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温暖的。-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在相马光子最早的记忆里,母亲总喜欢让她穿上那条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连衣裙,然后坐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下。母亲会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光子,要一首这样笑着哦,因为笑起来的女孩子,最讨人喜欢。”
那时的她,以为“讨人喜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所以她努力地笑,对每一个人笑。对递给她糖果的邻居阿姨笑,对夸她可爱的路人笑,也对那个总是带着酒气和廉价香水味、在深夜里推开她房门的……母亲的“朋友”笑。
她记得那个男人的手,很大,很粗糙,带着不像话的灼热。她记得那个房间,很暗,很压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冷漠的月光。她记得那个声音,很轻,很温柔,说着“别怕”、“一下子就好”之类的话,却做着让她感到撕裂般疼痛的事。
她哭过,反抗过。
但母亲只是抱着她,用更温柔的声音说:“光子,要乖。只有讨人喜欢,我们才能活下去啊。”
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
原来,笑,不是因为开心。笑,是一种面具,一种武器。
原来,讨人喜欢,不是为了获得赞赏。而是为了在被当成猎物时,能让猎人放松警惕,从而找到反击的、活下去的机会。
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只是一场狩猎游戏。你要么当猎人,要么当猎物。没有第三种选择。
当她第一次,用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狠狠地、反复地,刺入那个再次在深夜里推开她房门的男人身体时,她没有感到恐惧。,精¢武.暁?税-蛧′ !首.发\
她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解放。
她看着男人那张因为震惊和痛苦而扭曲的脸,脸上,露出了她练习了无数次的、最甜美、最纯洁的微笑。
在那一刻,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讨人喜欢”的方式。
……
所以,当那场名为“大逃杀”的游戏,毫无征兆地降临时,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哭喊,尖叫,崩溃。
她的内心,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扭曲的狂喜。
她喜欢这里。
她喜欢这个将所有虚伪的文明外衣都彻底撕碎,只剩下最原始、最真实杀戮规则的地方。
在这里,她的“武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了。
她走出那间教室,如同鱼儿游回了大海。她呼吸着岛上那充满了血腥与自由的空气,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在雀跃。
她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他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和记忆中那些男人一模一样的、充满了欲望和征服的眼神。
她对他笑了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然后,在他扑上来的瞬间,用从包裹里拿到的手枪,打爆了他的头。
她遇到的第二波对手,是三个结伴而行的男生。他们以为人多,就是力量。
她再次对他们笑了笑,示弱,哭泣,成功地,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然后,用最古老也最有效的“离间计”,让他们彼此猜忌,最终,在她那把心爱的镰刀下,变成了三具冰冷的尸体。?求-书¨帮~ \冕.肺+粤~渎`
就在她杀死那三个人之后,她坐在尸体旁,看着水洼里自己那张沾着血迹的脸。
她看到,水洼里的那个“自己”,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甜美而灿烂的微笑。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微笑中,流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种奇异的、能够影响他人心智的力量。
她欣然地,接纳了这份“礼物”。她知道,这是这个“游戏场”,对她这种“天选之人”的,一份小小的奖励。
她变得更强了。
她开始享受这场狩猎。她不再是被动地等待猎物上门,而是主动地,去寻找那些还抱着天真幻想的“同学”。她会唱歌,用歌声,吸引那些迷途的羔羊。
她刚刚,就处理掉了一只。那个叫武藤的男生,到死,都还以为她会因为他的眼泪而心软。
真是,天真得可笑啊。
她哼着歌,擦拭着镰刀上的血迹,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细微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金属碰撞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歌声,戛然而止。
相马光子缓缓地抬起头,那张天使般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绝对的专注。
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片看似平静的灌木丛。
她感觉到了。
有几只小老鼠,在那里,偷看了很久。
她悄无声息地,潜行了过去。她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喜欢看到猎物在被发现后,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看到了他们。
一个团队。
五个人。
她的第一反应是,麻烦。但随即,她就笑了。
因为这个团队的配置,实在是……太可笑了。
两个昏迷不醒的累赘,一个只会发抖的瘦弱女孩,一个看起来就像个书呆子的眼镜男,还有一个……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提着消防斧,挡在所有人最前面的男人身上。
李默。
她不记得这个名字,也不记得这张脸。他在班级里,一定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最普通的角色。
他不高,不壮,长相也只能算是清秀。
但是……
相马光子的笑容,第一次,微微地,收敛了一丝。
因为,她在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看到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情绪。
没有恐惧,没有欲望,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意。
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双,如同深渊般,平静的眼睛。仿佛眼前这个刚刚虐杀了一名同学的自己,在他看来,不过是路边一块需要计算如何绕开的……石头。
这种眼神,让她感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陌生的……不悦。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喜欢看到别人恐惧,看到别人崩溃,看到别人在她面前,暴露出最丑陋、最真实的一面。
但这个男人,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她觉得,自己的“狩猎游戏”,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侮辱”。
她改变了主意。
首接杀掉,太无趣了。
她看着他们那两副简陋的担架,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疲惫,一个更加“有趣”的游戏,在她的脑海中成型。
她要加入他们。
她要用自己的“善良”和“柔弱”,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她要用自己带来的“补给”,去获得他们的“感激”。
她要一点一点地,剥开这个冷静男人的伪装,让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产生依赖,产生信任,甚至……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然后,在他们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在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希望”的时候……
再亲手,将那份希望,连同他们的心脏,一同,捏得粉碎。
没有什么,比看着希望在眼前破灭,更能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的了。
而她,最喜欢欣赏的,就是别人的痛苦和绝望。
想到这里,相马光子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她练习了千百遍的、最甜美、最无辜、最楚楚可怜的微笑。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声音如同淬了蜜的毒药,充满了关切与同情。
“你们看,我这里,有药哦。”
“我甚至可以,加入你们的团队,用我手上的镰刀,来保护你们这些……‘柔弱’的同伴哦。”
她看着那个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明显变得更加凝重的李默,心中充满了病态的、即将开始一场新游戏的兴奋。
“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来吧,有趣的小老鼠。
让我看看,你那张冷静的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颗什么样的,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