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画面一转,又是在深宫里。′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虞营改了名,换了姓,从将军府的仆从变成了宫中遗失的皇子。
什么君,什么父,他都不知道,虞营除却质子这个身份外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上的秃鹰生的,蛋掉在地上,被那些匈奴捡回去了。
他的世界里,只有虞寄北一家而已。
他不喜欢梁瀛这个名字,但是虞寄北说,他必须叫梁瀛。
他的父皇,是一个荒诞的帝王,在最后几年,他潜心求神问鬼,停止早朝,将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扔给了他各怀野心的皇子,让他们争来抢去,自相残杀。
本来势力强大的清流一派支持三皇子,直到他们发现了母族背景更加干净的,可以作为完美傀儡人选的梁瀛。
即便如此,这个太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梁瀛每天两点一线,东宫,国子监,他本来只好上树打鸟,学得不胜其烦,太傅压着他,打他的手心,让这个村野捡来的太子罚跪,同时限制他和将军府的人来往,梁瀛在被拦住不许出宫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他被囚禁在了这个皇宫里。
他想翻墙去看虞寄北,被发现后又软禁在了东宫。
皇帝仍然在位,且没有退位的意思,朝野几乎全部交给了文官,武官的处境被压榨到了极致,梁瀛只对这些有兴趣,于是他明白了并非将军夫妇和虞寄北不来看他,而是他们也来不了。
也是那年,梁瀛中了毒,原本灵活矫健的身体就和摧枯拉朽似的衰败下来,宫中御医每日都要诊治,却都看不出问题来,和他素未谋面的下毒者被抓后就咬舌自尽了,梁瀛那个时候又明白,有时候刻入骨髓的恨意可以针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爱和恨都一样莫名其妙。^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阿营。”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梁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一袭红袍出现在墙头,梁瀛坐在檐下温书,下人被遣散开,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躲过的侍卫,从高墙上翻身而下,依然英俊明朗,领口的瓷扣潦草随性地敞着,显然是一路东躲西藏,有些热了。
虞寄北递来了一根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红的糖葫芦,不再对着他笑得生硬又尴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少年将军如同往常在将军府一样,将他揽到怀里掐了掐腰肉,笑着将呲牙咧嘴的梁瀛抱到怀里:“许久不见,阿营,怎么瘦了许多?”
梁瀛捏着那根糖葫芦,看着虞寄北不说话,单红了眼眶,跟一只委屈的小兽似的。虞寄北最受不了他这样,左右揉了揉他的脸:“我的错,上回跑来被逮住,我爹关了我好几天,这回趁着空当跑出来的。”
梁瀛脸上的郁色褪去了几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中毒的事告诉虞寄北,只道:“这个皇宫太无聊了,虞寄北,我们什么时候去江南啊?”
虞寄北沉默了一下,他又露出了梁瀛还不懂的表情:“等我爹下次出征回来之后,阿营,等我立了功,就算我爹把我屁股打扁了,我也带你去江南。”
阿营为这个牺牲沉默了一下,他相信虞寄北的话,但也不希望小将军从此只有个扁屁股,这样的纸片屁股连红鬃烈马都坐不住:“那我们偷偷去,偷偷回吧。”
谁都不知道,就他们两个人,就和他们从前在草原,瞒着将军府的人悄悄溜去山的背面看日出一样。
自由自在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好阿营。”虞寄北这样说。
他的桃花眼上挑,笑得就像京城传闻里的风流贵公子,但梁瀛又觉得虞寄北和他们不一样,他潇洒又坦荡,风流贵公子可不会爬上最高的树上去救一窝鸟雀,也不会坐在野性难驯的红鬃烈马上拉开七钧的长弓。^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也不会像这样凑前来,犹豫了一阵,莫名地叹气一声,轻声嘟囔了一句“不管了”,拿出了放弃一切的架势伸手护住他的后脑,温柔又青涩地啄吻他的嘴唇。
小心又可爱的情态。
虞寄北是属于将门的贵公子,也是独属于他的小公子。
虞寄北喘息着,轻咬梁瀛干涩的唇瓣,直到干枯的嘴唇如同被露水润湿的花瓣。
这一吻毕,他通红着脸,也露出几分慌乱和无措来:“快……及冠了……阿营,长大了,我……”
