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驼铃在渭水桥头拖成金线时,三个兽皮靴上沾着糖霜的孩子正扒着将军府的门缝。/w?o!s!h!u·c*h_e?n~g,.·c!o*m¨小公主攥着串糖糕柳枝,把帷帽上的珍珠坠子晃得叮当作响:“汉人爷爷说李白先生住这儿!”话音未落,小王子已撞开虚掩的朱漆门,腰间《诗经》竹简蹭过门槛,抖落片被压成标本的胡麻花。
锦和扶着腰从回廊转出时,三个孩子正围着石桌上的安胎药碗发愣。小公主突然跪坐在青砖上,兽皮护腕磕得石缝里的糖糕碎屑簌簌落:“锦和姑姑!我们不想跟大军走!”她仰头望着廊下挂的走马灯,灯影里晃着的唐宫仕女裙摆,正扫过月氏歌谣里的雪山。/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大唐的字能写成诗,胡麻饼能烤出蜜色,我们想学……”
小王子扯开蜀锦披风,露出内衬上月氏文绣的“长乐未央”:“昨儿老学究教我‘有朋自远方来’,可我觉得‘长生天庇佑’配着念更好听!”最小的胡童把狼头箭囊倒个底朝天,滚出的不是箭镞,而是半块啃过的胡麻饼与三枚磨得发亮的唐钱。
李白提着酒葫芦从影壁后转出,酒液在陶瓮里晃出“醉胡归”三个字的影子。他弯腰拾起胡童滚落在地的《诗经》竹简,指腹蹭过背面画的酒壶——那是三日前月氏战俘营里,他用炭笔在囚车木板上画的。1\3·1?t`x~t?.^c+o!m¢“想学汉话?”诗人突然把陶瓮往石桌上一磕,惊飞了檐下偷听的灰鸽子,“先教我唱你们月氏的《天马歌》!”
次日辰时,金銮殿的琉璃瓦映着糖霜色的晨光。月氏将军攥着袖中三枚“李”字玉佩——那是昨夜清扫长街时,从青石板缝里抠出来的。当吐蕃使节正唾沫横飞地描述月氏“蛮夷之地,刀耕火种”时,将军突然上前一步,撞得明光铠上的汉地铜铃叮咚响:“陛下,小儿们在长安街捡到个怪东西。”
他展开兽皮地图,红漆糖糕标记旁,赫然压着枚汉胡合璧的铜印。鸿胪寺卿刚要呵斥“蛮夷无礼”,却见将军从箭囊里抖落出叠桑皮纸——上面用月氏文记着唐军夯土城墙的配方,夹着半片被胡麻饼染甜的《齐民要术》残页。“贵国工匠能让驼铃震不碎糖糕,”老将军的刀尖戳在地图西域某处,“可我们的沙漠下埋着会流葡萄酒的河。”
皇帝抚着御座扶手上的胡旋舞浮雕,突然想起三日前城楼上,月氏小公主用兽牙箭头刻在女墙上的歪扭汉字:“唐”。当值宿卫呈上最新军报时,龙书案上正摊着张月氏商人画的“丝绸之路甜地图”——标注着胡麻产地的红点旁,新添了个糖糕形状的大唐关隘。
“既愿归化,”皇帝突然笑了,指节叩响案头装着糖蒜的布包,正是三日前老妪塞进月氏将军怀里的那个,“朕便将你们世代游牧的草场,唤作‘安西都护府’。”殿外突然传来稚拙的念书声,三个穿圆领袍的胡童正攀着宫墙念《关雎》,却把“窈窕淑女”唱成了月氏胡笳调,惊得檐角铜铃与兽牙风铃撞出串混搭的音符。
月氏将军走出宣政殿时,发现铠甲缝隙里还嵌着粒糖霜。他抬头望向宫墙柳梢,那里不知何时系满了红绸,汉地的“平安”荷包混着月氏的狼牙护身符,在风里晃成一片会呼吸的虹。而明德门外,新换的城防兵正教胡族孩童用弹弓打落檐角冰棱——弹弓皮筋是月氏的兽筋,弹珠却是用唐军甲片磨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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