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兄莫着急,孩子总需要一个父亲,就算贺家把孩子抢走又如何,多多已经懂事了,将来还是要改回宁姓的。?武+4!看!书′ !埂/欣.蕞`全,”
“这样发疯的妇人,弃就弃了,咱们再找更好的,等将来有的她后悔的!”
宁谦怒道:“就算她服软,我不会再接她回来!”
“没错,宁兄这才是大丈夫!”
转头这人回家就跑去正房,激动道:“宁谦坚定不低头,快去贺家提亲去!”
“就算现在不答应,咱家老三丰神俊朗的,当个入幕之宾也成啊!”
第123章
回到贺家后, 贺锦书表面若无其事,但当夜晚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纱帐洒在她眉心, 不由得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久久难寐。
宁谦并不是个完全的坏人, 二人成婚多年甚至于她私心里认为宁谦是个极好的丈夫, 会在婆母面前维护他,也会惦记着她打理家事的辛苦, 最重要的是他还算得上是忠贞不二。
后院中并无小妾通房, 甚至于在外面也是干干净净。
虽然很难说宁谦在外面的干净是不是因为贺云昭的一帮子狐朋狗友是京城各个乐坊私院的大客户, 宁谦就是在门口打个喷嚏也会有人告诉贺云昭。
贺锦书睁开眼, 仿若此刻的弃夫之举是一种不义…但她又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 眼中的复杂像是一团线, 连她自己也理不清那一头。
是宁谦先‘背叛’她,是他视她若无物,也是他眼中心怀嫉妒……
宁谦可以愤怒,可以斥责她,教导自己的妻子本也是男人应当做的,但宁谦不该嫉妒……
“嫉妒……唉…”
在宁谦眼中看到嫉妒的那一刻, 贺锦书甚至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男人怎么会嫉妒自己的妻子呢?
男人怎么会有嫉妒之情呢?她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告诉她女子善妒。!w.6¨1+p`.¢c.o′m¨
后宅的女人争斗颇多,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光明磊落,即使是小人也只是嫉妒同僚朋友,而非嫉妒自己的妻子。
看到这不该出现在宁谦眼中的情绪那一刻, 贺锦书震惊到恍惚,原来男人也不过如此……
男人不会嫉妒女人是因为他们站在两条线上,但一旦在同一条线上竞争, 男人也会嫉妒女人。
宁谦曾是贺锦书的依靠,是多多崇拜的父亲,却无法做一个女官的夫君。
翌日,贺府迎来的媒婆之多令全家人都震惊不已。
贺锦书看着媒婆一脸喜色的介绍年轻的公子。
“王郎风神俊朗一表人才,年方二十,他特别喜欢孩子,对小公子一定会很好。”
“张郎年方二十一,去年考上了举人,如今可一门心思的要考进士呢!家中人口简单,他家主母说成婚后便直接分家,小夫妻可以出去单住。”
“陈郎年方三十,别看年纪大,但还是头婚,只是前头定下的那位姑娘未出阁就死了,这才叫他名声不好,但人可是极稳重的,如今已是正六品的官。”
“薛郎年方二十四,人长的可是分外俊俏,脾气秉性更是一等一的好,您瞧瞧这画像。”
贺锦书摆摆手,“不必了。”
她嘴角古怪的勾起,想笑又觉出一种荒谬,这里面有几人甚至是她认得的人,那是宁谦的友人或者是友人家的兄弟。
宁谦是不会后悔的,不是因他蠢,而是因为男人的嫉妒。
宁谦算什么,不过是个考秀才都费劲的庸才,靠着妻弟的帮扶才考中了功名,本以为不过如此,谁能想到他还有如此运道,娶的竟是太子的养姐!
京城人都明白,一个公主的称号含金量可是大不相同,有的人即使有公主郡主的名头在,但在皇帝与太子眼里不过是陌生人。,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
而有的人即使没有公主的名头在,但在太子心里却是万分亲近的姐姐。
这含金量可是截然不同,既然太子能为了自己姐姐而费心教导姐夫考上秀才,想必也不会吝惜于提拔姐夫。
这岂能不叫人嫉恨?
宁谦若是落魄,朋友不介意接济一二,但若是真发达了,谁又能控制好自己不眼红呢?
出身能力他样样不占,就因为娶了个好媳妇就能平步青云,天理何在?
