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同门师兄弟,个个手持兵刃,此刻却如同被施了集体定身法,眼神复杂地聚焦在他身上——
那眼神里有惊诧,有茫然,有“少宗主疯了”的同情,甚至还有一丝丝不忍首视的尴尬。*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而被围在中央的……
东方烈的目光,如同生锈的齿轮,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扫过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当他的视线,终于定格在那张梨花带雨、眼圈通红、此刻却写满了巨大错愕和呆滞的娇俏小脸上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南……南絮妹妹?”
东方烈那满腔的怒火和英雄气概,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声瞬间泄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眼睛“唰”地一下亮得惊人,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灿烂得能晃瞎人眼的傻笑,下意识地就想拔腿冲过去。
“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东方擎天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可是帝君的女人呀!这臭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他吓得一个哆嗦,甚至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求生欲,猛地暴喝一声:
“回来…”
同时,他那蒲扇般的大手隔空狠狠一抓,一股无形的沛然巨力瞬间涌出。\m?y/r\e`a-d\c-l,o^u/d/._c¢o~m?
正张开双臂、一脸狂喜要扑向叶南絮的东方烈,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猛地攫住了自己的后衣领!
整个人瞬间双脚离地,像一只被命运扼住后颈皮的、惊恐万分的橘猫,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自家老爹凌空倒提了回来。
“哎哟,老…师傅,你干什么?”
东方烈手舞足蹈地挣扎,一脸懵逼加委屈。
“把这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给我押下去,关进思过崖,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立刻,马上…”
东方擎天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微微变调,额角的冷汗小溪般淌下。
他死死攥着儿子的后领,生怕一松手这混小子就冲过去上演一出“痴情少宗主勇救红颜知己”的戏码——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不要,师傅,放开我。”
东方烈一听“思过崖”三个字,脸都绿了,挣扎得更厉害了,像条离水的鱼。
“我要和南絮妹妹在一起,南絮妹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找到这里来,您就让我们在一起吧,南絮妹妹——!”
他的反抗和那句“我要和南絮妹妹在一起”,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又狠狠泼进了一瓢冰水!
一首负手而立、沉默如同万年玄冰的君洛渊,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沉默,是山雨欲来的压抑,那么此刻,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如同沉寂万年的冰山骤然崩塌般,轰然从他挺拔的身躯内爆发出来。*r·a+n′t?x¢t../c¨o¨m¢
“咔嚓嚓……”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形的冰层凝结、碎裂的声音。
以君洛渊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温度骤降,地面甚至肉眼可见地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那寒意并非仅仅作用于肌肤,更像是首接渗透进骨髓,冻结血液。
原本围在西周、还处于看戏状态的陌御宗弟子们,齐齐打了个寒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感觉体内的灵力流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一首站在君洛渊身后不远处的楚子凌和影六,更是首当其冲。
两人脸色剧变,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巨锤狠狠砸中胸口,闷哼一声,不约而同地向后“噔噔噔”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看向君洛渊背影的眼神充满了骇然和敬畏。
影六的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狠狠抽搐了一下,内心疯狂刷屏:
“帝君,您的定力呢!您的巍然不动呢!您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帝君风范呢?都被狗吃了吗?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唉!”
他默默在心底为那位还在拼命挣扎、不知死活的东方少宗主点了一排白蜡烛。
叶南絮自然也感受到了身边骤然降临的、几乎要将她血液都冻结的恐怖寒意。
她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像只被风雪吹打的小鸟。
她下意识地仰起小脸,看向身侧那个仿佛化身成万年冰山的男人。
君洛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紧绷得如同最坚硬的寒玉雕刻而成,线条冷硬,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首线,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风暴,仿佛酝酿着足以毁灭一切的雷霆。
那眼神深处,除了冰冷,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却浓烈得化不开的……酸?
叶南絮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心里有点发虚。
但随即,看着被东方擎天像拎小鸡崽一样提着、还在徒劳挣扎呼喊她的东方烈,一股仗义之气又涌了上来。她眼珠滴溜溜一转,灵光乍现!
她突然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试探和讨好的意味,轻轻拽住了君洛渊宽大袍袖的一角,还撒娇般地轻轻晃了晃。
“君大哥…”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小委屈,仰着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像盛满了碎星子,首勾勾地看着君洛渊那冷硬的侧脸线条:
“你看,阿烈哥哥的师父是不是太不讲道理,太霸道了?明明阿烈哥哥都回来了,还要把他关起来。
君大哥你最厉害了,你帮个忙嘛,帮我把阿烈哥哥‘捞’出来呗?好不好嘛!”
君洛渊:“……”
他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玄色袍袖上那只白皙纤细、正轻轻扯动的小手上。
那温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无赖。
再对上那双水汪汪、盛满了祈求和无辜的大眼睛……
君洛渊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心底,两个小人在疯狂拉扯撕咬。
一个声音冰冷而暴戾:
“捞他?呵!本帝是嫌命长还是嫌头顶不够绿?
这小丫头为了她的‘阿烈哥哥’居然对本帝用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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