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当没这么快。^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靳烛幽沉思道,“现在虫民方定,应当要闹出个乱子好再下手。”
ooi很想问最后一出好戏是什么,但想来这只城府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虫不会透露一个字。
最后这个词本身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像是靳烛幽最后要完成的事,倒像是这个任务终于来到了可以告吹的最后关头。
ooi调出任务面板,还是一个红澄澄的鸭蛋。
安德森那边,也时常看着他这个地平线优秀毕业生这辈子都没得过的好成绩一语不发。
他觉得还是得向安德森透露一些,但又怂哒哒地不敢透露太多,用能量流将温馨提示码了过去。
“上将,您这段时间尽量黏着雄虫阁下。”
这只铁血黑皮虫果然露出了大惑不解的表情。
他甚至主动对着空气展示了自己重新被捆住的双手和双脚,来切实证明这个建议的不可操作性。
于是任务面板马上又多了一条:“蹦也得黏着。”
“……”
安德森觉得,他在这里的脸面所余不多,却还是有一些的。
靳烛幽这几天并没有如第一晚一般抱着他睡,反倒是入夜便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若是他在清醒时再抱上来,安德森也不知道自己要作何反应。
他时刻提醒自己,靳烛幽仍然是引发异兽潮的嫌疑虫。
即便不是,作为母巢圣谕的圣座,在戴斯勒星的屠杀是真真切切地在他手下发生了的。
本就是死有余辜,大奸大恶之辈。
他当下应当做的是找机会夺回光脑,向军部通报情况,先以绑架军官之名围困残党,再去密林寻回线索进一步定罪论处。/幻+想/姬\ `冕-废_岳+黩′
安德森也并非就此束手就擒,他记得靳烛幽将他的光脑放入口袋随身携带,如果他跟着雄虫,找机会制住他,或许能顺利达到目的。
ooi看着上将总算一蹦一蹦地出去,只觉得这只虫终于让统省心,全然不知他被缚住也能自信地谋划出宏图伟业来。
巷子昏暗,军部的虫在巷子尾扎营驻守,这些组织的虫就躲到了巷子口的湖边。边境的虫没有一只走漏风声。
大概还因为以往交手时,母巢圣谕的虫几乎都穿着宽大的黑袍,安德森还专门研究过,那些研究虫的结论便是黑袍所能藏匿的武器有限,极有可能是圣座的个虫审美。
现在他所见到的组织中的虫,没有一只穿着黑袍,估计这也是那只雄虫的狡猾的障眼法,到了边境便换下黑袍,脑仁豆大的区域管理虫也看不出叛军就窝手底下打盹。
想到他划拨了一亿星币的研究,安德森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费萨尔!我可帮你弄好了,别去圣座那给我告状!”
一只雌虫搬着升降梯从屋顶走下来,估计上面积灰过多,这只虫还猛烈地一阵甩头,把自己头发上的灰给抖落下去。
弓着腰的雌虫从二楼的走廊冒头,是个中年虫,他嗓子粗哑:“卡玛尔,拿几个荧幻菇去吧,老家伙给不出什么来了。”
名叫卡玛尔的雌虫搔了搔后脑,显然他饿了一天有些意动,但还是挥了挥手:“不符合规矩,留着给自己吃吧,老不死的。”
……有礼貌又没礼貌的。
他看到了安德森,微微俯身:“上将好。”
安德森沉默地站在原地,打算等他先过去,再毫无形象一蹦一跳地去找靳烛幽。-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卡玛尔扛着梯子,又挠了挠鼻子:“上将,今晚可以将圣座让给我一下吗,轮到我了。”
安德森一愣,他半晌反应过来,一股出离的愤怒就冲上了他的脑海,和他的理智相互绞杀,过了一会,他才努力压住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都快忘记了,和圣座冷心冷肺,毫无下限的事迹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他的风流韵事。
和组织里的雌虫牵扯不清不说,据说连做那档子事,都是叫号的!
等到这只虫真的拿出一个编号249的牌子示意,安德森已经很难维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ooi在这头也沉默了,他连给靳烛幽拍了几个警告。
阁下,上将看到您的爱的号码牌了!
