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林格佛尔德,现在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深深的眼袋微微抖动,赫尔翁将军舒服地靠坐于扶手椅中,他仰起头发出一串畅快的大笑,感到一种强烈的胜利的快感正疯狂地涌来,满满地填充于他干瘪的身躯之中,令他日渐老化的心脏再度恢复了年轻时的强力跃动。[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犹如行走于云端,他被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所环绕。隐约之中他似乎已经望见了,那个高傲倔强的德尔加王一脸屈辱地向他磕头下跪,精致的华服蹭过泥泞的地面,雪一般花白的胡须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随意践踏。这不是他自讨苦吃么?赫尔翁不屑地挑眉,过分尖瘦而显得刻薄的鼻子之中发出重重的哼声。不过是一个最近才开始强大起来的国家,根本比不上有着辉煌历史的埃及。仅仅是多要求一点的土地,居然严词拒绝,像以前那样听话一点不就好了吗?而且还把一个小丫头尊奉为女神的化身,林格佛尔德耍的这种小花招,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呢!不过,就在刚才,他那个“贵重的货物”就已经到了。想想看,遥远的林格佛尔德王宫之中,现在德尔加王是老脸憋得通红、气得直跺脚、狠拽长须、指天咆哮?还是说已经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昏厥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自认为出的这一手绝对高妙,直接抓住了德尔加王的软肋,到时候把这张牌一亮,就不怕对方不低头求饶。不过,在正式使出这一招之前,就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国王好好享受一下精神上的折磨吧,让忐忑不安的情绪苦苦纠缠着他,弄得他心力交瘁。那一生中最重视的珍宝,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的存在,就这样遭人掠夺不知所踪……哼,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啊……假惺惺地怜悯着,被脑海中残酷的想象所愉悦,赫尔翁的喉中又是克制不住地涌出一阵高亢的笑声,瘦削的双肩亦随之剧烈地颤抖着。那么,胜利之后,就让他好好消遣轻松一下吧。缓缓擡起最近愈发容易酸麻的手臂,赫尔翁那老树皮一般满布褶皱的右手伸向了一侧的盘子,他拈起起一粒饱满的葡萄,于指间轻揉搓弄着,水润鲜嫩的触感令他沉醉。+r?c,y,x*s~w..~c^o*m_他还蛮喜欢这一颗颗水灵灵的葡萄,因为,这总会令他想起漂亮的女孩们,她们盈满活力的娇躯之中蕴藏着仿佛无穷的青春,那水嫩的肌体一直是他所贪恋的,能够勾起他心底熊熊燃烧的欲望烈焰,令他逐渐冰冷僵硬的身躯重新焕发出炽热的高温。今晚依然如此,他干瘦的胸膛渴望慰藉,想要紧紧地拥抱着那些美丽的人儿,满怀贪恋地伸长湿漉漉的舌头,细细地舔过她们的每一寸肌肤,用他的双手尽情地探索着那一处处隐秘之所,埋头欣赏那些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身下扭曲颤抖……淫亵的目光飘移向了翩翩起舞的少女,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如嫩柳般柔软,轻柔扭摆之中紧紧扣住了他的心弦。赫尔翁越发觉得挪不开眼,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戴着面纱的纤柔身影,充斥着邪念的视线游走于乌发少女舞动的身躯,越发觉得那一身纱质舞裙太过碍眼,他急欲亲手扯下她这一身碍事的衣裙。很好,虽然这个女孩并非他平日里所宠爱的那些舞姬,但是,偶尔尝尝鲜的话也不错。这个黑发的女孩是异国之人吧,这光润白皙的肌肤,比起埃及女子们那叫他看烦了也摸腻了的蜜色皮肤更为吸引人,若是让他的指尖由其上轻轻滑过,这将是何等让人陶醉的享受?过来吧,到我这儿来,到我的怀抱中来,我的身体在渴望着你……勾了勾手,赫尔翁拉扯着干涩的双唇,一整张嘴却有点儿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脸上扭曲出了一个怪异而生硬的笑容。昏暗的瞳孔吞噬了所有投射而来的光线,犹如黑洞一般深不见底,映照出那轻盈舞动的身姿,仿佛也要将之吸入无底深渊之中。轻纱飘扬,少女踏着旋转的舞步,正朝着他款款而来。若有似无地,撩人的馨香轻轻搔弄他的鼻尖,赫尔翁不禁抽动鼻子细细嗅着,这不是一旁所燃放的熏香的气息,而是这个少女身上所散发出的异国风情。渐渐地,他感到似乎无法凝聚心神,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即将堕入梦乡的前奏。¨5-s-c!w¢.¢c\o~m/赫尔翁用力晃了晃脑袋,眨眨眼睛,奈何异国舞姬的身影却显得越发模糊,隐约之中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思绪,似乎正缓缓退离这个喧嚣的尘世。嗯,应该是多少有些疲乏了吧,但是他也绝不能就这样昏睡过去,他还想要……勉强擡起沉重的眼皮,赫尔翁竭力伸展着手臂,指尖在空气中颤颤巍巍,不过毫厘之间便可触到少女舞动的身躯。然而,他那拥抱般大张开的双臂突然无力地垂落,无论内心怎样焦急地想要驱动着臂上的肌肉,却是力不从心。尚未从这激变之中回过神来,赫尔翁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一双莹莹发亮的银眸,直到凑近了他才瞧清这罕见的瞳色。黑发银眸……那是……脑海之中似乎有流光一闪即逝,他即将把握住某个重要的真相。馥郁芬芳更为浓郁,将赫尔翁淹没其中,昏昏欲睡的感觉汹涌袭来,冲淡了一切明晰的感知。意识逐步恍惚……是那柔和的异国曲调令他困乏?