梁瀛拉开这人拼命挡着自己脸的手,好笑地再度吻了上去,他也看过宫中私下流传的一些册子,梁瀛甚至有些喜悦,在这方面,他比虞寄北懂得还要多。
“我会写信……会送礼!”虞寄北被他压在身下,气喘吁吁,他本来为表露心意有些惴惴,此刻尽数化为被回应的惊喜,“记得回我,一定记得。”
梁瀛点了点头。
‖
梦戛然而止。
梁瀛缓缓睁眼,又是那种,浑身力气慢慢回流,身上经脉一寸寸连通的感觉。
他还以为离开了那个皇宫,就能摆脱这种境遇。
唯一不同的就是,床榻并不生冷,一瞬他还以为侍从塞进了一个暖炉。梁瀛懵懂地掀开被子,没有看到暖炉,只看到了一个红通通的大火球。
梁瀛揉了揉眉心:“ooi,他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时刻待机的ooi秒速开机,看着八爪鱼似地缠着宿主的某只元帅,无语道:“陛下,您睡下后五分钟,这只虫就做贼似的进来了。”
军雌的技能点都用在这儿了。
大概是察觉到怀里的降温冰块在远离,睡梦中的基兰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手开始到处乱摸。
梁瀛觉着他再拱就要把自己拱醒了,叹息了一声,撑着腰重新躺下,将这只雌虫抱住,埋在他的胸膛。
他的体温太高了,高到烫手,让梁瀛不自觉地想要逃脱,想要回到冰窟窿里去。
“有什么不对吗,陛下?”ooi似乎看出来了,贴心地询问道。
梁瀛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只雌虫满意地轻哼了几声。
他只是下意识地远离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第二天梁瀛再度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粉色的眼眸。这瓣桃花糕晃了晃,流出了里面温柔的汁液:“雄主,早上好。”
这个霸占了半张床的虫丝毫不知悔改,将睡得懵懂的雄虫捞进怀里一通啄吻,把本就凌乱的银发弄得快成了鸡窝,最终在梁瀛的膝盖抵进两腿之间时终于停下了。
梁瀛也很恍惚,他很久没睡得这么沉过,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在凌晨被身上的某处痛醒。
他大抵摸透了这只雌虫,虽然以前的元帅嘴上把不住门,看起来风流倜傥的,实际上被亲一下就能成冒烟的锅炉,应当就是ooi所说那类理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梁瀛的腿挤在基兰腿间蹭了蹭,就感觉面前这只虫全身僵了下来,耳根毫无保留地出卖内心,开始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雄虫做什么。
梁瀛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出息。”
基兰轻轻哼了一声。
梁瀛在心里对着ooi道:“查询一下杀欲值。”
ooi挫败地回复:“虽然降了很多,但是稳定在50,几乎是一个不增不减的状态。”
都睡一张床了杀欲值还在这冲刺及格线,难不成元帅根本就是个杀神转世?
梁瀛沉吟了片刻,对着基兰道:“我想再去黎塞留府,见见贝基。”
ooi疑惑:“涨了一点,52。”
看来总归有矛盾点在黎塞留公爵上面。
上次去黎塞留府,就带回来一只雌虫,虽然那只雌虫交给基兰了,他至今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被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了。但作为后面和反叛军打擂台的主力,黎塞留公爵应当不会随意送来什么简单的虫。
“你上次带回来那只亚雌,我想见见。”
ooi时刻侦查:“58,陛下,元帅他很生气。”
梁瀛凑上前,亲吻着他的前胸,停留在了某处,生闷气不语的基兰轻抽了一口气,羞怒地拉着梁瀛的后颈:“雄主是虫崽吗?”
梁瀛新奇地舔了舔嘴边的汁液,有些咸涩,但并不算难喝。在了解到有怀孕经历的雌虫可以说是熟雌,会涨奶之后,他还觉得挺新鲜的。
在初初听闻这个世界生育的和上战场的竟然是同一批群体,梁瀛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毕竟代入虞老爷子挺个肚子指挥,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当然,陛下没有义务为他的好奇做出解答,他又凑前去吻了吻基兰的嘴唇:“不要胡乱吃醋,我只是有事要问。”
“谁知道呢,那可是一只亚雌……”总归不可能不在意,基兰叹了一口气,也知道按梁瀛的脾性不至于色心大发还和他报备,“可以去……但是那只亚雌……有点怪。”
梁瀛撑在他身上,疑惑地歪了歪头。基兰看他这样,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脸颊,咬了咬后槽牙,像是觉得他可恶又拿他没办法,:“算了,反正有我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