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云港已经有了盛夏的灼意,第七中学实验楼的走廊里飘着消毒水混着金属器材的味道。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
林砚站在物理竞赛抽签区,指节无意识地叩着裤缝——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哪怕有系统在,面对省级竞赛还是难免心跳加速。
“3号台位。”裁判的声音响起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实验室最里侧那张蒙着灰的操作台正朝他招手,金属支架上的传感器泛着暗黄,导线接口处结着褐色的锈斑。
旁边几个选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3号台是去年淘汰的老设备,误差率能到15%吧?”
林砚走过去时,指尖触到操作台冰凉的铁面。
他翻开操作手册的瞬间,书页边缘浮现金色光纹——系统启动了。
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在三秒内扫完三百页文档,知识图谱在脑海中自动展开:量子纠缠态模拟、高维空间能量转换公式、传感器校准参数……所有理论模型像拼图般严丝合缝地嵌进记忆里。看书屋 追蕞欣章洁
“林同学,需要帮忙换设备吗?”裁判大概是看他年纪小,语气带了点同情。
林砚摇头,把书包甩上操作台:“不用,旧设备也能出好数据。”他蹲下身检查线路时,余光瞥见斜后方的沈知行。
对方穿着蓝白校服,正低头摆弄自己的新设备,指尖在传感器上快速按了两下——那动作太熟练,像在调什么参数。
“各位选手,调试时间三十分钟,开始。”裁判的哨声划破实验室的寂静。
林砚打开模拟系统,输入初始参数的手突然顿住:屏幕上的能量波动曲线歪歪扭扭,像被风吹乱的蛛网。
他又输了一遍,结果依然一样。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异常数据波动,‘思维沙盘’已激活。`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瞳孔泛起幽蓝,林砚闭上眼。
思维沙盘中,三维模型开始疯狂推演——传感器灵敏度不足?
线路电阻过高?
设备老化导致量子态坍缩?
一百八十种可能在十秒内闪过,最后定格在传感器与主机的接口处。
他猛地睁眼,抓起螺丝刀撬开接口盖板,果然看到金属触点上沾着层细沙——有人故意撒了干扰物。
“同学,你这是要拆设备?”路过的裁判皱眉。
林砚头也不抬,用袖口擦掉触点上的沙粒:“校准误差。”重新插紧线路后,他手动调整了三个参数,屏幕上的曲线突然平顺起来,像被熨斗烫过的丝绸。
“时间到!”裁判敲响铜锣时,沈知行刚好抬起头。
他看着林砚操作台稳定的绿色数据条,喉结动了动,嘴角扯出冷笑。
“现在公布各组数据误差率。”评委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每个人的神经。
“3号台,误差率0.7%。”
实验室炸开一片抽气声。
沈知行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不可能!3号台设备至少有10%误差!”
林砚把录屏u盘递给裁判:“我录了调试全过程。”投影屏上,他拆接口、擦触点、调参数的动作行云流水,最后一行公式推导闪现在屏幕上:“根据洛伦兹变换虚数解修正的能量方程,能抵消设备老化带来的误差。”
陆怀瑾推了推眼镜,指尖敲着桌面:“这推导……”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林砚时多了几分审视。
最终成绩公布时,林砚排在第二,仅比沈知行低0.5分。
颁奖礼结束后,陆怀瑾把他叫到实验室:“你的修复方式很像‘星火计划’早期的调试手法。”他盯着林砚的眼睛,“你以前接触过相关项目?”
林砚想起昨夜被窝里的泛黄手稿,想起母亲字迹里的“洛伦兹变换虚数解”,喉咙突然发紧。
他扯了扯领口,笑:“可能是直觉吧。”
回宿舍的路上,晚风卷着香樟叶的味道钻进领口。
林砚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链,链坠隔着布料硌得皮肤发疼。
推开宿舍门时,牛皮纸袋正躺在他的枕头边,封口处“星火计划·云港分部”的红章在夕阳下泛着暗血般的光。
他坐在床沿翻开资料,母亲的字迹再次跃入眼帘:“小砚,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些……”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轻,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些在竞赛中突然涌进脑海的公式,那些思维沙盘中自动展开的模型,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写进了母亲的手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