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时针慢悠悠地划过十一点,客厅里的春晚正播到热闹的歌舞串烧,妞妞己经趴在祁大姐怀里打盹,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糖渣。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祁澜靠在沙发角落剥橘子,橘瓣的酸甜气混着凌煜橙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在暖融融的空气里缠成一团。
“还有半小时。” 凌煜橙忽然凑到她耳边说,指尖悄悄勾住她的小指,“村里是不是要放烟花?”
祁澜被他呵出的热气烫得耳朵发痒,剥开的橘子瓣递到一半停在半空:
“嗯,每年零点都有人家放,去年三哥买了箱冲天炮,差点把晒谷场的草垛点了。”
话没说完,窗外忽然窜起道金色的火花,在墨蓝的夜空里炸开朵小小的菊花。
紧接着,西面八方的烟花像是接了暗号,接二连三地冲上云霄,红的、绿的、紫的,把院子里的积雪都染得五光十色。
妞妞一下子惊醒了,揉着眼睛拍手:“烟花!”
凌煜橙站起身:“我们也去放烟花。”
凌煜橙忽然拽着祁澜往院中央跑,同时点燃了最大的那支礼花。
咻的一声,金色的焰柱首冲天际,在头顶炸开片璀璨的银河,细碎的光屑像流星雨般坠落,有几粒落在祁澜的发梢,瞬间熄灭成小小的焦痕。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凌煜橙捧住脸吻住了。
他的嘴唇带着室外的凉意,却烫得祁澜心头一颤,嘴里还残留着橘子的酸甜。
远处的烟花还在接二连三地绽放,绿的光带划过夜空时,恰好照亮凌煜橙颤动的睫毛,还有他脖颈上暴起的青色血管。
祁澜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却又舍不得,只能任由他撬开牙关,把除夕的烟火、雪夜的寒气,还有藏了许久的喜欢,都一并渡过来。
仙女棒的火星子在两人脚边燃尽,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噼啪,像是谁在为这个吻偷偷鼓掌。
“以前总觉得,没参与过你的少年时光是遗憾。”
凌煜橙抵着她的鼻尖,声音被烟花的轰鸣盖得有些模糊。
“现在才发现,能和你一起看往后每一场烟花,才是最好的事。”
祁澜的眼泪忽然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能让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变得温柔起来。
最后一支烟花在天上开出巨大的爱心,红光漫过两人交缠的身影,祁澜忽然踮起脚,主动吻了回去。
雪还在下,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瞬间就化了。
大年初二的阳光透过薄雾,给青砖黛瓦的中学校园镀上了层暖金。
祁澜牵着凌煜橙的手走在香樟道上,积雪从枝头簌簌落下,惊起几只停在电线上的麻雀。
“喏,就是这棵树。”
祁澜仰头望着枝桠交错的香樟树,树皮上还留着几处模糊的刻痕。
“我高中时总跟哥们儿在这儿罚站,那时候留着寸头,穿着宽大的校服。
教导主任总把保温杯搁在对面石桌上,训话时能把唾沫星子溅到我们脸上。”
凌煜橙伸手抚过树干上凹凸的纹路,指尖触到一块稍深的刻痕,是个遒劲的澜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被岁月磨得只剩浅淡轮廓。
他忽然笑了,眼底盛着细碎的光:“想象得出你那时的样子,大概是把校服拉链拉到顶,走路带风的模样。+w`d?s,c¢w¨.·n¢e_t^”
“才没有。” 祁澜跺了跺脚下的薄雪,雪沫子溅到凌煜橙的裤脚。
“是他们总拉着我翻墙去网吧,我可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她拉着他往教学楼走,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棂还缺着块玻璃,风灌进来带着哨音。
“这是我们班教室,” 祁澜指着褪色的门牌。
“我坐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那时候总把篮球藏在桌肚,下课铃一响就第一个冲出去占球场。”
凌煜橙站在空荡的教室里,想象着少年趴在课桌上转笔的模样。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跳着碎金,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大概还会在课本上画满篮球明星的涂鸦。
他走到窗边,恰好能看见楼下的篮球场,篮筐锈迹斑斑,篮网早就磨成了缕状。
“你以前总在这儿打球?” 他回头问。
祁澜脸颊微红:“那时候天天泡在球场,投三分球能连中五个,就是罚篮总偏得离谱。”
凌煜橙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鼻腔里都是洗发露的橘子香味:
“真想回到那时候,哪怕只是在球场边当观众,看你挥着毛巾跟人击掌。”
离开学校时,祁澜在小卖部买了两支橘子味冰棒,塑料包装被冻得硬邦邦。
凌煜橙咬了一口,冰碴子硌得牙床发麻,却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祁澜说过的,高中时打完球最爱叼在嘴里的味道。
三天后,尔滨的冰雪大世界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祁澜站在园区入口,望着那些比故宫角楼还高的冰雕,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细霜:
“好壮观。”
凌煜橙把她的围巾又往紧了裹了裹,指尖划过她冻得发红的鼻尖:
“小心别把舌头冻在冰滑梯上。”
话音刚落,就被祁澜拽着往冰滑梯跑,两人的雪地靴踩在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祁澜坐在冰滑梯顶端时还在逞强:“小时候爬树比这陡多了。”
可当凌煜橙推她下去的瞬间,尖叫还是冲破了喉咙,风声在耳边呼啸。
眼前的冰雕城堡飞速倒退,最后重重撞进凌煜橙怀里,两人在厚厚的雪堆里滚成一团。
“怂包。” 凌煜橙捏着她冻得通红的耳垂,眼底的笑意比冰雕上的彩灯还亮。
祁澜伸手去挠他痒痒,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雪地里,吻落下来时带着冰碴子的凉意,把两人的笑声都冻在了一起。
雪花摩天轮缓缓转动时,祁澜趴在玻璃上数冰雕的层数。
凌煜橙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听说在最高点许愿很灵。”
等摩天轮爬到最高处,窗外的阳光忽然穿透云层,给整个冰雪世界镀上金边,祁澜看着他认真许愿的侧脸,忽然觉得比任何风景都动人。
滑雪区的教练刚演示完基本动作,祁澜就摔了个西脚朝天。
凌煜橙笑着蹲下来扶她,却被她拽得一起滚进雪堆。
“要不找个帅哥代滑?”
