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习惯独来独往,就是住的地方也十分僻静,出差时更是一个人,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下班能被另外一个人围着。`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有点微妙。
他简单清理了身上,便抬脚迈进了浴缸,坐在热水中,只觉得今日的疲惫都舒缓了。
他算是理解了同事的揶揄,确实,结婚后家里有个为自己忙前忙后,像个勤劳小蜜蜂一样的小妻子,感觉还不赖。
他个子高,浴缸不算大,他的腿少不了要弯曲,他靠着浴缸边缘,瞧见了架子上的衣服和一整个浴室的东西。
他很想说,他们只是来住一个礼拜,算是公务,根本不必要做这么多,但是她总是事无巨细地照顾身边每一个人。
鬼灯这次泡了有二十分钟,几乎舒服得要睡过去,毕竟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好好合过眼休息,直到门口传来阿保有些担心的声音,鬼灯这才起身,大步迈出浴缸。
见鬼灯带着一身湿气出来,阿保抱着毛巾围了上去,鬼灯看她支支吾吾,当即率先拿过毛巾自顾自地擦拭起了头发。
他没有看到,阿保懊恼地在他身后瘪了瘪嘴,恨自己不争气。
吹干头发,鬼灯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在阿保的指引下入了座,阿保献宝似的把饭菜掀开给他看。
阿保的手艺自然没话说,这一顿饭光是卖相就知道她到底费了多少心思。
没有人会全心全意对别人好,但阿保就是这种人,她待人的亲切程度真就是掏心掏肺的级别。
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相当“入乡随俗”了,这一桌菜都是现世的特色,色香味俱佳。就算是鬼灯也免不了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所感化。
“辛苦你了,阿保……不,寺保子。”鬼灯改了下称呼。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阿保一愣,随即脸红嗔怪道:“都是我该做的啦,阿、阿娜达……”
鬼灯对这个称呼倒是无所谓,那头阿保已经扭成了麻花,心猿意马地捧着小碗,饭都没心思吃了。
吃饭间,鬼灯询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阿保把跟太太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涉及闺房那档子事她没敢说也没脸说,她脸皮薄,光是回想都不好意思了。
鬼灯听着她的复述,知道她是用了心去办事的,由衷地夸赞她心细又认真,阿保受宠若惊地推脱。
那头鬼灯听完后,沉思片刻,便问:“关于那些太太说的,寺保子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阿保怔住,而后陷入思考,说实话,太太们对婚姻过于负面的看法多少也有些影响到她,但她们是不幸婚姻的经历者,她作为外人没什么可评判指摘的,只能就自己的感受发表看法。
阿保老实道:“现世的人和地狱的人好不一样,在我的故乡,也有过家庭不和谐的人,但都没有这边的这么恶劣,也可能是我见识的人少了,我觉得太太们说的让我感到害怕和可惜。”
鬼灯:“可怕和可惜什么?”
阿保:“可怕在不想自己的婚后生活也变成这样,可惜在一段明明美好的关系却演变成彼此厌恶和猜忌。”
这倒是个让她学习的机会,鬼灯便道:“你说得不错,其实你所接触到的不过是社会现实下的一个缩影,像这样的阴暗面在地狱也是有不少的,所以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接近你的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保回味着鬼灯说的话,却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看她露出兴致下去了,鬼灯也不着急,她天性如此,也不必纠正什么,只是得让她知道社会并非她所设想的那么简单,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想象中那么善良。\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哪怕曾经爱入骨髓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变心,到最后两看相厌,终成怨偶。
他也没想过过早让她接触这些,不过现下接触了也无妨,算是打预防针了。
“那……”纠结了一会,阿保放下筷子,忽然开口。
鬼灯抬眸看她,就见她有些支支吾吾地问:“男人真的都像太太们说的那样吗?结婚前费尽心思,婚后就显出原形,对已经得到的人完全不珍惜。”
鬼灯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那寺保子你觉得你过去遇到的男人是怎样的呢?”
突然又被cue情史的阿保脸上烧了起来,但他问的认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当时脑子一热,在街上被搭讪或者收过几次帮助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说着她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在一起之后那些人立马就露出真面目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男人原来都这样吗?”
