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聊笑话没有逗笑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嘶——”
陈长风坐在回程飞机上回忆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替自己尴尬。
手里的水杯放下,舌头被热汤烫过的部位还隐隐作痛,他猜大概要恢复个两三天才能好。
广播里说飞机遇到气流颠簸,请乘客尽快就坐,系好安全带。
陈长风感受着身体的晃动,想的竟然是,如果飞机失事了,程诺会不会后悔她说过的每句话,会不会哭着在他墓碑前让他当男朋友。
颠簸持续了不长时间,飞机又能平稳运行了。窗外森黑,见不得一丝地面的亮光。
看来飞机安全了,程诺也不必后悔说过那些伤人的话了。
论起来,那些话也算不上伤人,甚至还很真诚。
那个雪场里的饭店没有几桌吃饭的,却又不会太安静地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程诺就放心地跟他说起自己的“心里话”。
她说她也疑惑过为什么他们俩走不到一起去,直到这次陈长安来找她,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总是晚一拍,错过她的关键帧。¨比-奇¨中*文\蛧^ ,醉¨鑫¢彰′劫`埂^辛,快/
他们喝醉后的第二天,她想要的是在他怀里醒来的温存,是她负气离开后他立马追过来哄,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与冷战。
她说还有从前的许多次,也是这样,每当她对他有心动的时候,他总是错过那个point(点),让她的喜欢也成为被戳破的肥皂泡。
她还说了她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想要送自己的礼物是“初吻”,她都准备好了草莓味的唇膏,还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想着诱拐未成年的陈长风来帮她完成这个生日愿望,那是那时候的她能想到的最婉转也最直接的试探方式了。
结果陈长风呢,他非要在那天跑去打架,把对方打进医院,把自己打进警局,连她的生日会都没能参加。
陈长风听到这一段完全不知晓的少女心事时,心里的懊恼排山倒海,他想要解释,可还没开口,程诺就平静却狠心地下了定论,“你幼稚、嘴贱、冲动,而我想要找的是成熟、温柔、谦和的男朋友,这可能就是我们不合适的原因。¢x,i·n~w,a+n+b·e+n!.^o~r·g?”
一竿子给陈长风打懵了,懵到还嘴都忘了还。
程诺还没说完,她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话充满了恶意,而这恶意是她积攒了很久不吐不快的,但她说完这些并不是就打算跟陈长风决裂,而是在身体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后,心灵也渴望把那些隐秘的角落暴露给对方。
有时候坦白是一段关系的开始,但也可能宣告着一段路的终结。
“你说你想来滑雪,可是滑了没多久,就觉得也就那样,下午不打算滑了。”程诺说着自己的感悟,“我也是这样,我以前也想过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更进一步,现在试过了,就不惦记了。”
陈长风沉默着,他以前是不会“说话”,现在是“不会”说话。
程诺问他:“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依旧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已经发生的事我没法让你直接忘了,但就像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也没法忘了一样,那些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做朋友,因为我们好像从小就是被绑定在一根竹竿上的两根藤,再怎么样,也不太可能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陈长风:“懂。”
他点点头:“你拿我当备胎。”
程诺失笑地摇摇头,“好吧,这也是我很喜欢你的一个点,你总能消化这些不好的情绪让自己快乐起来,这样也好,现在你听我说的不高兴,过几天就忘了。”
不是的,陈长风心里想,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忘记,会想很多遍,反复想。
然后反复难过。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买单的时候老板问他们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宝贵的意见。
陈长风把冲锋衣拉锁拉到顶,丢下一句,“不好吃。”
成功让老板的脸变得跟他一样黑。
下午程诺没有去旁边的游乐场玩,陈长风也无心呆在这里,他的脑子就像这皑皑雪地一样白,大脑沟壑还没雪上的脚印深,这样去运动容易出意外,惜命的他选择跟程诺一起坐车回去。
程诺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完,自己舒坦了,还问他需不需要送他去机场,陈长风摇头,想静静。
程诺说也好,她还要跟着剧团去做下一站的准备。
陈长风就这样一个人回了家。
房门口遇到陈奕安问他玩得开心吗,他行尸走肉般躺倒在自己床上,说了句“开心得要死”。
这句话配上他生无可恋的表情,让陈奕安不敢再多问,心想要跟程诺发消息打听打听情况。
“我没事!”陈长风在弟弟要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嗓子,待他回过头来,强调了句,“别给浪花发消息,以后我的事都别问她,不然我会生气。”
陈长风从不跟陈奕安生气,哪怕陈奕安小时候打碎了他最喜欢的水晶奥特曼,他也只会关心陈奕安的手有没有受伤。
所以这是一句挺重的话,陈奕安听了很认真地点点头,替他把门轻轻带上。
然后在门外给程诺发消息:“浪花姐,我哥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崩溃。”
程诺:“没事,天要下雨,姐要嫁人,他拦不住。”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程诺已经收拾好行李箱准备休息了。
她看着陈奕安发来的感叹号笑了笑,回答他“嫁谁”的追问,“只是比喻,还没谁,出现了我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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