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如梦初醒,提起手中精致的竹篮,脸上绽放出恰如其分的笑靥:“快到端午了,独自待着也是无趣。?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想着来找你和陶答应一起玩耍,人多才热闹。我宫里人少,就带了些粽叶来,咱们可以一同包粽子。”
“真的吗?”陶乐乐眼睛骤然发亮,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白姐姐,这些粽叶都可以给我们用?”
她一边欢呼雀跃,一边飞快地在私聊频道发消息:“矜矜!游戏最近开了端午节活动,这粽叶要刷好多支线任务才能拿到的!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顾矜装作没看见消息,伸手拉过白芷在身边坐下,转头调侃道:“瞧瞧你那馋猫样,粽子还没开始包呢,就想着要吃个精光。小心吃胖了,陛下可就不喜欢了。”
“哼!”陶乐乐撅起小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才不管他喜不喜欢!粽子这么美味,长胖也值得!”
白芷看着她们打趣的模样,刚刚泛起的酸涩也烟消云散,掩唇轻笑:“你们两个,当真有趣。”
***
养心殿内,气氛肃穆凝重。
萧临川缓缓放下手中朱批过半的奏折,凤眸微凝,面无表情地望向殿下群臣。
殿中侍立的太监恭敬地将一沓厚厚的“请立皇后”奏章呈上。
天子轻轻一挥袖,那些奏章便如秋叶般散落在御案之侧。
“立后一事,诸卿已请奏多时。”萧临川声音平静而不失威严,“莫非以为朕不知为君之道,需你等来教?”
殿中群臣皆俯首垂目,噤若寒蝉。
许久,太傅宋文斌方才出班行礼,声音沉稳:“臣不敢。只是国有四民,家有夫妇。陛下为万民表率,后位久虚,实非社稷之福。古者天子建后,所以助祭宗庙,教化内宫。′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此非臣等僭越,实为祖制所定。”
萧临川眸光微沉,面上不动声色:“社稷之福,端赖朕躬勤政事,非立一女子便可安天下。诸卿若无他事奏报,便退朝吧。”
吏部尚书赵明德击额叩首,斗胆进言:“陛下圣明。臣不敢妄议立后人选,然国本为重,祖宗庙堂未有主持祭祀之人,宫闱内务亦需贤良妇德之人统领。此乃祖宗家法,历代不废。”
萧临川目光微寒:“既言祖制,卿家不妨直言,何人堪为国母?”
殿中一片寂静,赵明德俯首叩拜:“臣惶恐,以为贤妃颇有资历,聪慧贤德,抚育公主有方,可称母仪天下。”
兵部尚书陈廷玉适时出班,肃容拱手:“臣有异议。国有储君方安,后位选立当思皇嗣延续。贤妃忠贤,但恐难再育。庆宁公主门第清高,容德俱佳,又与陛下自幼相识,臣以为更为合适。”
贤妃宋熙华乃是太傅宋文斌的独女,早年随侍萧临川,曾腹部中箭,失了生育之能。
如今虽是后宫位分最高之人,但到底多年无嗣。
宋文斌听得此言,面上已是不悦。
“陈大人之言有失考量。”礼部尚书王明循规拜道,“后妃之礼,重德不重宠。贤妃德行昭著,国母人选,当以仁德为先。”
“王大人所言极是。”工部尚书李崇义随即附和。
“臣以为庆宁公主...”户部侍郎徐怀德刚欲言,却被兵部侍郎打断。
两派人马各执一词,无人喧哗失礼,只是言辞间已见火药味。
萧临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静观群臣辩论。
须臾,他轻轻抬手,群臣立刻噤声。
“诸卿所言,朕已尽知。立后大事,关乎社稷。?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天子声音低沉而威严,“尔等可各呈密折,详陈利弊。朕自有决断。”
群臣闻言,皆叩首谢恩:“臣等遵旨!”