老天爷可真是公平,命里有的是推也推不走,命里无的是拼命也留不住。
宁谦自己作死惹的夫人与他合离,这么大一块香饽饽摆在眼前,谁都想咬一口。
成过婚生过孩子那更好了!证明能生育啊!还自带一个太子小舅子,谁不心动就是大傻子。
宁谦这个大傻子最好一辈子不低头,千万别再次上去,他被踹了,旁人才有机会啊!
当男人对权力的欲望与直白的竞争摆在面前时,贺锦书已经很难生出惊讶之感,一个陌生的世界正在向她展开……
……
贺云昭很快以想让姐姐散心为借口,令其在东宫内做事。
既可以说是如同翠玲等的女官一样能待在属官中,也可以保持与朝堂的微弱联系。
贺云昭端的是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绝不偏袒贺锦书半分,非必要不会过分关注贺锦书的进度。
她不需要一个女子来为她做事,需要这份差事的是贺锦书。
如果贺锦书只想要当一个宫中内官,完全不必同宁谦合离。
贺锦书的职场生涯开始的猝不及防,虽每个人态度都还不错,毕竟这是太子的养姐。
可一些密密麻麻如同针扎的眼神仍然落在她身上,做错事时旁人只是嘴角一扯轻蔑的微笑就令贺锦书羞耻的恨不得钻进去。
从进入东宫开始,贺锦书才知道当官到底有多难,她落下的东西太多,每天都在补新的知识。
她不懂松烟墨与油烟墨的区别,冬至后用松烟墨防冻,用油烟墨会结冰,户部的黄册应当用靛蓝墨防蛀……
修改的奏章需用黄纸张覆盖,黄纸尺寸必须为三尺见方……
朱墨位置处于正中……
刑部奏折要加盖‘法司关防’,漏盖就要全部发回重审……
贺锦书忙的焦头烂额,原本众人还隐隐将她当作关系户对待,但许久不见殿下召见,久而久之就将贺锦书真的当作了普通女官,只不过是多参与了一些东宫属官的差事罢了。
当贺锦书遵从吩咐誊抄一份奏折呈递给太子,原本则要还太极殿。
她只是摆开白纸直接誊抄,却不懂得用衬纸,看到本上出现墨点的瞬间,贺锦书慌的几乎要握不住笔。
上官皱眉看向原本,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句斥骂。
贺锦书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不懂得这些处理各种不同文书的惯例,也从来没有一本书上写这些,这都是口口相传的。
她甚至想去找小昭,请人再教教她。
上官也在后悔,到底是殿下的姐姐,他这般疾言厉色若是叫殿下知道了,那可讨不得好。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去找贺锦书道个歉的时候,贺锦书站在他门外等待。
恭敬的一作揖,“还请大人教我。”
上官震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般的心态,新进的进士都很难达到,何况是素来面薄的女子。
“好!”
……
体仁殿。
贺云昭听了一些大姐的工作情况,她轻轻点头,未曾指示什么。
既然要做官就好好做,越是展示自己的特权关系,反倒是越会被人排挤嫉恨。
听到大姐不懂得如何处理文书,贺云昭有些尴尬的摸摸耳朵。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她无奈道。
倒也不是刻意给大姐制造困难,实在她不记得这件事。
对于贺锦书这样按照贤淑温婉贵妇人培养的大家闺秀来说,处理文书太过陌生了了,更别说那些小细节。
而对贺云昭来说,她很小就开始念书,耳濡目染了解的就是如何当官如何处理政事。
每个考中进士的读书人都对这些信手拈来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她一时间也是没想起来大姐还需要辅导这个。
“早知如此,倒不如给大姐安排一个先生指导一番。”
翠玲却笑道:“殿下不必后悔,大姑娘反倒是因祸得福,因此得了上司赏识,冯大人对她可是十分欣赏,甚至想要多加教导一二,这都是咱们大姑娘的运道。”
贺云昭一愣,随后忍俊不禁,“倒也是,我忘了给大姐找个先生,她却凭自己的心志打动了一位先生,果然是个当官的好料子。”
翠玲也跟着骄傲的笑了,看到大姑娘在东宫属官那边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但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官呢!
门外有声音传来,翠玲看了过去,瞧见宫人给她打的手势便扭头看向贺云昭道:“殿下,几位大人都到了。”
贺云昭颔首,“叫进来吧。”
陆陆续续的人进入书房,踩着前一个人影子进门,齐刷刷的拱手行礼,“太子殿下金安。”
“都坐下吧。”贺云昭道,“今日可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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