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审那吴天明审出什么来了吗?”俺赶紧换问题问道。+m_i!j+i~a_s~h,e`._c+o!m/
“我刚弄完他这一院子人狗,还没问几句,你就来了!”李忠没好气的说道。
“那走,看俺审这宋奸!”俺头前带路,去往大厅。黑骡子也跟着就走。
“卧槽,这是骡子!这个头不小啊。不是,你一个步将,弄头大骡子干毛啊?这玩意儿还不好吃,好歹弄头驴它不香吗?”李忠在后头说道。
“嘿嘿。”俺心头鄙视,这货眼光不行啊,不如黄老头儿,不识货的玩意儿!
俺挥手,让骡子自己玩去,院子里有不少可以吃的花草,正好发芽,啃去吧。
俺不理李忠,继续去往大厅。李忠撇嘴,从地上拔出刀来,想往背后插,比量一下,鞘呢?干脆就这么拎着,几步撵上,跟俺并肩行走。
俺心里有些发毛,瞅瞅他,再看看那寒光闪耀的刀子。李忠扬扬眉毛,“那啥,不会捅你的。你什么眼神儿?也不会削你!不会砍你!不会剁你。。。,算了,我先走。”
他抢步快走,似乎也怕俺从后面给他一剑!
进了大厅,那吴天明还呆坐在交椅上,他被李忠点了穴道。
“解开。”这点穴之道,各有各的招儿。俺跟黄老头儿探讨,最快速的解穴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点的谁解开那是最快的。否则,推宫过血,导气寻脉的,至少一刻钟。
“。。。”李忠一顿,把刀放在一边,也没说话,随手点了吴天明两下,吴天明嗯的一声,瘫了下去。
“起来!你左手心里纹的善字呢?”俺踢了踢吴天明。
“你!”吴天明惊恐的睁大眼睛!
“这就吓着了?你怎么有胆子做宋奸?”俺面无表情说道
吴天明沉默。
快两年没见,这厮憔悴了许多,看来近期压力很大。
“好好的宋人不当,勾结金国,甘心做个奸细,盗窃贩卖大宋财宝物资。你想怎么死?”俺又问道。
“好汉饶命啊!我是迫不得已啊!那金人凶残,把我儿女抓走了!我。。。”一听死字,吴天明变了面皮,涕泪横流。这贼船好上,想下来就难了;招鬼上身,也只能死了。
“说老实话,别撒谎!扬州还有哪家私通金国?”俺继续问道,撒谎不怕,魇魔法已经用上了,大不了用凝魂收摄法咒,把他灵体收进摄魂瓶,那就啥都知道了。
“没有,目前只有我,金国那二太子十分谨慎,还没有扩大招揽。”
“杨仁孝有没有参与?”
“没有参与。杨仁孝这人瞧不起大宋之外的任何异族,见到异族,不是怒骂就是打砸。”
“哦,这人怎样,什么来历?”
“他家传说乃是隋杨皇室嫡脉,家里老父亲兄弟三人,老大乃是杨戬,从小进宫,就是现在的宫中大总管;老二已经死了,没有孩子;老三是他爹,今年七十四岁,四十八岁那年才有了他。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杨仁孝肩挑三房香火,杨戬给他娶了三个老婆,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儿子。他家虽然溺爱他,但是家教倒挺严,尤其是三个老婆来头不小,也厉害,这人在家里倒也老实。他这人离开家,虽然好色,但都是先拿钱谈好,从不敢硬上。”
嗯,算是个还行的纨绔,不妄俺上次饶了他一命。那杨戬虽然愚忠赵官家,不算个好人,但忠君之道比那些官儿们强,对自己家人自然会强调这个调调。
“蔡京有没有勾结金国?”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不过听说朝廷与金国也有往来,似是针对辽国问题。金国与大宋不是敌对关系,我虽然通金,但实在罪不致死啊,还请道爷、好汉饶命。”吴天明居然还能抓呆呆的给自己辩解。
“金国人召集人手到你这里,干什么?”俺不为所动,魇魔法加深了下,继续问道。
“这两年运河水路有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吴天明显的更呆了些。
李忠瞅瞅他,又看看俺,嘴角撇了撇。
“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梁山水泊的通行问题?”俺接着问。
“哎吆,这个你也知道?我就想问他这个!”李忠在傍边好奇的说道。
“金国二太子斡离不前天刚刚从扬州离开。已经定下了策略,打下梁山泊,当做据点儿。”吴天明呆呆的回答。
“金国太子都来了?”俺有些诧异,“可以啊,敢以身犯险。”
“我就是从曾头,呃,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从曾头市跟踪他们来的。他犯险个屁,这人怕死的很,自己穿了三层金丝软甲,身边跟着黑衣的萨满、红衣的喇嘛、披袈裟的和尚、穿道袍的牛鼻子,四个修士,有本事的那种;还有两个杨志那样的军中高手,领着五十多个外面穿袍子,里面披挂三层铁甲的铁浮屠战士,一个个的都比你还高一尺。”李忠摇头叹道。
“你多扔几个手,那啥雷过去,不就搞定了?”俺上下瞅瞅他,又看看桌子上的裸刀,东西藏在哪里?
