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ooi想说什么,那一定是,老师,这个重点书上没有!
靳烛幽喜欢的不应该是那个痴情倒贴虫阿瑞斯·瓦洛尔吗?
他嗡嗡了几声刚想开口,靳烛幽已经叩了叩:“oi,调出原着。?d+i!n¢g·d*i′a?n^t¢x′t\.′c!o!m-”
ooi欣喜若狂,终于有宿主愿意叫对他的名字了,从陛下乃至之前的宿主,一直羞耻于这个发音,一定要拆成三个音节,更有一任宿主放话,说他只有踩到屎了才会喊这个。
他还没感动完,靳烛幽就被自己气沉丹田的发音逗笑了。
“……”
“ooi,调出原着。”硕果仅存的宿主在笑了几声后再次回归三音节。
ooi张口欲言,欲言又止,一只球落寞地闪了闪,不情不愿将原着调了出来。
几百页的原着,靳烛幽翻得很快,他倒没有梁瀛那种速查和过目不忘的能力,纯粹挑着自己的片段看的,ooi看着这位雄虫看到一半就挑起了眉,看到邻近结尾处更是睁大了眼,仿佛在欣赏什么猎奇的东西。
“很扯淡。”雄虫总结。
“我为你读一段吧。”靳烛幽还画了重点,生怕自己翻回来找不到,“靳烛幽看到阿瑞斯不慎跌倒在江离怀中,便立马狠狠扯过阿瑞斯的臂膀,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道,’雌虫,你这是在玩火’。”
靳烛幽嘶了一声,显然有点牙酸,他摸了摸下巴:“系统,我有记忆的时候是个傻叉吗?”
如果恢复记忆就和得了甲亢一样,那他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维持现状了。~如~雯!徃_ -嶵-辛+漳+劫?庚-欣¢快.
ooi打算下一次换个橡皮糖身体,否则每次尴尬的时候他都只能幻想自己扭曲成一团:“那个阁下,艺术高于生活嘛。”
抽象艺术也是艺术。
靳烛幽没有深究,总归他在这本书达到定位就是一个丑角,具体的描写也好不到哪里去:“江离的话我有一些印象,但是对于阿瑞斯这个名字很陌生。”
ooi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可是阁下您……不是对阿瑞斯爱得死去活来吗?”
结果本虫认证,两虫根本就是陌生虫?
“这点我确实不太明白。”靳烛幽摇了摇头,“但江离,确实是一只长得还不错的雄虫,可惜的是他被捧得太高了。”
“虫做事总有三分力,七分运,这么想不是为了让虫听天由命,而是为了让虫不要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靳烛幽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若是如今的成就并非完全靠努力得来,而是带着那么些贵人或其他因缘提携的味道,那么便需知如何回头,适可而止,这叫做亢龙有悔。”
虫族也有龙的传说么,ooi听得一愣一愣的,便没想到去翻资料。
“这只雄虫开始很是不错,也确实很吸引雌虫,原着那些虫物,或多或少也都和他有过接触。”靳烛幽通过零散的片段大概能理出这个故事的脉络,无非也是主角用雄虫身份金手指的改命爽文罢了,“但是后来他便觉得自己凭借唯一的s级雄虫身份,能干涉雄保会的事情,为雄虫发声。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
雄保会的事情作者似乎并没有在书里提到过,全程写江离集邮去了,各类肤色各个种族都来了一遍,其考究程度让写昆虫记的法布尔都甘拜下风。
“但是这里面的水,不是他这只完全不打算融入虫族制度的虫能淌的。一只s级的雄虫固然可贵,也并非无可替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最后连痛快的死刑都得不到,落得了个精种虫的下场。”
s级雄虫做精种虫,过分吗?当然过分,但如果是私联边际星异兽叛国的s级雄虫还值得原谅吗?当然不值得。
更何况s级雄虫本身也需要匹配多个雌虫,现在只是将范围扩大了几倍,雌虫很少对此表示反对,雄虫则不会主动站出来发声。
江离到底在最后记起来了自己是个现代人,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自戮了。
一个s级的降临就像打水漂一样,蹦出几圈涟漪后就没了。
ooi没想过江离的下场竟然是这样的,默然了一阵,他们这些系统带宿主,都会要求异世的宿主先过一遍基础资料,江离纯带个魂过来,结果可想而知。
靳烛幽的光脑响了一声,他关闭了原着,看着信息笑了笑:“走吧,上将大人发来了共同探监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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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i见到安德森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些心虚。
无他,这位上将板着脸的时候实在是太唬人了。他理着寸头,眼尾如锋,面无表情地看虫的时候就像在用腹语骂虫,尤其是这身军装把他身上的气势又压沉了些。
边际星的巡防军军装为浅灰色,面料类似于人类世界的羊毛,四个金色前扣,收腰设计,黑色长裤配军靴,在他身上板正又帅气。
靳烛幽远远看着,朝他吹了个口哨。
安德森皱了皱眉,看着靳烛幽的眼神又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不成体统。”
ooi用球体屏幕翻了个白眼,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雌虫,他当初究竟为什么将宝押在这只虫身上!
