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安心头一凛,连忙俯身应道:“是是,奴才明白,绝不敢让人走漏半点消息!”说罢,连滚带爬地退下,立刻安排下去。′q!u.k\a`n\s~h+u¨w?u′.+c,o^m*
如此,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临川才从乾清宫起驾,身后跟着沈钰、太医以及数名内侍、侍卫,浩浩荡荡直奔永和宫而去。
萧临川一行人刚到永和宫门口,便听见一阵争执声传来。
他微微蹙眉,冷眼看向前方。
只见宫门前,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与守门的小太监争执不休。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芷。
她面容清丽,眼中含泪,语气急切:“我不过是来向贤妃娘娘请安,为何要拦我?”
那小太监却一脸不耐烦,语气阴阳怪气:“宁小主,您别为难奴才了。贤妃娘娘早已歇下,传令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白芷急得眼眶泛红,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我分明看见太后娘娘与令嫔都在此处!令嫔身怀龙嗣,若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这个罪责吗?”
那小太监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奴才不懂这些,只是宁小主您也不是太医,放您进去又能有什么用?说到底,于龙胎无益啊!”
萧临川听到这里,脸色已然阴沉如水,眼底隐隐透出怒意。他微微偏头,朝张德安示意。
张德安心领神会,大步上前,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哪里来的狗奴才,竟敢如此以下犯上?”
张德安冷声呵斥。那小太监被打得晕头转向,耳中嗡嗡作响,直到听见皇上的声音,才猛然惊觉大祸临头,连滚带爬地跪下磕头,语无伦次地求饶:“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张德安冷哼一声,懒得多言,朝旁边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将那小太监拖了下去,殿门前终于安静了下来。¨7~8*x,s\w?.+c,o*m,
白芷见到萧临川,心中一震,连忙跪下行礼,声音颤抖却坚定:“陛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令嫔都是无辜的。臣妾愿以性命为令嫔担保!”
萧临川低头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白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是他曾经最珍视的女子,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眉眼,他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竟没有任何波澜。他甚至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为顾矜有这样一位真心维护她的闺中密友感到欣慰。
那种曾经炽热的情感,似乎已悄然褪去,留下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怜惜与疏离。
他沉默片刻,终是温和开口:“你放心,今日之事,朕自有分寸。今日天寒,你先回宫去,朕……”
话到嘴边,他心下微微一游移,那句说惯了的“朕晚些去看你”竟没有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平淡而坚定的话:“朕必不会使令嫔蒙冤。”
白芷抬起头,似乎也愣了一瞬,眼中不知闪过什么情绪,随即低下头,轻声称是,便转身离去。她的步伐不疾不徐,背影在雪夜中显得格外单薄。
萧临川目送她离去,心中复杂,却并未多想。
他收回目光,面色一沉,冷声道:“开门。”
永和宫的大门在侍卫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冷意刺骨。
一场风暴,终于要揭开序幕。
第45章 永和宫齐聚一堂,众人各怀心思……
“儿子给母后请安。”萧临川微微俯身行礼,声音低沉平稳,礼数周全,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凉意,“更深露重,不知何事劳烦母后在此?”
