍着李二狗的肩膀:
“哟呵,李二狗,你小子行啊!寨主可是有日子没尝到新鲜味儿了,这回你他娘的肯定能得个大赏。”
“就是就是,寨主一高兴,说不定赏你个妞,让你也解解馋,哈哈…”
听着几人隐晦的调侃,李二狗心里比吃了一只死苍蝇还难受,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干笑着应付道:
“哈哈,托各位兄弟的福,托各位的福,只要寨主他老人家开心,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边擦着额头上怎么也擦不干的冷汗,眼角的余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黏着后面那片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漆黑树林。
就在几个山贼的哄笑和调侃达到顶点、警惕性降到最低的那一刻——
两道鬼魅般的影子,毫无征兆地从李二狗身后的阴影里暴射而出。
叶南絮和影六。俩人同时动了,速度快到了极致,如同撕裂夜幕的两道无声闪电。
那几个还围在李二狗身边、咧着嘴调笑的山贼,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骤然传来一阵彻骨的冰凉。
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下一刻,温热的液体如同失控的喷泉,带着浓烈的铁锈味,从他们被精准割开的喉咙里狂飙而出,溅了李二狗满头满脸!
“呃……”
山贼们捂着脖子,徒劳地想堵住生命的流逝,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至死,那圆睁的双目里还残留着最后的茫然与惊骇。
“别…别杀我,别杀我啊!”
李二狗被滚烫的鲜血淋了一头,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双手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聒噪!”
叶南絮冷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泉,带着刺骨的杀意。
她手腕一翻,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火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不会说话,那就永远闭上嘴!”
这老东西,竟敢说她是“嫩白菜”?简首找死。
“噗嗤!”
匕首精准地掠过李二狗的咽喉,尖利的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被割开的、令人牙酸的“嘶嘶”漏气声。
李二狗捂着喷涌的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楚子凌和东风烈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一人拖起两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像扔破麻袋一样,迅捷无声地将它们抛进了旁边幽深的灌木丛里。
随即两人如同门神般,往半掩的寨门两侧的阴影里一靠,屏息凝神,如同潜伏的猎豹,只等着那进去报信的“疤哥”自投罗网。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疤哥那粗犷又带着点兴奋的嗓音从门缝里传出:
“李二狗!你小子这次真他娘的机灵,寨主高兴得很,快,赶紧把人带进来,寨主在房里等着‘验货’呢!哈哈……呃?”
嘎吱——
沉重的寨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更大的缝隙,疤哥那颗长满横肉的脑袋带着得意的笑容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