刚进戴斯勒政府监狱,两旁的牢狱内便传来雌虫的哀嚎声。关在这里的大多是重刑犯,他们这些流落宇宙的虫犯讲究一个适者生存,能活到锒铛入狱,能力上不会弱于正统军雌,能让这样的雌虫也发出这种痛呼,定然是押解虫动了私刑。
安德森也察觉到了,他吩咐下虫去询问边际星的政府,若是有动用私刑的虫需要适度问责。
靳烛幽在旁边默默听着,很少见地发出了讽刺的笑。
安德森蓦地停了下来,眸子发冷地看向靳烛幽:“你有意见?”
ooi相信上将发问就只是发问,奈何这句话本身就自带火药味,靳烛幽也成功地没get到,此刻也阴了脸:“这边虽然大多是重刑犯,但是也有临时关进来的犯事虫,上将大人是看不到牢狱门的牌子吗?”
安德森下意识抬头,确实在近入口处,关押的是违规违纪的五等虫犯。
安德森处于这里的最上级,话语一层层落下去,本身就要削了几分,他还下达的是“适度”命令,等落到实处,怕只剩轻飘飘几声警告。
安德森补了几句切务查清,待他问责,他扭头走在了雄虫前面,连头也没回。
ooi在后面看着靳烛幽不得不加快脚步,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上将这是生气了?
“阁下,其实您可以委婉一点。”骂不到上将,ooi只能对靳烛幽提意见。
“这里是边际星,每一只雌虫为了负担自己的饮食生活,已经需要起早贪黑地工作,这些犯事的,可能是因为私入密林采摘荧光菇,或者抢夺拾荒号码牌,在完成几天的拘禁后,要立刻谋生。”靳烛幽道。
“有很多通缉令和牢房里虫名一致,说明逮捕频率过高甚至来不及撕下之前贴上的,有很多虫已经好几次重复入狱,有些间隔甚至不到一天。”
“如果在这里就将他们打成这样,一些扛不住的雌虫根本无法生存。”
ooi暗自惊叹,他的注意力全在情商告罄的上将和秘密一堆的靳烛幽身上了,来这里压根没注意到别的东西。
“见微知着,是为政者的基本素养。”靳烛幽看着前面这只已经迈着大长腿和他拉开一定距离的上将,“毕竟每跃一层,藏污纳垢的地方便一大堆。”
安德森在一个铁门前停住了脚步,他用眼瞳解锁了大门,在打开前忽然回头,盯着靳烛幽道:”是为了里面的雌虫,所以生气吗?”
靳烛幽被这位上将气笑了,不知道先为这只雌虫临时救急一般的情商感念还是先对这句话感到荒唐,他路过的时候瞥了安德森一眼,看见那双银色的瞳眸里罕见有些无措。
“上将,您是小虫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