太后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已然不再是少年的儿子。*k^e/n′y¨u`e*d\u/.′c`o!m?他的身影笔挺如松,言辞从容不迫,而他身后垂首而立的沈钰,以及那小心翼翼捧着药箱的太医,更让她心中顿时了然。
萧临川来得如此周全,显然早已对今晚之事有所预备。
庆宁今日莽撞,竟将自己一齐拉入了早已步好的局中。
太后指尖的佛珠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缓的节奏。她心中一声冷叹:庆宁是无用了。
她这一生见惯风雨,深谙权谋,把持凤位数十年。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萧临川已经成长为锋芒毕露的帝王,手段凌厉,心思深沉,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拿捏的孩子了。
眉目间的冷意随着这一声叹息隐去,再抬眼时,已是慈爱端庄的模样。那双锐利如刀的目光被柔和的笑意掩盖,仿佛方才的波澜从未存在过。
“你国事繁忙,怎么还惊动了你?”她的声音柔和,语气中似带着几分责备,又夹杂着母亲对儿子的关怀,“无非是有些误会,哀家请令嫔过来说说话。”
太后机敏,庆宁却是个蠢的。
庆宁听得太后语气不对,心中顿时焦急,哪里还顾得上察言观色,猛地转身,直接跪到萧临川面前。她一身宫装因动作过大而微微散乱,脸上却是笃定的神情,声音尖利,直直刺破这压抑的空气。
“陛下您来的正好!令嫔不守妇道,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发落,以正宫闱!”她的语调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急切,仿佛抓住了什么能彻底扳倒顾矜的把柄,甚至连太后微不可察的目光示意都被她全然忽略。
萧临川闻言,眉梢微挑,唇角似笑非笑,眼中却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顾矜,扫过她跪在地上的背影。
顾矜跪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纤细的身形笼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弱。她一言不发,低垂的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庆宁的咄咄逼人与她全然无关。
然而,她那倔强而隐忍的姿态,却让萧临川的目光微微一顿,心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是吗?”萧临川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竟有此事?”
庆宁见状,心中越发笃定,连忙又跪行几步,语气更加急切:“此事千真万确!陛下若不信,大可请太医来验过!臣女绝不敢妄言!”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顾矜伏法的模样。
太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拨动得稍稍加快。她的目光从庆宁身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并未开口阻止。
萧临川的目光缓缓回到庆宁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其中的凉意:“你为了朕,确实费心了。”
庆宁一愣,似乎没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嘴角的笑意刚刚浮现,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都先起来吧,跪着如何说话?”
说罢,他不再看庆宁一眼,径自迈步向前,走到太后身侧坐下。
顾矜扶着含烟的手,缓缓站起。
她一句话不说,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只是跪得久了,腿多少有些麻木,轻轻啧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对自己身体的
不适略感不满。
她的这点细微动作落在旁人眼中或许不足为意,但却全盘落入萧临川的眼里。
她皱眉的瞬间,他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揪住,几乎忍不住想要起身走过去扶她一把。手指微微攥紧,指节泛白,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一切虽隐晦,却又如何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她端坐在一旁,神色未变,手中佛珠依旧缓缓拨动,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太后微微抬眼,视线从顾矜身上扫过,落在萧临川身上时已然带了几分试探与压制的意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令嫔身子重,哀家看不如今日暂且作罢,有何事明日再说?”
她的话是为自己争取一线转圜的余地。今日之事若再闹下去,局势只会愈发难以收场。
然而,萧临川却并未如她所愿。他转头看向太后,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唇角微扬,却是皮笑肉不笑,眼底一片冷意。
“无妨,”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今日既然人都齐全,正好把事说清楚,也省得母后日后烦忧。”
他话音刚落,太后手中的佛珠顿了一下,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萧临川的态度分明是在告诉她,这件事,他不打算留到明日,也不打算让她插手。
庆宁看着萧临川和太后如此做派,再后知后觉也明白此事有不对,她愣愣站住,不敢在说话,退到一边。
永和宫内,气氛一瞬间凝滞,连烛火都仿佛燃得小了些许。
太医上前为顾矜把完脉,手指搭在她纤细的腕上,神色沉稳,片刻后便收回了手,恭敬地对萧临川禀报道:“回陛下,令嫔娘娘
身子一切正常,胎象平稳,无甚大碍。”
萧临川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一分,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轻松:“那就好。”
他话音刚落,庆宁却再也忍不住,急切地插话道:“太医,那胎儿几月之相?”
太医微微一愣,随即如实答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令嫔娘娘腹中胎儿已足六月。”
此言一出,庆宁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与狠厉*。她猛地转向萧临川,语气尖锐,几乎是脱口而出:“表哥!这贱妇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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