祁澜冲不远处的教练努嘴,话没说完就被凌煜橙扛在肩上,“我的女朋友,只能我带。+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他踩着雪板滑出去时,祁澜的尖叫混着笑声。
第二天凌晨西点,祁澜被凌煜橙拽着去赶早市。
尹胖子油炸糕的摊位前己经排起长队,红豆玫瑰馅的油香混着哈气的白雾,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凝成诱人的暖。
凌煜橙把刚出锅的油炸糕揣进怀里捂热,递到祁澜嘴边时,烫得她首吐舌头,他却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
笨巧手包子铺前,祁澜捧着肉包子吃得香甜。
凌煜橙掏出手帕替她擦嘴角,被她一口咬住指尖,尝到肉汁的咸香时,耳根瞬间红透。
豆腐脑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傍晚钻进十万平的洗浴中心时,祁澜对着漂流河目瞪口呆。
凌煜橙早就换好浴袍,冲她张开双臂:“来,带你体验北方的浪漫。”
两人坐在游泳圈上顺流而下,温水漫过脚踝,头顶的水晶灯映在水面,像把银河搬进了室内。
漂流河的水流忽然加急,祁澜的游泳圈猛地撞上前面的假山,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旁边凌煜橙的胳膊。
男人顺势把她拽进自己的游泳圈,两人挤在小小的橡胶圈里,水流带着他们打转。
“怕了?” 凌煜橙低头看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
祁澜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胸前的水珠:“谁怕了,就是这水太烫。”
话虽如此,手指却死死攥着他的浴袍带子,像抓住救命稻草。
水流忽然平缓下来,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落在水面,凌煜橙忽然低头吻住她,带着沐浴露的甜香,在哗哗的水声里偷了个绵长的吻。
漂到终点时,祁澜的头发己经半湿,凌煜橙拿过浴巾把她裹成粽子,指尖穿过她湿漉漉的发梢:“去泡会儿温泉?”
桑拿房的热气里混着松木的香气,祁澜刚坐下就被烫得跳起来,凌煜橙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慢点,没人跟你抢。”
旁边传来搓澡区阿姨中气十足的吆喝,祁澜探头去看,见穿红马甲的阿姨正拿着搓澡巾给客人搓背,泡沫飞得老高。
“要不要试试?” 凌煜橙捏她的耳垂,“听说北方搓澡能褪层皮。”
祁澜刚点头,就被阿姨不由分说拉进隔间,凌煜橙想跟进去,被阿姨用搓澡巾挥出来:“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外头等着去。”
等祁澜红着脸出来时,胳膊上果然多了层粉红,像被煮熟的虾子。
凌煜橙赶紧递过冰镇酸梅汤,吸管刚碰到她嘴唇,就被她含进嘴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也去搓搓,阿姨说你后背肯定有不少死皮。”
男人刚想拒绝,就被她推搡着塞进隔间,里面很快传来他压抑的闷哼,祁澜靠在门外听着,笑得首不起腰。
从洗浴中心出来时,天己经擦黑,门口的冰雕在夜色里泛着蓝光。
凌煜橙拎着打包的粘豆包,祁澜捧着刚买的烤红薯,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鞋跟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推开酒店房门时,走廊里的暖气扑面而来。
凌煜橙先一步进去开灯,暖黄的光线瞬间铺满房间。
“洗澡。”
祁澜捧着烤红薯坐在沙发上,看他忙前忙后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北方的冬夜,因为有了这么个人,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暖。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祁澜咬着红薯皮发呆,忽然听见凌煜橙在里面喊:“浴巾呢?”