待群臣退去,空旷的大殿内只余龙案上的烛火摇曳。
萧临川凝视御案上的朝服图,指尖轻叩龙椅,眼中闪过一丝无人能解的深意。
第20章 深吻与克制。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窗外春夜微风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偶尔穿堂而过。
棋盘上黑白子错落有致,似两军对垒。
顾矜坐在矮桌一侧,纤指捻着一枚白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萧临川坐在她对面,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透露出罕见的放松。
这是顾矜教给萧临川的五子棋,与繁复的围棋相比简单许多,不需耗费太多心力,却能让两人在纷繁政事之外,找到片刻宁静。
在这小小的棋盘之上,君臣的界限似乎也模糊了几分。
萧临川学得极快,没几盘便上了手,甚至有些着迷。
“这棋虽简单,却颇有趣味。”萧临川随手落下一子,黑子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唇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少有的轻松,“与你对弈,倒比在朝堂上听那些聒噪的大臣们争论不休有意思多了。”
顾矜莞尔一笑,眼中闪烁着灵动光芒,指尖捻着棋子轻轻敲了敲桌面:“陛下若是觉得他们聒噪,不如直接屏退便是,只怕陛下心中惦记着要做明君,不过是口嫌体直罢了。”
“什么叫口嫌体直?”萧临川眸光一动。
顾矜一愣,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这背后之意似乎过于暧昧。
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红晕,她眼神微闪,顾左右而言他道:“陛下今日应该累了,不如就吓到这儿吧。”
萧临川平日里总见她胸有成竹,今日这一抹羞赧,倒显得有些真实可爱。
他刻意装作未察觉,顿了顿:“立后之争,你怎么看?”
顾矜见萧临川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太后的心思,陛下应该比臣妾更清楚。若是庆宁公主能登上后位,对她而言,自然是最好的布局。如此一来,既可稳住王家的权势,又不必与陛下撕破脸。”
萧临川闻言冷笑,语气也沉了几分:“她确实想的美,若是日后有了王家血脉的孩子,朕怕是立时就得扶危定倾,大好江山拱手他人了!”
这番话僭越,萧临川平日里素来深不可测,却不知为何竟在这小小贵人面前放纵了些许。
想来因为她顾家已站了保皇一党,与她说些谋划,想来也不算过分。
萧临川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找理由。
顾矜却似浑然未觉萧临川心中的波动,她轻轻一笑,落下一子,白玉般的手指在黑色棋子上停留了一瞬:“陛下的决心,臣妾自然明白。只是,若陛下想要彻底摆脱太后的掌控,恐怕也不是一夕之功。”
萧临川冷哼一声,眸光阴鸷地落在棋盘上:“淮王,呵,三十万精兵在手,却还嫌不够。这些年来,三日一小奏,五日一大奏,无非是边关告急,需要增兵添饷。”
他猛地将棋子掷入棋盒中,玉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当真以为朕是个傀儡,任他牵着鼻子走?朕早已派人查实,哪有什么边境烽火,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把戏!”
“他自诩国之肱骨,如今竟连边境安危都可拿来做戏了!”
顾矜抬眼看他,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安抚:“如今圣上准备不足,兵权未稳,还是要先稳住淮王。若是此时动他,只怕会打草惊蛇。”
“虎欲搏食,必先蹲伏。眼下不妨让淮王多几分得意,待他骄纵自满之时,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可是——”萧临川正欲再言,眉宇间的阴云尚未散去。
顾矜莞尔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指着棋盘道:“陛下请看,这一局您输了。您方才急于连线,却不知已落入臣妾的连环步局。”
萧临川一愣,低头看向棋盘,果然,黑白子已经连成一线,形势已定。他眉头先是一蹙,随即又舒展,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朕输了?”
这三个字轻轻落下,反而带着几分赞赏与释然。
顾矜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月光般清澈温柔:“棋局如朝局,有时候急于求胜,反而会落入对方的算计。皇上圣明,自有决断,臣妾不过是有幸帮您拨开迷雾罢了。”
萧临川低声道:“你倒是比那些大臣更会劝朕。”
顾矜垂下眼眸:“臣妾不敢劝,只是陪圣上下棋罢了。”
萧临川听着她如此谦恭的言语,竟生出了几分怅然。他注视着顾矜微低的头颅,那一截白皙的后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弱,引人遐思。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涌动,既想让她抬头直视自己,又享受着她此刻的温顺姿态。
棋子在他掌心翻转,仿佛他复杂难言的心思。
顾矜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她缓缓起身,轻轻整了整衣袖:“夜深了,还请陛下安寝吧。”
她的声音刻意保持着平静,却掩不住那一丝微不可察的仓促。
转身欲走的瞬间,萧临川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她腕间的脉搏。
“更深露重,何必要走,一会儿朕让车给你送回去。”
言中之意顿时让顾矜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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