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望着锦和消失在雨巷的背影,指尖悄悄绞紧了袖中帕子。′k?a·n?s?h`u/b`o_y,.,c~o-m·她早从酒肆老掌柜那里听来,眼前这个表哥竟是如今的新科状元,皇帝跟前能递得上话的红人。方才锦和那句“月氏的长生天”像颗石子砸进她心里,溅起的不是疑惑,而是算盘珠子般噼里啪啦的算计——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怕是藏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表哥,快进来躲雨!”阿桃立刻换了副热络模样,拽着李白往酒肆里拉。廊下灯笼映着她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像团烧起来的火。她熟门熟路地摆上酒壶,又往李白碗里堆了小山似的糖渍青梅:“听说表哥如今是状元郎了?当年先生还说你爬树掏鸟窝,将来定是要做大官的!”她声音甜得发腻,指尖却有意无意地划过李白腰间的玉带——那是状元才能佩的紫袍玉带,比她见过的所有乡绅都气派。′w·a_n\z~h?e*n.g-s¨h`u?.′n/e¨t.
李白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青梅,目光总往雨巷口瞟:“阿桃,你……何时从蜀地回来的?”
“哎哟,表哥连我都忘了!”阿桃故作委屈地嘟起嘴,却趁机凑近他,“我前儿刚从长安回来,听街坊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呢——”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低了些,“方才那姐姐脾气可真大,张口就提什么‘月氏’‘密信’的,莫不是……”她故意顿住,用眼角余光瞟着李白的脸色。?0_0′晓?税.蛧? +首,发,
李白端酒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下,却只淡淡道:“她性子直,你别介意。”
“我哪能介意呢!”阿桃立刻赔上笑脸,心里却把锦和的话嚼了又嚼。她早打听到,这几年月氏与大唐边境不宁,而锦和身上那些月氏物件、嘴里冒出的生僻词,分明透着古怪。更要紧的是,方才锦和跑开时,腰间兽皮袋掉出片碎纸,她捡起来偷偷一看,上面竟有歪歪扭扭的月氏文——这在蜀地山村,可是杀头的罪证!
夜深时,阿桃揣着碎纸摸到李白房外。窗纸上映着他独酌的影子,案头还放着锦和未带走的兽皮袋。她深吸口气,叩响窗棂:“表哥,我给你送些醒酒汤。”
李白开门时,她故意让碎纸从袖中滑落到地上,又惊慌地去捡:“哎呀,这是……方才在巷口捡到的,看着像胡人的字!”她抬眼偷瞄,见李白盯着碎纸的眼神骤然变沉,立刻趁热打铁:“表哥,不是我说闲话,那锦和姐姐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女儿,又是月氏图腾又是密信的,莫不是……”她咬着唇,做出为难的样子,“如今你是状元郎,若娶了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怕是要被御史参奏,连累前程啊!”
李白沉默着捡起碎纸,指腹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纹路。阿桃见状,胆子更壮了,索性从怀里掏出块绣着月氏狼头的帕子——那是她趁锦和跑开时,从她晾晒的衣物上偷偷撕下的边角料:“你看这纹样,我听走商的舅舅说,这是月氏叛军才用的图腾!表哥,你可不能被她骗了啊!”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看见自己穿上状元夫人的红裙,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风光无限。“只要你休了她,”阿桃的声音带着贪婪的颤音,“我……我从小就敬慕表哥,定能帮你打理好家事,绝不让你沾惹半分麻烦!”
窗外的雨还在下,阿桃没注意到,李白握着碎纸的手已青筋暴起,指缝间渗出的不是酒气,而是冰寒的怒意。他看着眼前表妹巧笑倩兮的脸,突然想起锦和在雨里跑开时,背影里藏着的孤注一掷——原来这江南的糖霜底下,不仅有密信,还有比月氏暗线更冰冷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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