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澜回去后就把加入项目的事情和凌煜橙一说。·w*o*d*e_s,h!u-c/h?e+n?g,.!n*e^t\
一开始他没什么反应，还为自己女友能加入这样的项目感到自豪。
结果，等到祁澜最后支支吾吾说出项目负责人的名字后。
凌煜橙先是一愣，然后，就在祁澜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反而异常平静得到看了祁澜好一会儿。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发顶，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带着惯有的温柔，可祁澜却莫名觉得那力道里藏着点别的东西。
她抬起头，撞进他漆黑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却比平时沉了些，像酝酿着未说出口的话。
“喜欢就去，” 他重复了一遍，喉结轻轻滚动，“但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祁澜赶紧点头，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每天晚上跟我汇报进度。”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包括今天见了谁，说了什么，尤其是…… 跟宋闻璟说了几句。”
祁澜的心轻轻一跳，原来他不是不介意，只是把那点在意藏得深了些。
她忍不住笑起来，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好，连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袜子我都跟你汇报，行了吧？”
凌煜橙这才绷着的脸松动了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点佯装的狠劲：“少贫。”
“还有，一有空，就得陪我，不许忘了你独守空闺的男朋友。,q?i~s`h-e+n′p,a￠c!k^.-c¨o.m?”
“知道啦，” 祁澜钻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调。
“周末带你去吃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火锅，听说他们家的毛肚超脆。”
凌煜橙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她耳里，像被温水漫过的舒服。
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这还差不多。”
办理了一切手续后，祁澜终于去报到了。
祁澜站在星穹项目实验室门口时，手心还是有点冒汗。
玻璃门里隐约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忙碌，仪器运转的低鸣声像某种神秘的频率，让她既紧张又兴奋。
“来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祁澜回头，就看到宋闻璟走过来，今天他换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规规矩矩地扣着，少了昨天课堂上的清冷，多了几分温和。
他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递过来一杯给她：“加了奶和糖，应该合你口味。”
祁澜愣了一下才接过来，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那点拘谨又冒了出来：“谢谢宋工。”
宋闻璟挑了下眉，没纠正她的称呼，只是推开玻璃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带你熟悉下环境。”
实验室比想象中更大，中间是环形的操作台，上面摆满了复杂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彩色的数据流。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头看过来，目光里带着好奇，却没人上来搭话，看来这位宋闻璟在团队里的气场确实够强。~x?h·u/l_i-a\n,.+c/o′m_
“这边是神经信号采集区，”
宋闻璟指着左侧的隔间，里面躺着一个戴着精密头盔的志愿者，头盔上密密麻麻的线路连接着电脑。
“我们正在测试星穹对运动神经的同步率，昨天的数据显示，手指精细动作的延迟己经降到 0.08 毫秒了。”
他说话时，屏幕上出现了两组重叠的曲线，一组是志愿者实际弯曲手指的神经信号，另一组是虚拟空间里同步做出的动作波形，几乎完美重合。
祁澜看得眼睛都亮了，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咖啡杯：“这比公开报道的还要厉害……”
“公开的数据总要留有余地。”
宋闻璟笑了笑，镜片后的桃花眼弯了弯，
“你负责的部分在那边，用户体验优化组，主要处理意识接入时的眩晕反馈。”
他带着她走到靠窗的位置，那里己经摆好了一台全新的工作站。
屏幕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他苍劲有力的字迹：“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我会努力跟上的。”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宋闻璟，眼神里满是认真。
宋闻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像有星光落进去：“我相信你。”
接下来的日子，祁澜过得像上了发条的钟。
白天在实验室跟着团队学习，对着满屏的神经信号图谱啃文献，晚上还要补专业课。
偶尔被凌煜橙拉着视频时，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公式草稿。
“你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视频里，凌煜橙皱着眉，伸手像是要穿过屏幕替她揉眼睛，“今晚不许熬夜，十点必须睡觉。”
祁澜吐了吐舌头，把镜头转向屏幕上的数据流：“可是这个眩晕阈值模型还差一点就跑完了，宋工说明天要……”
“宋工宋工，一天到晚都是宋工。”
凌煜橙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屏幕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就不能让你早点休息？”
祁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关了数据页面，凑到镜头前笑了笑：
“是我自己想快点弄完啦，跟他没关系。”
“而且他也经常加班到半夜呢，昨天我走的时候，看到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不妥，果然，凌煜橙的脸色更沉了些。
“周末记得空出来。”
他没再追问，只是语气硬邦邦地说，“我订了火锅的位置。”
“嗯嗯，一定空出来。”
祁澜赶紧点头，又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别生气啦，给你看我今天新学的代码特效。”
她飞快地敲了几行代码，屏幕上跳出一个扭着屁股的小人，头顶还顶着一行字：“阿橙最帅”。
凌煜橙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勾了勾，眼底的沉郁散了些：“幼稚。”
“你就说可不可爱嘛。”
“…… 还行。”
挂了视频，祁澜看着屏幕上那个跳舞的小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凌煜橙的顾虑，换作是她，看到男朋友天天跟一个优秀又好看的异性待在一起，大概也会不安吧。
“还没走？”
身后传来声音，祁澜回头，看到宋闻璟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衬衫的袖子又挽到了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
“嗯，再把这个模型调一下。” 祁澜指了指屏幕。
宋闻璟走过来，目光落在她屏幕上，眉头微蹙：
“这里的算法逻辑有问题，你把神经递质的释放周期算成固定值了，实际上应该是动态波动的。”
他伸手，指尖落在键盘上，动作自然地修改起来。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祁澜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宋闻璟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没说什么。
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样改一下，运算效率能提高百分之三十。”
屏幕上的数据流重新跑起来，曲线果然比刚才平滑了许多。
“谢谢。” 祁澜小声说，心里那点不自在还没散去。
“举手之劳。” 宋闻璟首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看你这几天没休息好，早点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可是……”
“听话。”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熬夜对大脑不好，影响神经信号的敏感度，这可是你昨天刚背过的知识点。”
祁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关掉电脑：“那我先走了，宋工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