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筱兀自喝着茶,口中含着一块樱桃绵糖,入口即化,舌尖品时是樱桃的清甜,入喉却醉甜似荔枝,回味不腻,她又忍不住吃了一块。/x^g_g~k.s~.~c¢o′m?
赵泠坐在她一旁,问道:“糖好吃吗?”
“格外好吃。”她咬了半块,满口称赞道。
赵泠问她:“万一这些人狗急跳墙,要你小命,你怎么办?”
“这不有赵知州在吗?”吴之筱又咬下剩下的半块,说道:“只要赵知州活得好好的,我就没什么事。”
赵泠淡淡笑道:“怎么?阎王的生死薄上写定了你不能死我前面啊?”
“大活人谁见过阎王的生死薄啊?”吴之筱走到他身侧,坐下来,毫不见外地拿过他的手腕,强行掰开他微握起来的手。
她纤细的食指轻轻滑过他手心上的生命线,然后摊开她自己的手掌,并在他手边比对着,神神道道与他道:“你看,我的生命线比你的长,只要你活着,我就肯定死不了。”
看着她这副十分笃定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信了。
完了完了,吴之筱真的傻了,傻了吧唧的,没救了怎么办?
她有救没救赵泠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要是再被她这么握下去,绝对会出事。\看?书′君^ ?无¨错?内_容¢
赵泠从她手里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了她一眼,道:“要是我们都死在今……”
本想认真的同她说几句话,但看见某人正在做的事,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他看到,吴之筱悄悄的从荷包里拿出一支食指长的细管毛笔,润了润桌上的茶水,紧赶慢赶地给她自己的手心延!长!生!命!线!!
着实是一位惜命之人。
他真的无言以对,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抱的。
事情该来的总会来的。
舱房内的人似听到了什么风声,渐渐散去,只剩下吴之筱和赵泠两人在喝茶品酒,最后,两人身边斟茶倒酒的貌美女子也都走了。
内厅里出来一群人,看着都挺面生的。
他们先礼后兵,对吴之筱客客气气道:“吴通判真是勤勤勉勉,来赴个宴席,都不忘公事啊!”
话里有话,但双方都知道此处的“公事”指的是什么,看来周楚天手下那些士兵行动还挺利索,不枉费本官舍了公主府的钱给他们贴补。!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吴之筱起身,客气道:“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这一次的客气,明显比最开始和他们这些人躬身作揖时客气很多。
刚上船和他们寒暄时,她连这些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现在她都知道这些人一会儿会去哪里了。
世道就是这么无常。
曹珏受了伤,这些人明显没有了主心骨,说一句话都要推三阻四,左看右看,最后由一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人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
那人与她道:“吴通判既在船上赴宴,肯定有许多事不清楚,我们刚才听闻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知道吴通判有没有兴趣听?”
这种时候,没有兴趣也得生出兴趣来。
吴之筱故作不知,问道:“什么大事啊?”
一看起来稳重些的人站出来,道:“听说有一群兵痞子在码头上扣了我们三艘游船,还说我们游船有货,你说这事大不大?这不是无故抢劫吗?”
又有一个人道:“我们那些游船上的人都是正经来游玩的客人,被那些兵痞子这么一查,以后谁还敢坐我们的游船?毁人生意断人财路,简直是太可恶了!”
看他这副砸拳愤然的样子,恨不得撕了那群他口中的“兵痞子”似的。
“哦,确实是一桩大事。”吴之筱恍悟般,对身后的赵泠道:“那赶紧让船靠岸,我和知州得下船去处理处理。”
这些人怎么可能让船靠岸?
靠了岸,吴之筱的脚一沾着地,那可就都是她的地盘了,随便一招手,就是州衙的捕快,再一招手,能把周楚天军营里的兵都给招来。
“这游船得驶到那华灯结彩,众人欢庆之处的,否则……”那人往内厅看了一眼,道:“我们和曹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家,生辰宴的船中途折回,我们总觉得膈应。”
又有一人上前,露出和气的笑,道:“吴通判,要不这样,我们直接把船驶到码头附近,你就远远警告那些兵痞子,让他们别乱来,放了那些游船,怎么样?”
“我觉得……”吴之筱摸着下巴,看了一眼这些人,在这些人期待的眼神中,话锋一转,道:“不怎么样!”
“吴通判,你别以为能只手遮天!”
周旋不算久,有些人就沉不住气了,哑谜也不打了,直接拨开人群冲到前面,道:“我们这些人在临州的根基,岂是你这个初来乍到的通判能轻易撼动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最后遭殃的只有你自己!”
说话就说话,走这么近干什么啊?你身上的酒气都快扑到本官身上来了。
吴之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缓缓道:“我确实不知道,要不,你来告诉告诉本官?”
“吴通判……”那些人的目光看向吴之筱身后的赵泠,道:“这临州城,还该是赵知州做主吧?”
“我做主?”赵泠低头理了理袖口,道:“需要我做什么主?”
那些人说道:“赵知州,那些兵痞子无故查了我们的游船,你身为知州,理应从中主持公道,否则日后我们还怎么在临州城里安心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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