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时光回溯到成婚那日,让那个一无所?知、满心欢喜准备同她拜堂成亲的自己逃了婚礼,也好过现在这样?看着她所?剩不多的寿命一点点流逝。_h.u?a′n¨x`i!a¢n¢g/j`i!.+c~o^m+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崔树旌颓废地坐在地上,眉目一片黯然。
祁歇眸色沉沉:“或许……还有一个人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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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寺在古楚地一带颇负美名,香火鼎盛,每一年,专门前来供奉祈愿的百姓数不胜数,都是跋山涉水、不远万里而来的虔诚信徒,因此没?有一天是门可罗雀的。
饶是如此,这座寺庙也秉承了一贯的原则,每至酉时,寺门必定关闭,若是来晚了,也只能?到第二天早早拜访才让进入。
但在这天深夜,南山寺却迎来了两位风尘仆仆的贵客,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俱是黑衣劲装、神色凛冽。
看守的和尚见此情形,连忙进去禀报了主持,过了不到一刻钟,寺门大开时,一位慈眉善目、老态龙钟的僧人便带着一众和尚迎了出来。′1-3\3,t·x_t..?c/o.m′
他笑容宁和,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看向?为首的祁歇:
“阿弥陀佛,施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禅光法师圆寂前说过,贵人迟早会再次登门造访,特地嘱咐老衲随时做好准备,请。”
祁歇与崔树旌对视一眼,翻身下马,走?进了幽寂的寺庙。
布置朴素的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多浮躁的心绪也会一瞬间?平和起来。
房间?之?中,唯独席地而躺、呼呼大睡的僧人很是突兀,他衣衫不整,睡姿豪放,似乎梦到了什么,还咋巴了下嘴:
“……好酒。”
“禅净!”
主持一进门,见他如此邋里邋遢,实?在失礼,便呵斥了一声,转头对青年解释道:
“这位是禅光法师的师弟,亦是老衲的师兄。他天资聪颖,悟道深透,早年外出游历,逍遥散漫惯了,平日里实?在没?个正形,令两位见笑了。”
祁歇淡淡道:“无妨。”
崔树旌却盯着地上醉醺醺的僧人,有什么熟悉的记忆一晃而过,他突然道:
“我好像见过他。\艘-飕·晓^税+枉+ ?更_薪.蕞,快-”
随着他这一句话音刚落,地上睡得人事不省的禅净也被?主持揪了起来。
禅净睁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看向?了崔树旌,端详半晌,突然呦呵了一声,语出惊人:
“这不是那短命的崔小将军么?怎地跑这来了。”
主持大惊失色,慌忙护住了他这张口出狂言的嘴,尴尬道:
“施主莫怪,禅净一向?口无遮拦。”
他熟练告歉的语气像是不知道为此人收拾过多少烂摊子。
崔树旌摆了摆手:“没?事,我记得他,他就是那位年少时曾为我批过命格的云游僧人。”
主持顿时松了口气。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曾经?被?崔家?人冠以坑蒙拐骗的名号,狼狈万分地赶出了府邸,如今兜兜转转,他这个当年被?他直言短寿促命的人竟也寻到了这里。
崔树旌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禅净却呵呵一笑,坐直了身体,仿佛往日乌龙消弭了一般,神情疏朗,笑眯眯道:
“可算记起我了。怎么样??可是信了我当年的批命?”
崔树旌忽而跪了下来,垂着头,声音低哑:
“法师昔日所?言,在下愿推诚相待,现如今在下心悦的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将她的寿命延续给了在下……此番前来,是想询问法师有无高超之?法,为我将寿数尽数交还于?她。”
听完他所?说的话,禅净面容顿时闪现出一丝古怪,随即便是兴味盎然:
“世间?竟还有这等玄妙之?事?”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半晌哼笑出声,也不知是在对着虚空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难怪让我留在这里等候。”
祁歇将他、崔树旌和盛婳的生?辰八字交给禅净,紧接着开口道:
“我的寿数也可以延续给她。”
接过了那几张红纸,禅净也没?多废话,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命盘,上面已经?锈迹斑斑,镌刻着快要分辨不出的字迹。
禅净坐在地上,兀自推演了一番后?,对着崔树旌摇了摇头:
“你命身既得紫薇星辰惠泽,已成三方?四正之?局,无从更改。”
闻言,崔树旌的面色一寸寸白了下去。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换来的却是铁板钉钉的死局,他心中不可谓不绝望。
“不过,”禅净话锋一转,却是看向?了一旁神情晦暗的祁歇:
“还有一法。便是你同她结为连理,如此便可共享天命,寿数长延。”
第105章 提醒
自那天深夜祁歇一声不吭地消失在寝殿之后, 接下来,盛婳足足有六日没再见到他的人影。
这些?天来,她反复思考是不是自己那夜撩拨了他之后又不给?灭火,把他惹生气了, 所以?他才不肯来见她, 但照着他前几日的黏糊劲, 盛婳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最可气的是,祁歇人走了也?就算了,还要把她拘在寝殿里不让她出来。眼见着一月之期已然过去了大半, 盛婳心中难免着急, 想见他,却屡次被门口的侍卫温和又不失强硬地阻拦了回?去?, 趁夜爬墙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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