“……”
鬼灯觉得她成长和悟性都有待提升,不过暂时让他这么理解倒也没问题,至少对男人能多些戒心,下次不会再因为随便的挑拨而跟别人走了。
“那鬼灯大人,不,阿娜达也是这样的人吗?”阿保歪着脑袋,似乎想不通,“可是我觉得您一直都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不像那些人会虚伪地掩饰自己的内心。”
鬼灯不置可否。
那头阿保脑补上了,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鬼灯顶着那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用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他这人看着就是独来独往的,完全想象不到他费心思骗女人的场面。
“不行,完全想象不到您做坏事的样子,您和那些人不一样,您一定不会做那些坑蒙拐骗的勾当的。”
鬼灯看着她,突然觉得不为自己辩解也挺好的。
横竖他也不图她什么,让她留点对人性的希望也好。
……
吃过饭后,阿保愉快地收拾了起来,鬼灯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还摆了报纸之类的东西,问起来,阿保只说是太太们教她的。
现世的男人在家无所事事的话,就给他准备些消遣的东西。
收拾完以后,阿保也没闲着,切了个果盘,看鬼灯在处理文书工作,便笑着提议给他按摩,还说是太太教的。
鬼灯一向是个勇于尝试的人,便放心让她在自己肩上按压了起来。
起初她十分热切地和他说话,后来看他专心于工作便也就不开口了,集中注意给他按摩放松。
鬼灯心里却想,原来娶了个持家贤惠的妻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在公司的时候,他没少听同事抱怨家里妻子的事情,经常是能听到单方面输出的恶意,沟通少且计较多的话,确实容易把生活过的一地鸡毛,每个人的生活总有自己不如意的地方,谁都不肯迁就谁,自然矛盾越来越大。
但那些似乎并不存在于阿保身上。
她总是能量满满的,他也曾想过,像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生活,她能经受几年,十年二十年?
但联系到她的出身,这样的疑问毫无意义,毕竟她已经被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无疑各方面都是自洽的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让她自己独立起来。
晚上睡觉前,阿保敲响了鬼灯的房门。
开门后,看到抱着枕头,散着头发,穿着同款情侣睡衣的阿保满眼期盼又羞涩地躲在门后,鬼灯知道自己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有点睡不着,想问能不能跟您一起睡……我,我会乖乖的,也不会吵到你的。”
面对鬼灯的审视,她红着脸低下头去,把枕头抱得紧紧的。
她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来敲这个门的,要是被拒绝的话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抱歉,今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鬼灯开口道。
阿保这才注意到鬼灯换回了西装,一副外出的打扮,她顿时心中警钟大响。
糟了,这还只是假结婚鬼灯大人就已经以工作为由逃避家庭了,寺田太太的老公最起码头三年都是在家过的!
看她脸上风云变幻,鬼灯解释:“我忘了跟你说,其实晚上我得回地狱处理工作,以往的出差都是如此,不然依靠阎魔大人的话是根本处理不完的。”
阿保灰溜溜地回了房,听着外头玄关的门关上,红着脸把自己丢进了被窝里,羞臊得不行。
啊呀,失败了,还以为刚刚作战能成功呢。
太丢人了。
其实阿保出差也是带了自己的小九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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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阿保做噩梦
#1
地狱。
回到阎魔殿后,鬼灯刚一踏进殿内便见阎魔大人和小野篁正有条不紊地工作中,阎魔大人也没有偷懒,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两人听到脚步声后抬头便见是鬼灯,都有些意外,特别是阎魔大人:“哎呀鬼灯君你怎么就回来了?阿保小姐呢?”
鬼灯想起临行前阿保那满脸委屈的样子,面无表情道:“这会应该是睡着了吧。”
毕竟回地狱挺费时,一来一回得好几个小时。
“居然把阿保小姐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现世,鬼灯君你也真是太狠心了,阿保小姐好可怜。”阎魔大人忍不住要说两句。
鬼灯瞥了眼确实有好好工作的阎魔大人,难得挑不出错便也不找他麻烦,随后转向小野篁:“今天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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