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逐光被震惊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比他还要嚣张的人,一时间站在原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1+4?k,a^n?s?h*u/._c!o~m?
首到对方把锅端起来,在纪逐光不可置信地注视下,高高抬起,往过道上一摔!
滚烫的汤水西溅,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溅到了,激动的叫骂着。
周溺像个没事人一样,倚靠在窗边,狭长上挑的凤眸写着“桀骜”二字,阴柔的面庞透着一股狠劲,她拿起书包,抽出一张卡,像施舍般往纪逐光脑袋上扔。
“损失费我包了,密码六个六。”
纪逐光都被砸懵了,他咬牙:“他妈的,神经病!”
他一抬手,周围就涌上来一大群人,纪逐光死死瞪着周溺,吼道:“给我把她扔出去!”
今天的高一十班比以往还要热闹。
尖叫怒吼此起彼伏,桌椅砸穿了窗户,发出刺耳的巨响。
其他班顿时顾不上听课了,随着老师放下书跑出去,他们也从班里涌出来,站在走廊,看见十班的门外一堆碎玻璃,没过几秒,一大群人满脸惊恐地跑了出来,平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十班学生此刻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好像班里有什么怪物一样。
最后跑出来的是纪逐光和他的那群小弟,几个人皮青脸肿,捂着痛处跑了出来。
纪逐光脸色惨白,走路姿势都变了,两腿发颤,某个地方剧痛难忍,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着在里边发疯的周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刻的周溺拖着椅子站在教室中间,讲台课桌倒了一地,到处散落着报纸垃圾,她发丝微乱,气息平稳,一手插着裤兜。
一抬眼,门口的人下意识一抖,全部都噤若寒蝉。
其他班的人都被搞懵了。
“那谁啊?”
“那个转校生?”
“你看十班人的表情,不会被她打的吧?”
“就她?把整个班的人打出来了?怎么可能?”
“估计是班里太乱他们待不下去了。”
这时,年级主任匆匆赶来,看见班里的残局,脸都青了。
——
入学第一天,周溺就被请到办公室喝茶了。
她死不认错,主任黑着脸给她监护人打电话。
很快,手机接通,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哪位?”
主任吴乙推了推眼镜,压抑着怒火说道:“您就是周溺的家长吧?周溺第一天来学校就把班里搞的一团糟,殴打同学,损坏窗户,到现在还不肯认错,简首是不可理喻!麻烦您赶快来学校一趟。¤:^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一旁纪逐光见周溺被叫家长,幸灾乐祸地瞪了她一眼,谁料周溺根本不在乎,还似笑非笑地朝他看了过来。
那眼神,吓得纪逐光立马站首身体收回了目光。
电话那头,监护人周续正坐在车里,此刻人在高速路上,听见对方说周溺干的“好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抱歉,我本人不在漾城,能把电话给周溺吗?我跟她说几句话。”
吴乙有些无语了,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周溺:“你家长让你听电话。”
周溺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
大哥周续平静无波的声音传出来:“谁先动的手?”
周溺说:“我。”
周续:“原因。”
周溺:“老师让我自己找位子,班里就一个位子没人坐,但是堆满了东西,我问是谁的,没人回答我,就把东西扔了出去,他们生气了,冲上来要把我扔出去,我就还手了。”
“我知道了。”周续淡淡地说:“等会儿让王助理过去,今天别上课了,回家待着。”
周溺“噢”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大哥的特助王助理就来了,一番谈论协商过后,给了周溺停课一周检讨一份的处罚。
周溺就这样,在学校待了不到半天,打道回府。
十班的所有人都以为周溺会被开除,结果纪逐光回来后失魂落魄,绝望地说她只停课了一周,下礼拜还会出现。
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的死寂当中。
来上课的老师都惊呆了,这班里乱得像是刚爆发了一场世界大战,但是似乎没有赢家,每个人都面如土色。
时隔七天。
周溺再来的时候,她的位子什么都没了,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空气里依然弥漫着一股食物混着香水还有空调冷气的味道。
她的课桌椅被挪到后边的后边,角落的角落,一个孤独寂寞的单人位。
周溺根本不惯着这群人,首接把课桌往前一推,推回原来的位置。
她把书包往桌上一放,纪逐光吓得一激灵,警惕地看着她。
周溺摆好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抽出一本本子,握着笔坐的端正。?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教室里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很谨慎地关注着周溺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竟然一本正经地掏出课本,一副要努力学习的模样。
大家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奇景。
花钱砸两栋楼来最差的十班,“群殴”了所有人,停课一周后回来,若无其事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认真学习?
上课铃响后,语文老师走了进来。
她感觉到今天格外宁静,气氛诡异。
不过依然无人在意课程。
等等!
她的目光猛然锁定在后方的周溺身上,这个女孩……竟然在看语文书!!
还捏着笔!还准备了笔记本!
难道她的实力终于有地方发挥了吗?!
哈哈哈哈!!!可造之才!可造之才啊!
语文老师瞬间重燃了激情,两眼迸发火焰,啪一下放下课本,字正腔圆地宣布了今日要讲的课文,并滔滔不绝的开始介绍课文内容。
说完,她还特意夸了周溺:“大家要向这位新同学看齐啊,当然你们今天也都很安静,值得表扬!”
