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锦绣的寝宫内,血腥气与药香交织弥漫。/t^a+y′u¢e/d_u·.·c/o-m-她脸色惨白如纸,发丝被冷汗浸透黏在额角,双手却死死攥着身下锦被,指节泛起青白。太医与稳婆跪了一地,产婆颤抖着将襁褓递到她眼前:“恭喜娘娘,是位小公主……还有个小皇子,龙凤呈祥!”
锦绣虚浮的目光掠过两个啼哭的婴孩,最终落在角落里那抹明黄色身影上。皇帝玄色铠甲未卸,甲片沾着尘土与暗红血迹,却衬得他眉眼愈发冷峻。他垂首盯着地面,仿佛那砖缝里能生出花来,全然不敢与皇后对视。
“陛下……”锦绣气息微弱,嗓音沙哑如刀锋刮过粗粝的砂石,“可追求到……你的阿桃姑娘?”
皇帝喉结滚动,铠甲下的身躯明显僵了一瞬。\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含糊不清的两个音节,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锦绣望着他闪烁的眼眸,忽地轻笑出声,笑声却像破旧的风箱,带着血沫涌上喉间。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她阖上眼,泪珠顺着眼角滑入鬓发,“陛下且去罢,莫让阿桃姑娘等急了。”
皇帝猛地抬头,铠甲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张口欲言,却见锦绣母亲已快步上前,将两个婴孩轻轻放在皇后枕畔。老妇人目光如炬,隐含警告地瞥了皇帝一眼,转身便挡在他与皇后之间。`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娘娘看,小公主生得真像您,这眉眼……”锦绣母亲刻意拔高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皇帝被挤到床榻边缘,进退不得,双手无措地按在佩剑上,指节泛起青白。
锦绣却再未施舍他半分目光。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触婴孩皱巴巴的脸颊,眼底泛起温柔的水光。大皇子啼哭声洪亮,小公主却只攥着锦绣的一缕头发咿呀作声,仿佛认定了这是唯一的依靠。
“从今往后……”锦绣忽地开口,声音虽轻,却让满室宫人屏息,“本宫不争不抢,只愿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但若有人敢在他们身上使手段——”她猛然睁眼,目光如刀锋扫过跪伏的宫人,“本宫的凤印,可不是摆设。”
皇帝身形一震,终于开口:“锦绣,你莫要胡思乱想,朕……”
“陛下。”锦绣打断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凤印纹样,“您该去准备明日出征月氏的军务了。阿桃姑娘……还在等您。”
寝殿内烛火忽然爆开灯花,明灭的光影中,皇帝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声叹息,转身大步离去。铠甲碰撞声渐远,锦绣才将脸埋进襁褓,泪水浸湿了婴孩的襁衣。
“母亲,你说……这深宫里的情爱,怎的比边疆战事还要荒唐?”
老妇人沉默着抚平她凌乱的鬓发,将一碗浓黑的药汁递到她唇边。药香苦涩,却苦不过人心。
次日,长安城门。
阿桃一袭劲装立于马前,望着皇帝身后浩荡的军队,眉头紧锁:“陛下,皇后娘娘方才生产,您此时离宫,不怕朝堂动荡?”
皇帝翻身上马,银甲在阳光下泛起冷光:“月氏危局刻不容缓,况且……”他忽地压低声音,“朕留了暗卫守着皇后,若有人敢动她母子,朕必让其九族陪葬。”
阿桃还欲再言,却见皇帝已策马远去,玄色披风猎猎如旗。她转身时,却见城墙上隐约立着一抹绛红身影——锦绣抱着襁褓,遥遥望着这支远征的队伍,晨风卷起她未梳起的发丝,像是要将她一同卷入这纷乱的尘世。
帝心如月,逐梦星河,可这宫闱深深,终究困住了谁?又成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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