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篮球社社长赵昊抱着球从三分线外走过来,古铜色手臂上的肌肉绷成块,"上回你说我突破动作像鸭子划水,今天当着全班的面说清楚?”
林砚歪头笑了笑,指节敲了敲篮球:"赵社长这记性,上周三放学堵我是不是刚问过?"他语调懒洋洋的,眼尾却挑着股刺儿,"怎么,输不起还不让人说实话?"
围观的男生们哄笑起来。?1\3?x!s!.~n¨e`t·
赵昊的耳尖瞬间涨红,他把球往地上一砸,弹力十足的皮球"咚"地弹起,精准砸向林砚面门。
变故来得太快。
林砚本能偏头,篮球擦着他左脸掠过,却在擦身时变了方向——赵昊使了巧劲,球在落地前突然变向,重重砸中他后颈。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
林砚踉跄两步,后脑勺"砰"地撞在水泥地上。
他听见自己颈椎发出"咔"的轻响,视野里的光斑像被揉皱的玻璃纸,模糊成一片。狐恋蚊血 埂辛醉快
"林砚!"有人尖叫。
"快叫校医!"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他闻到了操场边夹竹桃的甜腻香气,混着铁锈味——是鼻出血了。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林砚缓缓睁开眼。
白色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刺得他眯起眼,右手背的输液管冰凉。
"醒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听诊器,"轻微脑震荡,短期失忆。
最近一年的记忆可能有缺失,比如月考排名、常去的网吧位置,这些可能记不清。"
林砚盯着医生胸前的工牌"王建军",喉咙发紧:"现在几点?
还有多久高考?"
医生的手顿在半空。
旁边记录的护士抬头,睫毛颤了颤——刚昏迷送来时这学生还在抽抽搭搭说胡话,这会儿眼睛亮得像淬了冰。
"下午三点十七,"医生推了推眼镜,"今天是8月25号,离高考还有289天。+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
林砚扯了扯输液管:"我要出院。"
"不行。"护士按住他手背,"观察24小时——"
"同学?"病房门被推开,李婉秋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马尾辫松松垮垮,眼角有细纹。
她看见林砚时明显松了口气,又很快皱起眉,"赵昊家长刚来过,说你故意挑衅,篮球社三个男生作证。
王德昌主任说要在明天晨会上宣布处分,最严重可能退学。"
林砚盯着她保温杯上"优秀教师"的烫金字,记忆里突然冒出些碎片:上学期期末考数学交白卷,被王德昌堵在厕所骂"朽木";上周二晚自习偷吃泡面,教导主任的皮鞋跟敲得地板咚咚响;还有...妈妈?
不,记忆到这里就断了。
"李老师,"他声音很轻,"能帮我拿本书吗?"
"啊?"
"高一语文课本,"林砚摸了摸床头柜,那里放着他的校服外套,"我好像...想看看。"
李婉秋走后,病房安静得能听见吊瓶滴落的声音。
林砚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突然发现自己对"年级倒数第五"这个标签毫无实感——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摸出校服口袋里的校牌,照片上的男生歪着嘴笑,左眉骨的疤比现在淡些。
深夜十一点,林砚借着走廊的灯光翻开语文课本。
书页刚翻到《赤壁赋》,指尖突然触到温热的触感。
他猛地抬头,见书页边缘泛起细密的金光,像有人用金线在纸上游走,将"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几个字串成星图。
"叮——"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林砚浑身一震,输液管里的液体都晃了晃。
"知识星图·青铜阶激活成功。
检测宿主当前知识储备:语文(高一水平)、数学(初三水平)、英语(初二水平)...启动过目不忘功能。"
他的瞳孔瞬间泛起幽蓝,视线扫过的每一个字都像被刻进骨髓。"壬戌之秋,七月既望"的平仄在舌尖打转,苏轼被贬黄州的背景、前后《赤壁赋》的异同,甚至课本左下角印刷厂的编号,都清晰得可怕。
"这是..."林砚颤抖着翻页,《荷塘月色》的金纹立刻浮起,"系统?"
思维突然变得清晰如洗。
他想起昏迷前的剧痛,想起医生说的"短期失忆",想起李婉秋说的"退学处分"——原来这不是意外,是转机。
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时,林砚合上书本,蓝瞳渐渐褪去。
他望着床头柜上的校牌,照片里的自己还在笑,可现在他知道,那个刺头学渣的日子,结束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时,林砚被尿意憋醒。
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抓起床头的数学练习册——那是李婉秋昨晚带来的,封皮上还沾着她保温杯的水痕。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金光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