安德森几乎气笑了,这只冷面虫从接到任务第一天就没笑过,现在难得地嘴角半勾不勾,眼神藏的刀已经出鞘了。
ooi默默为阁下画了个十字。
“我也去。”安德森忽然开口道,把卡玛尔说得一愣一愣的。
ooi也一愣一愣的,安德森咬着牙,他冷冷地盯着卡玛尔,盯得雌虫莫名其妙地后退了几步,眼看着身后的翅翼都要展开了。
“脚下,给我松绑。”安德森的怒火在喷发的边缘,这句话说得跟子弹一枪枪往外蹦似的,仿佛卡玛尔敢不动,他被捆住手脚也会扑上来。
卡玛尔倒是没废话,靳烛幽的绳子材质难以挣断,但是总归是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被绑着的虫挣不开,是专门方便外来虫来解的。
ooi觉得靳烛幽能研究出这种绳子,玩得不花心也挺花的。
ooi看着卡玛尔将绳子随手扔到一边,对着几乎可以自由活动的敌人,这只虫只是有些迷茫地挠了挠脑袋。
……组织的虫智商好像也不太高啊。
等到安德森转了转脚腕,这只虫才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地补救:“圣座,好像没有说过能解开……”
“他也没说过不能解开。”安德森以理服虫。
这只虫竟然顺着他的胡说八道想下去,还觉得颇有道理,只是最后耍了点小聪明补充道:“那您别告诉圣座。”
“……”ooi叹为观止,觉得靳烛幽带个团队也挺不容易的。
安德森跟在卡玛尔身后,越走脸色越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阵怒气从何而来,他分明早已经听说过圣座的传闻,可早听闻,和马上就要亲眼见证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只虫不在乎他的到来呢?
安德森感觉心里发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两只虫真的敢直接上演那些低俗动作片……
他好像也没有立场管。
安德森忽然站住脚,似乎不想再跟上去了。
ooi传给阁下的消息没有回音,这只虫心胸宽大,乐观向上,仿佛压根没将自己快受制裁当回事。
“上将?”卡玛尔疑惑回头。
“我不跟了,你自己去吧。”安德森冷着脸,站定在原地。
卡玛尔再次摸了摸后脑,他每次觉得自己要长脑子的时候,总是摸个空:“行吧。”
安德森刚想离开,忽然又站住了。
卡玛尔拨开拦在面前的树丛,这只虫竟然直接穿过灌木,带着一身的叶子来到坐在躺椅上休息的靳烛幽身边,带着一身屋顶灰,配上壮硕身形,仿佛一只野虫。
……雄虫有这么不挑吗?
倒是靳烛幽晚上迟迟不回,原来是在救济站这边搭了个椅子休息,他放着床不睡,宁可找个野地躺着。
安德森胸口有些发闷。
一双白皙的手抬起,卡玛尔熟练地低头,由着他拍了拍头上的叶子,雄虫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无奈,大概是让他以后行得正做得直,要走正道。
安德森咬住唇,他的理智让他转身,但是步伐又始终不动。
靳烛幽伸出手,五指张开按在了雌虫的额前,卡玛尔瞬间摇晃了一下,他发出一声喟叹,连带着触角也慵懒又餍足地伸出来晃了晃。
靳烛幽将这只虫的精神海简单地梳理了一遍,这边的虫和米斯蒂卡说的差不多,战斗状态并没有从前饱满,大概是组织内的储备雄虫信息素要到底了。
这只雄虫确实不是变着法哄他回去,也差不多该安抚一下六神无主的组织虫了。
他收了手,卡玛尔嘤咛一声,这只肩宽腿长的雌虫低下头来,将银色触角状似无意地伸到他眼前,一晃一晃,像是在勾引雄虫的抚摸。
“沙沙——”
靳烛幽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仿佛意料之中般,转头看着出现在此地的虫弯了弯眼睛。
“你们……”安德森抿了抿唇,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控制地走出来了。
“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密谋什么。”雌虫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这个。
ooi简直恨铁不成钢,他要在这里宣布,上将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宿主!
靳烛幽挑了挑眉,勾着一个系带小圆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向他的方向扔去:“接着吧,上将也有份。”
圆牌从他的肩上滑落,安德森勾腿接住,仔细一看,是个明晃晃的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