擡眼望向了奏曲的艺人,对方举起手臂,将头上所披覆着的长巾扯落,霎时间耀眼灿烂的金色长发流曳而出,映衬得那容颜愈发俊美。是啊,你也是那么动人的一个美人吗?很好,都到我的身边来吧…… 我会好好疼爱你们的……饱蘸饥渴欲望的心声终究没有转化为嘶哑的呼唤,徒劳地张了张嘴,赫尔翁的目光渐渐呆滞,属于他的自我意识终于退到了幕后。“这下你可就是我的傀儡了,将军。”绵软的身子懒懒地陷入了一侧扶手椅中,海江扭动着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盯着赫尔翁凝固的表情。“先让我问问你,这次针对林格佛尔德的行动,究竟是谁主使的?是你们埃及的王太后的旨意?”“是我,但是王太后默许了。”“这样啊,那么你们为什么敢对林格佛尔德动手呢?或者说,在你们埃及人眼中,究竟是怎么看待林格佛尔德的冥府女神?”“我们赞颂伟大的冥界之王奥西里斯,而林格佛尔德的女神在我们看来,不过是那个国家故意的夸大和捏造,我们绝不对不会像西台那样轻易受到蒙骗。那个国家就应该像以前一样对我们俯首帖耳。”“哦,是这样啊。”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扶手,敲打出沉思的节奏,她扬起一侧的眉毛,摇摇头轻笑出声。“太过遥远的国家见识不到伟大的神迹,因此对神明的荣光充满不敬的质疑。若是真的吃到一点苦头的话,或许才会学乖吧,为了林格佛尔德的安宁,不得不……”当然,也为了她的荣华能够顺利延续……不过呢,所谓的神罚就先放到一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疑点。“接下来,带我去看看,你所谓的‘重要的货物’。”讷讷地点头,赫尔翁从扶手椅上站起身,挪动迟钝的脚步站到了身后的砖墙前,用力摁压几个特定的砖块之后,一小堵砖墙缓缓转动起来,于其后,一段螺旋向下的阶梯延伸至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就在的通道内。惨白的石阶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密室,木质的门扉看上去并不牢靠,从中隐隐约约传出衣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含糊而低沉的呜咽声。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矮小的影子正在冷硬的地板上四下翻滚着,从那剧烈起伏的瘦小胸脯可以看出,这个被牢牢捆缚的可怜虫挣扎得很辛苦。在橘黄色的烛光映照下,匍匐于地上之人的身影越发清晰。他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一张还略带婴儿肥的圆润小脸上,一对灵动的翠绿眼睛忽闪忽闪的,泛起晶莹的泪光,深深地凝视着突然现身的少女。“呜呜————”小嘴之中塞着布团,侧卧在地上的男孩艰难地伸长脖子,冲着乌鲁西二人晃动着脑袋。在持续不断的呜呜声中败下阵来,海江不耐地挑了挑眉,俯身抽出了那一团沾满口水的布条,嫌恶地甩到了一侧的墙角。“姐姐!”清脆的呼喊声仅仅是个开端,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小王子瘪瘪嘴,立刻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痛、痛痛,姐姐……绳子好紧……帮我解开。”抽抽搭搭地哭泣着,嘟起粉嫩的小嘴,艾维斯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期盼地望向了他的姐姐,以带着浓重鼻音的纯真语调恳求道。在他热切的注视之下,他亲爱的姐姐,冲他飞来一脚……“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这一脚,并不算重,不会让他感到肉痛,但足以让男孩稚嫩的身躯就像是一截圆木那样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笼罩于幼小心灵的亲情光辉似乎开始逐渐黯淡……“你这死小子,这到底是第几次被拐骗出来啦!”这麻烦的小鬼,不知该说他机灵还是说他笨,每次都能把身边的护卫忽悠得团团转,然后自己悄悄跑出宫外,却三番五次禁不住人贩子的诱惑,怀着对多姿多彩的外部世界的憧憬,一次次地被打包装进麻袋。“你听好了,姐姐的忍耐是有限,和你玩这种变相的捉迷藏我也腻了……”在弟弟身前蹲了下来,海江拽起了他的衣领,以狰狞的口吻咬着重音说道:“我们那可怜的父亲可是子嗣稀薄,就只有我们两个孩子。你要是死了,谁来继承王位?你是想姐姐成为女王一辈子苦心操劳,然后过劳死吗?!啊?!”“要是再有下一回……”咬牙切齿,口中迸出宛若咀嚼森白人骨般的异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呵呵呵~~~”好、好可怕……姐姐笑得好可怕!谁、谁来救救我!眼珠子在眼眶之中慌乱地转动着,仓促之间瞄到了后方静立的身影,小王子犹如发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催动着生命中全部的热情,深情地朝着乌鲁西大喊道:“姐夫!”比起那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还是那个称谓更能打动人心。“公主,王子他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这样教导一下就足够了,先放过他吧。”疾步走来解开了绳索,乌鲁西动作温柔地扶起了小王子,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他身上的淤青,又十分细致地伸手拂去了艾维斯脸上沾染的灰尘。“好了,没事了。”就像是疼爱孩子的父亲一般,乌鲁西一脸温和地将王子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脊背以示安慰。闭紧了嘴,暂时没有吭声,小王子坚持认为,是那一声“姐夫”拯救了他。作者有话要说:对弟弟来说,有的时候姐姐是另一种形式的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