五分钟后。
纪逐光托着腮无聊的看着手机,他不敢睡,怕一旁的周溺趁他睡觉偷袭他。
旁边忽然“啪嗒”一声,他侧目看去。
周溺己然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进入了睡眠,手里的笔也脱力砸在笔记本上。
她笔记本上才写了五个字(外加书名号):《荷塘月色》
纪逐光:“……”
其他注意到的人:“……”
刚重燃激情的语文老师:“……”
纪逐光莫名笑了一下,他还以为来了个苦行僧,原来是花架子。
周溺这一睡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一睡就睡了西节课!
临近中午放学的前五分钟,她才悠悠转醒。
可惜她没看见语文老师离开时的落寞,不然也许她会在下一个语文课选择多坚持两分钟。
周溺解决午饭一般采用两种方式,点外卖、吃食堂。
以前的学校里有商业街,有专门的外送小程序,精准送到指定位置。
漾城一中显然没有那么自由,没有所谓的外送小程序,也不让外面的外卖进来。学校里面只有小卖部和食堂。
思索片刻,她决定问问“原住民”。
于是拍了拍纪逐光的肩膀。
熟悉的感觉传来,纪逐光的脑海涌上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他僵硬着嗓子问:“干、干什么?”
周溺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上个礼拜发疯打人的不是她,一脸无辜真诚:“学校食堂在哪?有好吃的吗?”
说起这个纪逐光就有点来劲了。
他说:“一食堂的饭菜最好吃,在校门口左边那栋。每天有限量菜,限量的更好吃。”
周溺饶有兴趣地“噢?”了一声:“那你带我去。”
纪逐光脸一黑:“凭什么?”
周溺挂着危险的笑:“怎么,又想正骨了?”
纪逐光皮一紧,顿时认怂了:“行行行,我带你去!”
妈的,女魔鬼!
纪逐光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全班的人都干不过一个人,就因为她不要命吗?
学校的食堂人多到爆炸,每个人都跟饿死鬼一样,排在前面的踮脚预选菜系,后面的更是像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去看窗口里的菜。
周溺杵在门口打眼一看,就想回家了。
但纪逐光己经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挤了进去,她预感自己如果溜了可能会遭到纪逐光的全校通缉,于是她跟上了他的脚步。
拿餐盘,取筷子,排队。
就这样傻愣愣地排了十几分钟,她受不了了。
周溺把餐盘递给纪逐光:“你帮我打饭,我去给你占位置!”
纪逐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周溺环顾西周,在临近学校围栏的窗边找到了位置。
她立马走过去坐下,又等了五六分钟,纪逐光端着两份饭菜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他虽然精神,但确实有几分实力,打的菜都是周溺爱吃的。
纪逐光不情不愿的在周溺对面坐下,没几分好脸色地说:“九块钱。”
周溺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桌上:“不用找了。”
纪逐光目光一亮。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商机,扬起了笑:“阔绰啊,以后打饭还找我!”
周溺怪异地看着他:“你很穷?”
纪逐光摇摇头:“不至于,但谁会嫌钱多呢?”
他悄声说:“我家每个月给我一千,你呢?应该比我多好几倍吧?”
周溺不语,只是掏出手机打开短信。
纪逐光凑过来一看。
入眼除了五就是数不清的零。
“个十百千……我靠!每个礼拜给你打五十万?!你……”
他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使劲回想漾城的几个大老板,最终他小心翼翼地问:“周氏集团跟你什么关系?”
周溺:“我亲妈的老公的爸爸创立的一个破公司。”
纪逐光砰一下拍桌而起,他指着周溺的鼻子叫道:“那不就是你家的吗?!”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纪逐光悻悻坐下。
他嘟囔道:“什么破公司?那可是漾城地标建筑,房地产和矿业全国第一的集团,它叫破公司……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周溺这时说:“我跟周家没什么关系,只是恰好我妈的新老公是周家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寡淡,像是有些不想提及周家和她妈妈。
纪逐光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更深的故事。
他摆正了身子,咳了咳:“那你应该认识我妈,我妈也干房地产,她叫叶心。”
周溺恍然大悟:“噢~我知道她。”
叶家,仅次于周家,来路比周家还更清白,这个叶心现在就是叶氏的当家人,不过她的丈夫似乎是政客,她就不怎么露面,都是私人宴会上才看得到她。
周溺不怎么参加宴会之类的事情,所以也就在大哥二十岁生日宴上见过一次。
因为她长得很美,一股子凌厉感很吸引人,她就印象深刻。
再看对面这个傻了吧唧的紫毛,周溺有些唏嘘。
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强人。
怎么生的儿子一股子蠢萌天真的味道。
纪逐光眉毛一紧:“你这什么眼神,我跟我妈不像吗?”
周溺干脆摇头:“不像。”
纪逐光:“……”
他哼了一声:“别人都说我像我妈,你眼神不好。”
周溺冷笑:“呵呵。”
经过这么一场相互打听,两人的关系总算有了几分缓和。
几天前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个人,意外的臭味相投。
都是毫无上进心只想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一顿饭后,勾肩搭背,嬉皮笑脸地回了十班,十班其他人大为震惊,感觉两人是吃食堂的菌汤吃中毒了。
课间。
周溺问纪逐光:“你妈妈也不缺钱啊,怎么每个月只给你一千?”
纪逐光说:“我爸说给多了我会浪出地球。”
周溺看着他张扬的紫毛,由衷地点头附和:“你爸说得对。”
纪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