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命人请来的大夫给吴通判验了伤势,身上有勒痕,有的已被粗绳磨破见了血,还有的血流不畅形成淤伤,四肢勒痕尤其严重,且因口中塞了布团太久而颞颌受损,张口受限,下颌酸痛等,需得养几天伤。~6¢腰~看¨书`枉/ -首.发.
几个大夫都如此说了,那位左相听毕,点了点头,道:“赵知州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卑职早就听闻赵知州与吴通判不和,现如今赵知州寻得这么一个对付吴通判的好时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的。”那随从将左相只喝了一口的茶挪到一旁,又给他点了一盏新茶,说道:“吴通判带伤回府时,她阿姊还有安阳公主闹着要去打断赵知州的腿呢!”
左相接过新点的茶,又喝了一口,与随从道:“赵泠此人不可尽信,你提防着点儿。”
“是。”那随从问道:“左相要不要去千江县小郎君此前所住的官邸看看?那官邸里的东西无人敢擅动,还是原来的样子。”
“了结这边的事,我再去看。”狄甫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葛布衣衫,道:“睹物难免感伤,我也老了,撑不住这些的。”
“卑职知错。`p-i?n?g′f/a`n+w`x`w_.!c+o`m*”
“你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那随从还未退下,狄甫循想起什么,又道:“这临州湿气重,我把老骨头遭不住,你去把我的药贴拿来。”
“需不需要卑职去请大夫?”
“临州的大夫能有什么用,给我拿御医开的药贴,敷几贴就成。”
“是。”
夜里,吴通判官邸传来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凶杀现场。
“啊……阿姊你轻点,轻点!啊啊啊啊,疼疼疼……”
吴之筱趴在床上,赤/裸着身子,身上到处是勒痕,惨不忍睹。
阿姊给她上药,一碰到伤处她就“啊啊啊”地叫嚷起来,可一张口,下颌就酸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这个赵家七郎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身上没一块好肉了都!”
阿姊给她上完了药,又给她穿上中衣。
阿姊收拾药箱时,越想越气不过,拿起手中药膏往地上狠狠一掷,卷起襦裙宽袖,提着裙摆急急地走到外间,捂着心口,怒气冲冲道:“这个赵家七郎欺人太甚!我非得去教训教训他不可!”
说着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出门到赵泠官邸去找他算账。/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阿姊!阿姊!”吴之筱拖着伤痛的身子跑出屋外拦住她,道:“阿姊!阿姊!为这么一件小事生气,不值当不值当的,小心你的身子。”
“笑笑!笑笑!你果然受伤了!”
一个还没劝住,又来一个了,安阳公主从外头跑进来,见吴之筱身着单薄中衣,纯白的衣服上染了一块块的赭褐色,是药膏混杂着血的颜色。
“是不是那个赵子寒!我替你去把他狠狠打一顿!”
吴之筱揉揉额角,别别手,扶了扶自己的后腰,道:“我身上疼得很,要回屋休息了,你们要打就打去吧,打不断他的腿来给我熬汤,你们就别回来了。”
听她这话,安阳公主只好作罢,道:“笑笑,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药膏,我来给你上药吧!”
“你要想我活得久一点,就老实待着别动手!!阿姊!阿姊!救我!”
雀鸟归巢,扑棱扑棱扇着翅膀,飞过廊檐。
第58章 58 .不许枕着这东西睡
吴之筱身上涂抹了一大片的药膏药水,黏黏糊糊的,屋内又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眼看着似乎是要下大雨。
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哪儿都闷得很,十分的不舒服,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似的,难受得紧。
身上只着了贴身的粉色亵衣亵裤,趴在床上,手里搂着良人枕,眯了一会儿眼,又被身上的隐隐作痛给疼醒。
睁着眼看向窗外,无月无风,阴沉沉的黑云压下来。
她在等着夜里的大雨,大雨一来,至少能凉快些。
大雨还没来,比大雨更能让她觉得凉快的人就来了——心里哇凉哇凉的凉。
赵泠在里屋窗外轻轻叩了两下,她装作没听到,抱着良人枕阖起眼,就当自己睡着了,还不忘用脚趾夹起床角一块薄薄的锦毯。努力抬脚,再松脚趾,锦毯就盖到自己身上了,遮住大片春光。
她以为赵泠不会轻易入她里屋的——进了。
她以为赵泠看到自己睡着了就会走的——没走。
她以为赵泠绝不会靠近自己的床榻的——靠近了。
她以为赵泠肯定不会掀起她锦毯的——掀了。
她以为自己会睁开眼一把抓住赵泠掀开锦毯的手,厉声质问他缘何要做登徒子,然后一脸正气凛然地叱骂他——没睁眼,没抓他的手,也没质问,更没叱骂。
她现在就像小时候被阿娘发现偷吃甜食后的样子,安静且怂,不敢出声。
明明该怂的是擅入她里屋的赵泠,怎么变成自己了?没出息!顶顶没出息!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十一遍。
赵泠坐在她床边,敛袖,捏住锦毯一角,先提起再缓缓褪下,锦毯褪下时,一点都没摩擦到她娇嫩又受伤的肌肤。
他只将锦毯褪到她肩下便止住了手,还算是有分寸的。
指腹抚过她肩上的一道乌青的勒痕,俯身在她耳边道:“疼吗?”
她装作没听到。
但她的身体很没出息地出卖了她,赵泠的指腹往她那勒痕处轻轻一压,她就“嘶”的一声,扭过脸去怒道:“你干嘛……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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