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听见他的恳求,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我在F国。~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方迟猛地睁大眸子,脸上的恳求化为震惊。
过年那时候,F国爆发了很严重的流感,传染性强并且有一定的致死率。
国内派了专机去接没有染病的国人回家过年,然后还派了医疗队去援助F国,帮助染病的国人,就这仍有很多人死在异国他乡。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知道?
那时候他到底在干什么?
青青就是扭伤了脚,也不需要一直陪着,要是他知道,肯定会想办法接时染回来,会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我给你打了电话,是赵青青接的,也发了消息,你并没有回。”
后来是小叔知道她在那边,放下整个陆氏,坐了私人飞机,在那儿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一周,等完全好了,两人才回来。
方迟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没有!
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那时候,青青还拉着自己看了F国新闻,她那么善良,看着新闻报道死了那么多人,还躲在自己怀里哭了。
别说时染那会在F国生病这么大事情,就算她只是单纯打个电话,青青接到了,也该告诉他的啊。
时染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变了又变,有震惊又不解。
却没有半分责怪。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显然已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赵青青不会骗他。
而他已经低头认错了,自己怎么还要针对针对赵青青,简直是恶毒!
“染染,这事不管有没有误会,都是我做的不好。,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
他心疼又小心地询问:“你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时染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天花板,那时候她还没有对方迟完全失望,对他还心存希冀。
还会背着小叔,偷偷地哭。
现在,已经能轻描淡写地道:“生病哪有不难过的?”
更何况还是可能要了命的病。
第44章 你要强迫我
时染后来,自己都想,如果那时候没有小叔陪在身边,她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那流感来势汹汹,感觉到生病的当天,她就开始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虚弱地连手指都抬不动。
她给方迟打了电话,是赵青青接的,昏昏沉沉间她说了什么,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又发了消息,没有回复。
联系方迟,也不是想让他过来,这边这么危险,她不舍得让他冒险的。
只是异国他乡,生病乃至面对的可能是死亡,这样的孤寂感让她莫名恐慌,只要打个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听听他的安慰就好了。
但是,没有。
小叔是在第二天得知消息,赶过来的。
那时候,她已经一天滴水未进。
吃不下,但主要原因还是没有力气,动不了。
她病得昏昏沉沉,甚至分不清眼前人是谁的时候,却看到赵青青的朋友圈。
一张男人为她按摩脚腕的照片。
只露了男人一双手,时染一眼就认出那是方迟。
左手虎口偏上一点的一颗痣,拍的清清楚楚。
如今再回想,那个朋友圈就是给她看的。
她闭了闭眼睛,不再想那时候的事情,生怕碰到伤口,让情绪卷土重来。
方迟听到那句“生病哪有不难过的”几乎要心疼地落泪。¨零′点~看,书+ _首^发?
“对不起,染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去陪你的。”
若是从前见到他这模样,都不用他说话,时染就已经原谅他了。
可此时,她只静静地躺在床上,那棵玉兰树上不停叫嚣着的夏蝉,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旁边那棵不知名的树上。
她声音平静:“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心疼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很久之前,我对你就已经在积攒失望了。”
“手串……”她顿了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她捡起的那三颗珠子,“不过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掌摊开,白嫩的手心宛若玉盘,安安静静的躺着三颗檀香珠子。
方迟目光轻/颤,紧紧握住她的手,把那三颗珠子紧紧包裹在她掌心,仿佛慢上一秒,珠子滚落,而她再也不/爱。
“我爱你,”他声音颤抖,眼底满是后悔,“染染,我爱你,从始至终爱的也只有你一个。”
“我和青青,从没有半分逾矩。”
或许他对赵青青也有过心动,但是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时染的行为。
没有接过吻,也没有上过床!
时染却觉得好笑,没有逾矩?
这就是,男人见异思迁很正常,只要没滚在一起,都能原谅的谬论吗?
这就好像别人在问,精神岀轨和身体出/轨那个更严重?
她不理解,难道绿帽子还分深浅吗?
“你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你白头偕老的场景。”
时染皱着眉,把手抽出来,肌肤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让她深感厌恶。
但是多年好教养,还是回了一句。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是没有爱过你,但现在那些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方迟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下一瞬她轻轻抬手,三颗珠子被随意扔向垃圾桶,没进去的那一刻在地板上弹起又落下。
来回几次,最终慢慢滚到墙边,停在角落里。
他忽然想起,手串断裂那天,时染蹲在地上捡珠子时,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抬脚踢飞的那颗,也是这样弹起又落下,最终滚远。
如今场景调转,他几乎心疼到没办法呼吸,不敢想象当时的时染是怎么承受这些锥心之痛的。
“染染,是我错了,是我愚蠢透顶,明明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你,却不懂珍惜。”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掌心,认真而虔诚的态度,好像真的是回头的浪子。
感觉到手心温热的湿意,她转过目光,看着方迟在自己面前低下的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染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明盛夏时节,他的指尖却泛着凉意。
好狼狈,哪怕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这是她在一起五年的男朋友,三年深爱,两年积攒失望,最后用一个下午从心底剜去的男人。
但自己也同样狼狈不堪,又鲜血淋漓。
但很奇怪,得到他这样虔诚的认罪,时染并不觉得痛快。
只是无感。
无悲无喜。
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她眨眨眼睛,语气平平:“方迟,我不/爱你了,生气也就谈不上。”
他呼吸一滞:“染染,你别说气话。”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着你闹,不会再要求你只看我,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去站在别人身旁了。”
时染曾不止一次因为方迟站在赵青青身边,被刺痛眼睛,心脏也会跟着钝疼。
如今却可以将让他去和别人在一起这样话,随意从嘴里说出来。
方迟心神一震,心脏似被撕扯开一道口子,疼得呼吸都艰难。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染染,只有你,我只要你!”
时染漂亮,又很爱他,除了偶尔有些小脾气,其他都很和方迟心意。
他没想过真的和时染分手。
病床上的人,长睫轻轻扇动,似蜻蜓点水,惊起一小片漂亮的水波。
她长久地沉默着。
久到方迟觉得膝盖麻木,她才道:“所以,你要强迫我?”
他后背一震,极快地反应过来:“我不强迫你,我等你消气好不好?”
时染别过头,这次彻底不再看他,也不再接话。
她言尽于此,对这段感情亦没有任何亏欠。
至于方迟怎么想,又想怎么做,和她都没有关系。
感觉到她彻底冷淡下来,方迟盯着她的眼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
“染染,你看看我好不好,你怎么可能会不/爱我呢?师娘说从你说分手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我了,我不信!我知道你是在赌气,不然你怎么还会在分手后再去普陀山?”
时染微微蹙眉,那天再去普陀山,只是为了折断他们的姻缘玉牌。
但这会,她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欲望。
解释也就更没有必要。
得不到回应,方迟也没恼,只要想到她刚才说的,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面对可能死亡的病痛折磨,就知道她心底有多大的怨气。
他自知理亏。
时染不承认还爱他也没事,那他就亲自上普陀山,把证据带回来,也再重新带上檀香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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