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谈完吗?”吴之筱卷起被勾破的衣袍袖口,说道:“你寨子里的猪都追着我跑了三圈了,这点破事你们居然还没谈完?”
“谈是谈了。+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王大虎面露为难,看了一眼赵泠,低下头,将他与赵泠刚才的谈话一五一十的与吴之筱说了。
“岂有此理!”
吴之筱一听完,怒了,大步冲到正厅里边去狠狠拍桌,气道:“赵知州,你去临江钓鱼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有……”她杏眸圆瞪,冲赵泠吼道:“你怎么能不顾公主死活呢?王娘子的案子和公主的性命,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赵泠站在正厅门外,斜乜一眼吴之筱,不疾不徐地说道:“吴通判要靠着公主高升,我可不用靠着公主往上爬,何须在意她的死活?还有……”偏过脸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临江边上钓鱼的人这么多,能占的位置这么少,我告诉你等着你去抢占我的位置吗?”
正厅里的吴之筱大步上前,冲到门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公主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她发怒的样子,好像是炸了毛的幼兽,暖呼呼的气息,直直扑到他脸上。-s¨o`s,o/s¢h′u~.+c,o,m\
赵泠仰起脖子,轻轻扯掉她抓在领口上的手,冷笑道:“吴之筱,到时候真正不好过的是你吧?”
吴之筱逼近他,将赵泠一步一步逼到门边,堵住他去路,一双故作凶狠的眼眸迫近他的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赵子寒,我若是把你这些话报给官家,你说官家会如何处置你?”
“吴通判随意。”赵泠别过脸去,不看她,幽幽道:“反正王寨主的条件,本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临州州衙可不是你赵知州一人说的算!”
吴之筱脚下逼近他,几乎要踩到他靴子上了,她要是再往前一点,踩到他的靴面,只怕是要跌倒的。
“也不是你吴通判一人说的算。”
赵泠脚下没后退,任由她逼近。
王大虎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心中的紧张缓和不少。赵泠不顾公主死活,但幸好吴之筱在乎,让这两人互相消磨,对峙,争吵,他只需要在一旁静观其变即可。*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
“那本官就让赵知州好好看清楚,这临州州衙到底谁说了算!”
吴之筱越吵嚷越大声,脚下狠狠踩了赵泠一脚,才踩上来,人就差点往后摔去。
赵泠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住她,口中声也不弱,说道:“本官拭目以待。”
“那就走着瞧!”
吴之筱毫不领情,忿忿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快步往前走。
王大虎就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得面红耳赤,你一攥,我一甩,他再拽,她再甩,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把周遭的人放在眼里,就这么争着闹着,吵吵嚷嚷的往寨子门口去。
“哼,窝里斗!!”
王大虎站在正厅前冷哼一声,抬起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旁边有人上前来,正是领着赵泠和吴之筱进正厅的老伯,他低声问道:“寨主,要不要……”他抬起手横在脖子下,目光骤然凶狠。
“要什么要?要什么要?动不动就要动刀见血的,真是野蛮性子难驯!”王大虎抬脚就往那人身上踹去,道:“寨子里有一个安阳公主就已经够烫手的了,还想搭上两个朝廷命官啊?滚下去!”
“是是是,寨主说的是。”
人都退下后,只剩下王大虎一人孤零零地立于正厅前,他回过头望着正厅上的匾额与楹联,负手其后,老眼渐渐浑浊。
“阿茹啊,你所托非人呐!所托非人!”
山寨的黝黑木门缓缓关上,城墙上的栀子灯一盏一盏熄灭。
站在城墙上的那位粗脖子大嗓门冲外喊道:“恭送临州通判吴通判,恭送一直拉着一张臭脸的临州狗官赵知州!!”
“哈!狗官!”
出了寨门的吴之筱拍了拍赵泠肩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不料乐极生悲,“啊……我的腰!”她揉了揉后腰,叹道:“我的杨柳腰呀,差点被那群黑猪给撞断了,腰……诶哟……疼呀……幸好我跑得快!”
“你该庆幸你今日能活着走出这寨子。”赵泠走到寨子前的栓马桩处,解下两只毛驴的牵绳,问道:“见到公主了?”将她那只毛驴的牵绳递到她手里。
“见到了。”
吴之筱接过毛驴牵绳,绘声绘色的与他说道:“本官在薄雾笼罩、树林掩映、小路曲折的寨子里苦寻公主,迟迟无果,就在绝望之时,天上突降一道金光,一群仙女……啊不,是一群仙男随着金光蹁跹而下,走在前面给我引路,帮我寻到了公主被困的地方,那是一个挺隐蔽的后院,我从外面看了看,看得虽不真切,但我能确定公主和她的随行都暂无性命之忧。”
“仙男?”赵泠点了罩纱灯递给她,道:“看来吴通判仙缘还挺深厚的?”
“那是自然。”吴之筱洋洋自得道:“本官平时做了那么多积德行善的事,见我有难,上天当然会帮我。”
“不知道残害蝴蝶算不算积德行善?”
赵泠提起灯,往她手边照了照,微微灯光下,能看到她手上残留的蝴蝶翅膀上的点点金粉。
“我这是……”吴之筱笑了笑,手往衣服上使劲搓了两下,努力蹭掉“作案痕迹”,口中振振有词道:“反正这群蝴蝶过了春也会死,蝴蝶固有一死,我这是让它们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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