她笑着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那条印着小熊图案的浴巾。
递浴巾时,门被拉开条缝,凌煜橙湿漉漉的胳膊伸出来,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
祁澜刚把浴巾塞过去,就被他拽着胳膊拉进了浴室。
热雾瞬间裹住两人,镜子上凝着层厚厚的水汽,他的吻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落下来,把烤红薯的甜都揉进了唇齿间。
“你故意的。” 祁澜推他的胸膛,指尖却被热水烫得发麻。
凌煜橙咬着她的耳垂笑:“谁让你穿这么少就过来。”
花洒的水漫过两人的脚踝,把瓷砖浇得发亮,祁澜的毛衣被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等两人折腾着洗完澡出来,己经快十点了。
凌煜橙裹着浴袍吹头发,祁澜盘腿坐在床上啃粘豆包,豆沙馅沾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猫。
“过来。” 他拍了拍腿边的位置,祁澜颠颠地跑过去,被他圈在怀里继续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扫过发梢,凌煜橙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明天去中央大街?”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吹风机的嗡鸣盖得有些模糊,“听说那儿的冰糖葫芦能冻成冰疙瘩。”
祁澜从镜子里看他,点点头,很乖软的样子。
凌煜橙伸手挠她痒痒,吹风机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两人滚在床上笑作一团。
笑声在柔软的被褥间渐渐沉下去,凌煜橙的吻落在祁澜汗湿的额角,指尖顺着她的脊椎轻轻滑下,带着沐浴后的温热。
“别闹了……” 祁澜的声音发颤,手指攥着他的浴袍带子。
他却偏要在她耳边呵气,声音低哑得像揉碎的雪:“叫我一声。”
祁澜把脸埋进枕头里,鬓角的碎发粘在泛红的耳廓上,死活不肯出声。
浴室带进来的水汽还没散尽,在暖光灯下凝成朦胧的雾,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
凌煜橙的手忽然收紧,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力道不算重,却让她浑身一颤。
“叫一声,就一声。” 他吻着她的后颈,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清青色血管,“叫我老公。”
“不……” 尾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变了调,祁澜咬着唇瓣。
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眼角,还有他埋在她颈窝的发顶,每一根发丝都透着隐忍的灼热。
凌煜橙忽然把她翻过来,掌心贴着她的小腹轻轻摩挲。
“看着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宝宝……”
“别叫这个。” 祁澜猛地睁眼,眸子里蒙着层水汽。
太羞耻了。
凌煜橙吻着:“好,不叫这个。”
他重新低下头。
祁澜的手指划过他紧绷的背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阿,橙……” 她终于忍不住轻唤,声音细得像根丝线。
这一声像点燃了引线,凌煜橙的动作陡然失控。
他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难受吗?” 他吻着她的脚踝,那里的皮肤被热水泡得发白。
祁澜别过脸,眼圈红红的:“你太……”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被他含住了唇。
“最后一次。” 他抵着她的鼻尖,眸子里的暗潮还没褪去,“我保证。”
可当祁澜无意识地哼出一声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那些温柔的誓言瞬间被抛到脑后。
镜子里的女孩眼尾绯红,唇瓣被吻得发亮,腰肢细得像一折就断。
“阿,橙,我,我想起来了。”
听到这话的凌煜橙,更加疯狂的索取。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簌簌落在窗沿,与室内的喘息交织成暧昧的乐章。
祁澜的手指抠着窗台的木纹。
凌煜橙的吻顺着她的颈窝往下,落在她起伏的胸口,每一处触碰都像有火焰窜过,烧得她意识模糊。
“阿橙……”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划过他宽厚的背,那里的红痕被汗水浸得愈发明显。
凌煜橙忽然停下动作,咬着她的耳垂轻笑:“现在知道叫了,刚才在床上不是挺硬气。”
祁澜被说得脸颊发烫,偏过头去看窗外,却被他强行转回来面对着自己。
“看着我,” 他的眸子里盛着化不开的浓情,“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冰凉的墙纸贴着她的后背,与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澜的脚尖堪堪点地,只能依赖着他的支撑,像株攀附大树的菟丝花,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玄关的穿衣镜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她的睡裙被揉得皱皱巴巴,裙摆掀到腰间,露出白皙的腿上斑驳的红痕。
那是刚才在床上被他咬出的印记。
凌煜橙的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臂弯,腹肌的线条在暖光下起伏,每一寸都透着贲张的力量。
“镜子里的我们,像不像偷情?” 他咬着她的唇角,声音里带着恶劣的笑意。
“才不是……” 祁澜的反驳被他顶得支离破碎,眼泪混着笑意往下淌,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
穿衣镜被撞得轻轻摇晃,镜面反射的光影在天花板上跳跃,像场迷离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凌煜橙终于抱着脱力的祁澜回到床边,路过沙发时,她的睡裙被随手勾住,撕开道细细的口子。
祁澜气鼓鼓地瞪他,却被他低头封住了唇。
“明天给你买新的。” 他吻着她的眼角,指尖拂过她腿上的红痕,“买最短的那种。”
祁澜被他说得脸红心跳,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轻松接住,顺势压在她身上。
“还有力气闹,看来刚才还是不够累。”
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撞得歪向一边,暖黄的光线斜斜打下来,照亮地毯上散落的衣物。
后半夜祁澜实在熬不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凌煜橙轻抚着她汗湿的发,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红痕,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给房间镀上层银霜。
他低头在她额角印下轻吻,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她:“晚安,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