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奇从张氏带着韩宫一出门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跟上去。¢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坐上轿子紧赶慢赶才来到了汉王府,进门就看到了韩宫吐了张氏一嘴,铺天盖地的臭味席卷而来,让他捏紧了鼻子。
韩文奇话说完,走到韩宫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这才扭过头告罪道:
“汉王殿下,小儿自小便有脑疾,言语之中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择日,下官自会前来重谢,万望殿下开恩……”
此话一出,张氏瞬间就不答应了,她来到汉王府就是来讨一个公道。
现在却搞成这副样子,还被亲生儿子吐了一嘴,这不都是因为汉王这个兔崽子吗?
张氏厉声插话道:
“老不死的!老娘还没死呢,今日若是不在汉王府讨一个公道,你让老娘的脸往哪放?”
韩宫在张氏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却被张氏一巴掌重新打翻在地。
“还有你!你这个小兔崽子!吐了老娘一身!呕——
到现在还犯恶心!”
张氏泼妇气场全开,轰得韩文奇一愣一愣的。
这婆娘不识好歹,皇子的府邸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当即大袖一挥,指着张氏怒声骂道:
“你这个泼妇!有辱斯文!昨日本就是宫儿的错!你却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你你你!不知廉耻!”
韩文奇气的嘴唇的胡须直哆嗦,双眼却不时地瞟向陈文欢。.三?叶-屋? ^更-新?最,全,
从一开始陈文欢就抱着看戏的想法,看着这太师府一家的闹剧。
他拍了拍衣服,冷眼看向韩文奇,面露讥讽道:
“韩太师,你们拙劣的演技也太容易看穿了吧,你好歹是名臣之后,手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功夫。
从一进门,就是你大声嚷嚷,只动了一巴掌打得不痛不痒,有什么用?”
韩文奇无非是想表演给陈文欢看,意为整件事情都是张氏和韩宫自作主张,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却被陈文欢一语点破,韩文奇面露尴尬,小心翼翼地说道:
“汉王殿下明察秋毫,英明神武。下官就算把马屁股拍烂也追不上汉王分毫啊!
还请汉王殿下大发慈悲,饶了小儿这次,下官与拙荆定会铭感肺腑,不忘殿下的大恩大德啊。”
韩文奇说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不错,看上去什么都说了可都是些空话,一点实际的表示都没有。
陈文欢连忙躲过韩文奇的行礼,冷声道:
“韩太师,您这大礼本王可受不了。”
还未待韩文奇说话,张氏立刻接口道:
“你个小兔崽子当然受不了,那是皇帝才能受的礼!你算什么东西——啊!”
话音未落,陈文欢直接一巴掌将张氏打成猪头,双拳紧握:
“你这个老猪狗,从一进门就撒泼卖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撒野?”
说着话,陈文欢一手拔出腰间利刃,寒声道:
“你出言不逊,冲撞王爷,污蔑父皇与母妃,罪该问斩!”
陈文欢将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韩文奇高声道: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汉王府外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传入,陈文欢入耳却不管不顾,举刀就砍。¨x*s\c_m?s_w·.?c^o·m+
“咣当”一声。
一道银光划过,将陈文欢手中长刀轨迹打偏,刀下的张氏被削下一只左耳,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
张氏捂着受伤的耳朵发出凄厉的惨叫,一股恶臭从她双腿之间涌出……
“汉王殿下,刀下留人!”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太监行头的中年男子,步履稳重的走到陈文欢身前。
陈文欢定睛看向地面,微微发怔,哪里赫然躺着一根针状物体。
他刚刚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差点被一根银针打飞手中的刀。
韩文奇一路小跑到张氏身前,俯首道:
“多谢汉王殿下手下留情,多谢曹公公。”
被叫作曹公公的人面带微笑,用不阴不阳的声音说道:
“咱家,不过是来传陛下谕旨,你应该多感谢汉王殿下才是。”
陛下谕旨?
陈文欢看向曹公公,问道:
“谕旨何在?”
他刚刚只是想要测试下自身实力到了哪种地步,现在看来,距离大内高手还有一段差距。
曹公公阴恻恻一笑,高声道:
“传陛下口谕,宣汉王陈武德觐见!”
…………
皇宫内,养心殿。
养心殿乃是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多处理国家大事。
大殿檐牙高啄,八根雕龙玉柱将地板抓得死死的。
皇上口谕并没有传韩太师进宫,韩文奇自然不敢造次,带着张氏和韩宫连忙出了汉王府。
而陈文欢看向眼前大殿之中高座上坐着身穿龙袍的男子。
这就是皇上啊!造型还真是独特!
这还是陈文欢记忆中第一次来到养心殿,第一次遇到真实的皇帝。
大玄皇帝陈石基,即位后兢兢业业了几年,却发现毫无作用,就开始吃喝玩乐,风花雪月,肆意播种。
一举生下了三百多皇子公主。
陈石基看上去五十三四的年纪,鬓发略有白丝。
一双眼睛不怒自威,仅仅盯了陈文欢一眼,他就感觉巨大的压力瞬间袭来。
但他挺直腰杆,紧紧咬牙,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只感觉屈辱。
他在上一世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跪舔跪地跪父母,从没有向其他人下跪过。
“见到皇帝,为何不跪?”
殿中护卫高声叫道。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得了腿不会打弯之症,只能躺,不能跪。还请父皇恕罪。”
陈文欢鞠躬行礼道。
他不清楚皇帝为什么在这时候叫他过来,只能静观其变。
半晌后,陈石基才说道:
“既如此,就恕你无罪。”
“多谢父皇。”
“听说你近些日子,找了个天香楼的女子,又把韩太师一家得罪了?”
陈石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陈文欢知道锦衣卫乃是皇帝的眼睛,皇帝得到这份消息他并不诧异。
“启禀父皇,那韩宫出言不逊,顶撞儿臣,还有韩太师之妻张氏……”
陈文欢知道说谎也没用,将身边的事实该说的就都说了。
片刻后,陈石基说道:
“不错,自从爱妃去世,康儿畏罪自戕,朕又日理万机,无暇顾及你的感受。
不过你能自持正义,这点很不错。”
缓了缓,陈石基抿了口茶继续说道:
“墨锦山举荐你,成为玄甲军巡查使,你可有什么想法?”
墨锦山乃是玄甲军二把手,总管玄武营,朱雀营,青龙卫和白虎卫,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玄甲军巡查使,便是巡查玄甲军是否有什么异常之举的职位。
权利不小,也是个肥差,比白虎卫千户多了几个档次。
只不过,陈文欢自诩和墨锦山没什么交集,他怎么会帮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