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林砚校服上投下斑驳光斑。?/天×禧?)小@{?说?网÷*÷ ?首×&:发2
他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指节刚要叩门,门内传来方晴略带发颤的声音:“校长,我保证林砚的能力绝对——”
“方老师。”苍老的男声截断她的话,“请进。”
林砚推开门时,看见方晴正站在深褐色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发尾沾着晨露,显然是从实验室直接赶过来的。
校长陈敬贤摘下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扫过实验数据般落在林砚脸上:“林同学,坐。”
真皮沙发陷下去的瞬间,林砚闻到办公室里熟悉的檀香味——陈校长总说这能平心静气。
但此刻空气里还浮动着另一种紧绷的气息,像拉满的弓弦。
“省竞赛委员会今早发来加急公函。”陈敬贤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烫金信笺,推到林砚面前,“他们听说你近期在数理化三科展现出的特殊学习能力,希望做一次‘超常学习能力评估’。”
林砚扫过信笺上的红色公章,余光瞥见方晴的指尖在身侧攥成白团。
他知道这所谓的“评估”,十有八九是王德昌推动的,昨天王德昌拿u盘时那淬毒的眼神,分明是要借省上的手找破绽。+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具体怎么评估?”他指尖轻点信笺,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专家组远程出题,涵盖数理化三门,重点考察跨学科应用能力。”陈敬贤推了推眼镜,“方老师作为指导老师,全程监督。”
方晴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急切:“校长,林砚的学习方法确实——”
“方老师。”林砚打断她,朝她眨了眨眼,“我参加。”
办公室里的檀香味突然浓重起来。
方晴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走出办公室时,方晴追上来,校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他们会用最严苛的标准。”她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林砚衣袖,“去年有个竞赛生被考到当场哭,说题目根本不是高中范围。”
林砚低头看她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方老师,您带的实验课上,我拆过最复杂的分光计。”他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比那更难的,我也拆得开。”
方晴的手指慢慢松开。
她望着林砚转身走向实验室的背影,晨光里他的发梢泛着碎金,忽然想起上周他解量子力学题时,瞳孔闪过的那抹淡蓝——像系统提示里说的“过目不忘”。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下午两点,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低。
林砚盯着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电脑屏幕突然弹出加密考题。
第一题是数学微分方程,他刚写下边界条件,第二题的物理场论题就跳了出来,两道题的变量符号竟有重叠。
“有意思。”他勾了勾嘴角。
笔在草稿纸上疾走,微分方程的解被他改写成场论中的势函数形式,墨迹未干,第三道化学动力学题又出现了,反应速率公式里的指数项,恰好能和前两题的解联立。
监控室里,省专家组的屏幕上不断跳出惊叹号。
主考官推了推眼镜,对着麦克风喊:“加试超纲题。”
新题目是天体物理中的吸积盘模型,要求计算物质落向黑洞时的辐射效率。
林砚咬着笔杆,忽然想起系统前晚刚解锁的“跨学科融合”能力——他鬼使神差地在公式里代入了流体力学的黏滞系数。
“这不可能!”副考官拍着桌子,“高中教材里没有流体力学和天体物理的交叉内容!”
但屏幕上的计算过程像精密齿轮般咬合,辐射效率的数值精准落在理论范围内。
主考官摘下耳机,声音里带着颤:“记录,这是近十年最惊人的跨科应用案例。”
实验室门被推开时,林砚正用橡皮擦最后一道算式的尾笔。
唐启山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打印出来的测试报告,镜片滑到鼻尖都没察觉:“你……”老教授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报告边缘,“这些思路,我带了三十年竞赛生,从没见过。”
林砚把笔帽扣上,动作慢得像在欣赏一场演出:“唐老师,您上次说‘物理的美在于统一’。”他指了指报告上被红笔圈出的交叉公式,“我只是试着把数学的严谨、化学的动态,都放进这个‘统一’里。”
唐启山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报告转身:“我去给省组写推荐信。”门被他撞得晃了晃,林砚望着他花白的后脑勺,忽然听见系统在识海轻声:“知识星图·王者级解锁进度:97%。”
当晚八点,王德昌家的水晶吊灯在脸上投下冷光。
他捏着手机的手暴起青筋,电话那头的声音像针:“省组要调阅林砚的成长档案,包括小学到高中的所有成绩单。”
“不行!”王德昌把玻璃杯捏得咔咔响,杯里的威士忌溅在真丝睡袍上,“那些成绩……”他突然顿住,盯着墙上挂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奖状,“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时,窗外的海风声突然大了。
他望着书桌上锁的档案袋——里面装着林砚高一那次被篡改的月考成绩,还有那年冬天他替某企业删掉的“校园安全事故”记录。
林砚躺在床上时,月光正漫过床头柜上的闹钟。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王者级解锁倒计时:3天0小时。”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想起下午测试时,那些原本模糊的学科边界突然变得清晰,像星图里的星子连成了银河。
放学铃刚响,林砚抱着一摞竞赛资料走出教室,就看见姜棠的小熊挂件在走廊尽头晃啊晃。
她咬着嘴唇,眼尾泛红,手指绞着书包带,明明在原地跺脚,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挪不动步。
林砚放慢脚步,晨光从她发顶漏下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混着走廊里渐散的人声,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蹲在巷口等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林砚哥哥再不来,我就要被小狗叼走啦”。
“姜棠?”他喊她。
她猛地抬头,声音颤抖地说:“你真的要去……”
上课铃响了。
姜棠的话被淹没在铃声里,她慌乱地抹了把脸,转身往教室跑,马尾辫上的蝴蝶结歪到耳朵边。
林砚望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系统星图里,最后一颗星子正在蓄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匿名信边角,“不配”两个字已经被揉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