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百叶窗透下几缕昏黄的光,在林砚紧握报纸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如!雯′惘` !耕!鑫-醉·全!
“同学?”管理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需要我帮你找其他年份的资料吗?”
林砚动了动喉结,正要说“不用”,太阳穴突然像被钢针扎了进去。
他踉跄着扶住木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前的报纸开始重影。
雨刮器“唰啦”的声音从记忆深处涌来,轮胎碾过积水的沉闷声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一道急刹车的尖叫刺穿了他的太阳穴——
“星图尽头……藏着一切的答案……”
女人的声音混杂着刹车声炸响,林砚眼前一黑,报纸“哗啦”一声散落在桌上。
“林砚!”
温热的手掌托住他的后腰,顾昭藏青色的格子裙擦过他的校服裤腿。
她的另一只手按在他的额角,指尖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在发烧吗?”
林砚扶着桌沿直起身子,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浸湿了校服标签。
他盯着地上那张照片,心中翻涌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可能……看太久了。”他挤出一个笑容,弯腰捡报纸时故意侧过脸,不让顾昭看到他发红的眼尾。
顾昭没有说话,蹲下来和他一起收拾。
她的手指碰到那张报道时顿了一下,指腹轻轻抚摸着“林清欢”三个字,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等把报纸重新整理好,她把整摞旧报纸抱在怀里,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
“林砚。”顾昭抬起头,瞳孔里映着图书馆的顶灯,“你刚才差点在新闻区摔倒。”
林砚闭上了眼睛。
这个总是抱着笔记本、连打伞都要先算风向的转学生,从来不会说废话。
他把书包甩到肩上,低声说:“谢谢。”
走出图书馆时,晚霞正浓,顾昭走在他身旁半步远的地方,影子被拉得很长。
路过操场时,高三(3)班的男生们正抱着篮球起哄,有人喊“林神”,林砚挥了挥手,可掌心却还在冒冷汗——刚才那阵头痛中,他分明听见某个重要信息提到了“星图”,和系统里的“知识星图”只差一个字。
回到家门口,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了起来。
林砚踢掉球鞋,顾昭已经熟门熟路地把报纸放在茶几上,转身去厨房倒温水。
他盯着客厅墙上那幅褪色的山水画——画里云雾缭绕的山尖,极像系统里知识星图的节点。
“喝水。”顾昭递来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着水珠。
林砚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
这姑娘的体温总是比常人低一些,像一块温凉的玉。
他喝了半杯,说:“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看书君 醉歆璋結耕欣哙”
顾昭站在玄关没有动,盯着他发梢还没干的汗:“需要我留……”
“不用。”林砚打断了她,语气放软,“明天还要上早自习,你睡不够会有黑眼圈的。”
顾昭抿了抿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她弯腰换鞋时,藏在衬衫领口的银链晃了晃——那是一个极小的钥匙形状的挂坠,林砚之前问过,她只说是“家传的老物件”。
门“咔嗒”一声关上后,林砚立刻冲进书房。
他反手锁上门,坐在转椅上闭上眼睛默念:“系统,激活知识沙盘,模拟那年车祸现场。”
熟悉的金色光纹从指尖升腾而起,在空气中交织成半透明的沙盘。
但这次光纹刚蔓延到半空中,突然“刺啦”一声裂开,红色警告像血一样渗了出来:
【警告:当前知识星图等级(钻石阶)权限不足,相关数据涉及未解锁领域(s级记忆封印)】
“权限不足?”林砚握紧转椅扶手,指节泛白,“我现在是钻石阶,上个月刚解锁跨学科融合,怎么会……”
系统没有回答,沙盘的光纹逐渐消散,只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刺眼的红色。
林砚突然想起,自从上次在图书馆触发记忆闪回后,系统的知识图谱更新速度明显变慢,就连之前用得得心应手的“过目不忘”能力,最近看竞赛题时都要多花半分钟。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大,林砚猛地转过头——窗台上落着一只黑羽乌鸦,正歪着头盯着他。
等他走近,乌鸦“扑棱”一声飞走了,只留下一片油亮的羽毛。
第二天天刚亮,林砚就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苏绾的来电显示跳出来时,他正盯着天花板发呆——昨晚他翻遍了所有能查的资料,除了日记本里那张照片,什么都没找到。
“喂?”
“来操场后巷。”苏绾的声音带着风声,“我有东西给你。”
林砚套上校服冲下楼。
后巷的梧桐树刚被晨露洗刷过,苏绾倚着砖墙站在树影里,酒红色的吊带裙外面搭了一件牛仔外套,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从酒吧赶过来。
“你妈又让你凌晨送货了?”林砚皱起眉头,伸手想去碰她的发尾,又想起什么似的缩了回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绾笑了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信封边缘有些毛糙,封口处盖着一枚蓝蝶形状的蜡印,正面用钢笔写着三个字:“给林砚”。
“这是我替你保管的东西。”苏绾把信封塞进他手里,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虎口,“有人说,等你‘想起过去的事’时,再打开。”
林砚的手指在信封上停住了。
他能摸到信纸的纹路,能闻到淡淡墨香混合着岁月的陈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当场撕开信封,但最终只是把信封贴在胸口,望向远处被朝霞染成橘色的教学楼。
“还有事吗?”他轻声问。
苏绾靠得更近了些,眼尾的笑意淡了一些:“昨晚我帮你查了周凯的化工集团,他们去年在云港港附近建了新码头,和某条路段……”
“重合。”林砚接过话,掌心的信封被攥出了褶皱。
他想起系统里的那个红色警告,想起昨晚乌鸦留下的羽毛,想起周凯办公室里摔碎的咖啡杯——所有线索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拼凑起来,缺的那块,就在这个信封里。
放学时,夜樱酒吧的霓虹灯刚刚亮起。
林砚站在二楼露台,晚风掀起了他的校服衣角。
他望着楼下飘着鸡尾酒香气的大厅,听着一楼传来苏绾和客人调笑的声音,手指慢慢抚摸着信封上的蜡印。
蓝蝶的翅膀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像要振翅飞走。
林砚深吸一口气,把信封按在唇上——那里还留着母亲钢笔尖的触感,和记忆里她吻他额头时的温度。
“我要知道答案。”他对着风轻声说。
露台的风突然大了一些,吹得信封沙沙作响。
林砚低下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血管正随着心跳跳动,像在呼应某种古老的节奏。
他松开攥着信封的手,任由晚风吹起一角——
封口的蓝蝶蜡印,裂开了一道细不可察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