“。。。那什么又不是很多,低调低调。人家那些人很能打的,会算,会魔法,会召唤金甲神人。你别起心思昂,赶紧接着审。”李忠看俺眼神,又随着俺眼神看,颇觉尴尬,赶紧岔开。
“你们打算怎么打梁山?”俺撇了李忠一眼,转头问吴天明。
“让曾头市挑衅梁山,惹梁山派人马去攻打曾头市,先在那里消灭梁山人马,围点打援,然后把他们人马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进攻梁山。^x¢7.0!0+t¢x?t′.,c-o`m′斡离不在来扬州的路上经过曾头市,他已经安排那里的人手抓紧运作了,还把从金国带过去三千军士留在曾头市。”吴天明回道。
“曾头市是怎么回事儿?”
“曾头市是十年前阿骨打看好的地方,那里水网交织,地方还偏僻,恰好可以占据了,作为扬州到辽境水路的驻兵据点,方便护航勇士驻扎往来。他看中后就派出兵马杀光了那里的原住民,迁移了会汉话的女真人过去,驻扎了女真的勇士;又把宠信的家奴,叫阿密蚩的,派过去,由他主持这个地方。”
“厉害啊厉害!开山怪就是开山怪!”李忠瞪大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我说一个小小的曾头市。。。”
“接着说。”俺瞅了一眼李忠,这家伙弄啥咧?说些囫囵废话。
“阿密蚩起了个宋人名字,叫曾弄,字长生。对官方叫曾弄,私下里就叫曾长生。几年后,来往曾头市的人就叫他曾长者;又因为贿赂了官员,曾头市这个偏僻地方的管理权就委托给了他,又叫他曾长官。”
“接着说。”
“曾头市这个大村镇,看着共有三千余家住宅,人数最多五千。其实都是很多兵士住在一家,因此上里面聚集着快上万的人马。曾长生,一共五个孩子,现在号为曾家五虎。都起了宋人名字,大儿子唤做曾涂,老二叫曾密,老三曾索,老四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父子合起来就是‘弄涂密索魁升’,这是女真那边道上的黑话,意思‘都给我往前冲’。”
“明面上,曾长生请了一个教师爷,叫史文恭;一个副教师,叫苏定,由两人教五个儿子练武,都教授六七年了。”
“实际上,苏定是金国的千户。他祖上乃唐人大将,后来家里犯了事儿,举家北上逃亡,世代居住在渤海国以北地方,那地方是女真的地盘,苏家靠武力融入进去,现在完全是个女真人。”
“史文恭,本是游侠儿,长年单枪匹马游荡在燕云十六州和辽境做些无本买卖。这人武力高强,被阿骨打看中招揽,接了驻扎曾头市这个活儿,若把曾头市比作金国护航水路的镖局,史文恭就是总镖头,苏定就是副总镖头。”
“周侗这个徒弟是废了啊!哎,我听说周侗也教过你拳脚?真的假的?”李忠感叹,又好奇的问俺。
“你知道周侗?周侗教过俺?俺怎么不知道他教过俺!你这是听谁说的?”俺也好奇反问李忠。
俺在清河县学东西那些老师傅,都是些伤残老兵,也都在俺二十岁前就已经去世了,俺都参与烧化入葬的。那里面不可能有周侗。人家那么大的名头,也不可能到俺那小县城隐姓埋名教俺拳脚。
“呃,你那玉环步,鸳鸯脚不是周侗教的吗?”李忠不信。
“清河县里至少百十号人都会玉环步和鸳鸯脚。。。这是周侗的绝技?不是少林派散在江湖里的普通脚法?”俺反问。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李忠也有些傻眼,他说不上来是听谁说的周侗教过俺。
“那你去没去过东京?没在东京见过周侗,请教过拳脚?”李忠不死心,继续问俺。
“当然去过。俺那时却不知道什么周侗,更没有跟人请教拳脚的兴趣。”俺回答道。
好汉们在酒桌上较量些枪棒,但都是吹吹牛皮,只说不练。大家都是如此,无非是喝酒缺谈资,没话找话儿,“俺这一棍,从左上方打人天灵,若是兄弟你,你如何应对?”“我黑虎掏心,接着用降龙劲儿打你下巴,你如何应对?”“我有一悟,接招儿,化劲儿,发力,接化发!如何?”都是如此而已。
只有那些真正熟悉,投缘的,多喝了几场后,才互相上上手,试试身手,互相学几手。
截止如今,俺也就跟柴大官人见识了啥叫不完整的内功,跟二龙山几位当家是真较量了不少枪棒拳脚。
其余的,都是口头上的逢场作戏。真动起手来,都是真打真杀。
“你知道史文恭是周侗徒弟,那知道这人武艺如何?”俺问李忠。
“我在曾头市远远看过他,怎么说呢。人家是标准的马上武将,都是骑在马上跟别人打,你们二龙山杨志,肯定打不过史文恭;鲁老秃可以打个平手。若把他逼下马来步战,杨志可以打平史文恭;秃驴可以干掉史文恭。他跟周侗学的估计是马上功夫为主。”李忠估摸着说道。
“周侗的大徒弟就是林冲,也是学全马战枪矛,拳脚只学了大概。”
“周侗的二徒弟是河北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这人应该学全了周侗的一身技艺。枪、棒、拳号称河北三绝。那意思是马战、步战都厉害。比较着史文恭看,卢俊义步战至少是老鲁那水平了。马战,哈哈,哈哈,老鲁马战,娘来,骑匹白马,哈哈。。。呃,估计他打不过卢俊义,嘿嘿,棒子太短,嘿嘿。”李忠说着说着自己就笑起来,这人也是逮着机会就嘲讽老大鲁智深。
“我就纳闷了,他为啥绰号不叫河北三绝,而是叫玉麒麟?估计他纹了一只满背的玉麒麟。嗯,应该如此!此人喜欢纹身,他手下有一小厮燕青,深得他喜欢喜爱,他就找高手纹身师傅给燕青纹了满身的花秀。哈哈,这纹身的喜欢纹身的,武二,你可知道鲁秃瓢为什么喜欢俺那徒弟史进?一见如故啊。对,就是纹身的喜欢纹身的,烫发的喜欢烫。。。。呃,老鲁自己纹了满背的红牡丹,他青少年时一定是个妓院里的长客!算他厉害,年纪大了倒戒了色。他喜欢史进,就是听他身上纹了九条龙,比他纹的牛逼!比他能抗!喜欢!”李忠嘿嘿的乐。
“老大说你给人史大郎开手教武,教了一坨屎给人家!”俺鄙夷的看着李忠。
“呃,那是史进他老爹求我别教杀人放火的东西给史进!我看史太公那老头慈祥,不忍他伤心,才尽心尽力教史进炼养之功。武二你也知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不会内功,啥也不是。我把史进的基础打的牢牢的,教了他一种兵家内炼之法,远超史太公给我的几十两银子!他给别人万两银子也学不到好吧。就是打法,我其实也都教全了基础技法,史进只要练上十年,就会融会贯通,成为一流高手!那王进,嘿嘿,水平估计也高不过林冲,他懂个嘚儿啊,只教些打法,真特么以为半年他就能教出来一个高手?鲁达那会儿,都不知道啥叫内功,当和尚练了内功还胡咧咧。看来史进也没告诉他,史进这小子一直对我恭恭敬敬的,这方面他鬼精鬼精的,估计也是觉出来了。”李忠睥睨着天花说道,此时的他,气息放开,果然岳峙渊渟,尽显宗师风范。
。。。
“你府里满门地下钱库现在有多少金银了?还准备了多少物资?你能调动多少条货船往山东青州方向去?”该问的都问了,这次要把他家的钱财全给运走,不能留给金国和大宋朝廷。
地下的钱库还是满满的,李忠跟着俺也见识了那五十两一锭的雪花银子,十锭一封,十封一箱,一库一百箱,连着三库,整整一百五十万两。一斤的金饼子,十个一封,十封一小箱子,有五百多箱。
其他盛着珍珠翡翠玛瑙蜜蜡红绿宝石金刚钻的箱子和羊脂白玉珊瑚树等还都在地窟的多宝架上静静的放着。
。。。
那金国二太子来扬州,北地的特产带来不少,吴天明好吃,在厨房里炖着不少好东西,俺和李忠都一一搬进大厅,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些金银珠宝和那些物资,至少要五十条大船,明天咱们就让吴天明安排船和人手。”俺吃着熊掌,跟正在嚼虎鞭的李忠说:“咱两个押运回青州,顾不过来啊。你有没有办法招桃花山和二龙山的人马过来?”
李忠听了,诧异的抬头看俺:“回青州干吗?哦哦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二龙山、桃花山,还有一个叫白虎山的,已经一起加入梁山了,都搬到梁山去了。咱们都是梁山好汉了,哈哈,梁山好汉了!”
“嗯?为什么?”,俺一愣,宁为鸡头不做牛尾,自家兄弟几个占据二龙山就图一个快活,听说那梁山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的。。。勾心斗角,卧槽,可以修心啊。。。难道是眼前这货需要修心,他撺掇的?